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啟：“……”

還挺像暴發戶的。

“不用喂了，吸血都吸飽了。”崇啟用指腹蹭了下小龍的腦袋，小龍正哼哧哼哧的舔舐著崇啟的手，被摸了也只是仰頭親親崇啟的指尖。

關霖笙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里是費羅灣鎮，我是鎮上的醫生。一個月前，異種在南方出現，并用一夜的時間毀了南方邊境的古迪地區后開始向北襲來，三天前到了這里。”

“意思是南方被全滅了？”優諾心里一緊，沒想到異種的速度這麼快。他父母就生活在東部主城區，距離這里不過是一星期的路程。

崇啟也緊蹙眉頭，龍媽媽告訴他的是西部遭殃，原來異種是從東部發起的？

當初在龍之谷不是不想早些回來，問題是他們傷的傷殘的殘，出來就是送死。

崇啟本以為異種還沒到達這個地區，這才讓優諾停在此處，卻沒想到異種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這樣的話他們現在也不易在這里久留，得趕快去東部城區才行。

“這個鎮上的人呢？”崇啟問，如果異種的事情嚴重性那麼大，中心城的人不可能不采取防御措施，“外邊樓梯上的液體，是人類？”

崇啟這話讓關霖笙他們都沉默了下來，一個個面露難色，特別是嵐息，更是臉黑得不行。

“那是本地審判營的成員？”崇啟試探著問，“被異種侵蝕的？”

從離開龍之谷以來到現在在這里落腳，崇啟一路上沒有見到過異種，只能通過那些被全滅的死城大致推斷異種可以通過身體里的粘液腐蝕任何事物，那些沒有屋頂的房屋最能明確這個推斷，而所有的死城也是一地鮮紅的血水，沒有任何尸骨。

門外樓梯上的液體跟那一地血水一模一樣，粘稠得很，崇啟很難不往那方面思考。

問題是，門外的液體怎麼是黑色的？

很快，嵐息就告訴了崇啟答案：“他們已經不是審判營里的兄弟們了，他們變成了異種，我不得已才殺了他們。”

嵐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然心已死。

崇啟蹙眉：“說清楚些。”

見嵐息心里不好受，關霖笙接過話茬，在地圖上點了三個黑點，分別是最先出現異種的古迪地區和現在身處的費羅灣地區，這條線的正中間還有一個不算小的地區，名叫奧爾。

“我們一直都以為異種是從古迪地區以外的異界闖進克亞大陸來的，但后來我們發現除了最先出現異種的古迪鎮以外，在半個月前古迪地區的異種還沒登陸的奧爾的時候奧爾就已經莫名出現了異種，而奧爾的異種又分了兩波隊伍，分別是北方和南方，南方的隊伍最后與古迪鎮的異種匯合了。”

崇啟大概知道關霖笙要說什麼了。

果然，關霖笙正色道：“所以，我有個大膽的猜想，我猜測這些殺人的異種本身就是人類變的，畢竟誰也不能證明古迪地區的異種是外來的，本身最初的一切都是猜測，最后這些猜測也在奧爾出事時被澄清，只是中心城不愿意承認罷了。當然，我的那個也只是猜測而已，具體的還得問問從奧爾地區逃出來的生還者們。”

可奧爾地區哪兒還有生還者逃出來？

關霖笙這話是不能亂說的，一旦說出口就免不了人心惶惶。

克亞大陸東南部的奧爾鎮是一個極其富饒的城鎮，至古迪地區出現異種時奧爾地區就已經進行了防御，動用上了全部火力守在城門口，異種的身影一旦出現就會被轟得只剩一地惡心的粘液。

可奧爾的人民們并未想到他們的城鎮內部會出現異種，奧爾人民的慘叫聲響了三天三夜，這麼一個繁華的城鎮最后在第四天日出時徹底沉靜下來，日光照到這座死城上，冤魂久久不愿離去。

崇啟沉著臉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指尖敲打著身上的木桌，消化完關霖笙的話后又問嵐息：“你是哪個地區的審判官？”

嵐息梗著脖子，不情不愿地回答：“就是費羅灣地區的。”

“你去過奧爾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崇啟冷聲問道，“說實話，我看得出你是不是在撒謊。”

“……”嵐息把拳頭捏得咔擦響，“去過。二十天前回來的。”

二十天前，距離奧爾出事不過五天。

崇啟了然點頭，繼續問：“為什麼去？那個時候審判營已經被廢了，你為什麼去？”

嵐息老實回答：“是有人給我們費羅灣的審判營下達的任務……”

不等嵐息說完話，崇啟的聲音驟然放大：“什麼時候什麼怪瓜裂棗都能命令我的審判營了！”

嵐息：“……”

小龍被嚇得一抖，抱著崇啟的手不知道還該不該下嘴去舔舐崇啟的傷口，最后見崇啟沒有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知道阿爸生氣不關自己的事，這才低下頭去準備繼續舔。

“咳。那個，隊長冷靜……”優諾也被嚇得身子一顫，撓撓頭后趕緊抱起了小龍把小龍塞到自己懷里，免得被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