”
周行昭安撫地輕笑了聲,“我知道你沒問題,你按照你的想法應對,我不干涉,但我在意的人被擺了一道?,你說我能坐視不管嗎?什麼都不做,有違人之常情對不對?”
鹿鳴仔細想了想,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周行昭并不著急,拿出兩枚奶糖塞到鹿鳴手里?,繼續道?:“做錯了事?,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鹿鳴低頭看著手里的兩枚大白兔奶糖,輕輕嘆了口氣?,又緊接著笑了聲。
成吧,設身處地想想,換了他,一樣沒辦法袖手旁觀。
那確實是在難為人。
他慢吞吞地剝了枚奶糖塞嘴里?,又將另一枚剝了,然后遞到周行昭嘴邊,笑道?:“你自己看著辦就行,還有——想讓我給你剝糖就明說嘛~”
周行昭輕輕握住鹿鳴的手腕,吃掉那枚奶糖,唇邊是略微上揚的弧度,“那兩枚都是給你的,呦呦,想多了。”
鹿鳴哼了聲,手腕一轉掙開周行昭沒用什麼力道的手,揚起眉眼道?:“這樣啊,下回不給你了。”
周行昭一邊收拾餐具一邊道?:“分享是個好習慣,建議保持。”
鹿鳴沒穿鞋,也就抬腳蹬了過去,“得了便宜還賣乖!”
周行昭的視線落在鹿鳴抵著自己小腿的腳上,他慢條斯理收拾完東西,又用濕巾擦了手,隨后按住了對方的腳踝。
他的目光一路往上,和那雙亮如夜星的眼眸對上后,他的嗓音微微壓低了些,“得了便宜?喂一塊糖可不算,想不想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得了便宜’?”
鹿鳴一僵,明明周行昭的表情還挺溫和的,但他就是無端端的有種獵物被鎖死的感覺,不是危險,是很微妙的那種……關注和在意。
以及侵略和占有。
看得他心臟砰砰砰地亂跳,渾身一陣顫栗,既緊張又……隱約期待。
他猛地一收腳,重新把抱枕撈進懷里抱住,盡量繃著臉沒讓自己露出一絲絲的心虛,“不想!”
給完否定回答之后,他又瞥了周行昭一眼,小聲補充道?:“起碼現在不想。”
這讓周行昭不由得笑了聲,“好,那就緩緩再說。”
鹿鳴應了聲鼻音,扯開話題又聊了會兒,聽到門鈴聲時他秒松了口氣?,跳起來去給徐靜舟開門,他總覺得周行昭手掌的溫度還停留在他的腳踝上。
就、就挺微妙的。
徐靜舟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這兩人的氛圍不對,看看鹿鳴,再看看周行昭,最后將視線停留在了弟弟身上,“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鹿鳴清了清嗓子,干巴巴笑了一聲,“就吃飯啊,沒干嘛,走吧?我都收拾好了。”
他轉身避開徐靜舟的眼神,走到沙發邊時彎起手肘輕輕戳了周行昭一下,“正好你在這兒,搭把手給防塵布搭一下,趕緊趕緊。”
周行昭跟徐靜舟交換了一個眼神,淡定地應了鹿鳴一聲。
剛才發生什麼了?
自然是什麼都沒發生?。
直到跟周行昭道了別?,回家的路上鹿鳴才把心情徹底平復了下來,大魔王真不是瞎叫的,但是他不怕,莽就完了。
反正大魔王總不能給他一刀,怕什麼。
徐靜舟察覺得出有什麼不對,但沒有刨根問底,鹿鳴和周行昭之間的事兒……倆人自己掰扯得清楚就好。
他轉而說起今天的事情,“你有主意很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
鹿鳴暫時不再去想周行昭,把思緒拉回來,道?:“事兒很好解決,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
”
“好,這件事我不插手,不過呦呦你記著一點,你不是一個人,永遠都不是。”
徐靜舟說著,用眼角余光掃了眼鹿鳴,對方神情坦然鎮定,不見驚慌,顯然已經把事情都想清楚了。
鹿鳴心里有數,他就沒多說,弟弟終究是要長大,是要獨當一面的。
聽到徐靜舟的話,鹿鳴面容上的冷淡慢慢消退干凈,笑意也重新回到了他的眼里?,“當然,徐家……不,哥哥永遠都是我的依仗,是我面對一切的底氣?。”
他不是一個人,一直都不是。
鹿鳴的話讓徐靜舟心情頗好,他確實沒想到能從對方口中聽到這樣的坦白。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他抬手rua了把小鹿仔的頭發,笑道?:“說的不錯,我經營多年,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弟弟受委屈的。”
徐家是他的責任沒錯,他當然在這方面也有個人追求,可說到底了,他做的一切如果不能成為他愛惜之人的依仗,那未免過于高處不勝寒了。
是鹿鳴讓一切都有了溫度。
暖融融,又明朗。
鹿鳴微微瞇起眼,乖乖給揉了好一會兒,直到綠燈亮起他哥才撒手。
他轉眼看過去,心里放松。
以前滿腦子都是獨立獨立獨立的時候,他很排斥這樣的親密,總覺得幼稚,會讓他感覺徐靜舟是把他當小孩子,現在嘛~
他很喜歡。
接下來兩天,因為石珂攪和出來的事兒,一些工作被推遲了,他樂得輕松自在,就宅在家里刷刷消息關注下事情發展,但也沒躺兩天。
周四上午十點,節目組公開了蓋章的起訴書,起訴石珂違反合約在前,退出節目更是個人行為,并且要求石珂公開向節目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