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去你媽的。

賀妄席喉嚨里一陣發酸，沒法再面對著崇啟，只得僵硬地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半晌后才憋了一句：“我真的懷疑你沒有心。”

這話簡直說出了隊友們的心聲，卻都敢怒不敢言。

“誒，別吵別吵。”最后還是玉申打破了這片尷尬的氛圍，在后座起身拍了拍賀妄席，“你別這麼不信任咱們的隊友，大家也不是傻的，都是打過世界賽見過世面的人了，還能被黎平陽那家伙帶了節奏不成？”

“我知道。”賀妄席喉嚨里十分不爽地咕嚕了一陣，沒再反駁。

賀妄席當然是信任隊友的，只是脾氣太急，看著崇啟一副“早已習慣”的樣子就心疼得要死，心里越發不愿意去接受崇啟到底受過多少這樣的苦。

崇啟無視了賀妄席，一點也不惱，只在意剛才手機里跳出來的那條消息。

興許是主辦方已經找上了JM，黎平陽剛剛又給崇啟發短信來大罵了一通，說沒想到他也會有被崇啟陰的一天。

對此，崇啟只是無奈地暗中嗤笑，覺得黎平陽這個人真的天真且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送幾個人回到酒店后，崇啟沒有跟著他們上樓，只是順手接了個陌生電話，然后揮揮手示意他們先上去。

酒店已經被記者包圍，EVA眾人也不宜久留，縱使他們心里有一萬個不愿意和不解，這個時候也只得先順了崇啟的意，提前上樓去了。

等確定眾人已經回去后，崇啟掛斷了電話又攔下一輛出租車走了。

黎平陽約了崇啟見面，在一個咖啡廳里。

跟崇啟的從容冷靜形成對比，坐在對面的黎平陽現在氣得臉都紅了，要不是本能的不敢朝崇啟動手，他可能會瘋魔到直接掐上來。

“怎麼了？不樂意配合主辦方調查？”

崇啟喝了口水潤了下唇，冷靜的樣子讓黎平陽都覺得被害的人好像根本不是他。

黎平陽深吸氣，在電話里或者說是在背后的時候他是不怕崇啟的，但現在跟崇啟面對面了，他只能認慫。

最后黎平陽只得努力壓下心里對眼前這個人的恐懼，陰陽怪氣地開口：“我也不是不樂意配合，就是我這兒的視頻有一份真的有一份假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拿哪份給調查組，要不你幫我斟酌斟酌？”

這實在是個很幼稚的威脅。

崇啟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個24歲的人到底有多幼稚，到底沒忍住低聲笑了。

“你笑什麼……”黎平陽一怔，被他笑得漲紅了臉，幾年前那種被拒絕入隊時的屈辱感又來了，這回是伴隨著這聲笑刻進了他的骨子里，由內而外的，根本沒法擺脫。

“沒笑什麼。”崇啟收斂了笑，很清楚該如何惹怒黎平陽，“只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幾年時間足夠讓科技發達起來，你就算給調查組假的視頻，那也只是給調查組多增一項破譯的任務罷了。第一屆世界賽就被你搞成了這樣，主辦方以后要是還想搞世界賽，那他們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草草收場。”

聽著這些話，黎平陽突然覺得無地自容，分明幾年前已經把這個人按在地上沒法還手過，為什麼現在這個人變了這麼多？

見黎平陽的驚愕表情，崇啟又問他：“你怎麼害我的時候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操！”黎平陽覺得被挑釁，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克制不住地拍桌怒吼起來，“又來了又來了！你總是這樣高高在上享受所有人的追捧和掌聲！要不是我在DK買的那個青訓生親口告訴我你在國內混得有多好，不然我都不敢相信！”

黎平陽的瘋狂模樣沒得到崇啟的什麼其他反應。

片刻后，崇啟才一針見血地回：“我在國內混得好，還得感謝你的不殺之恩。你在世界賽之前這麼為我保駕護航不是護得挺開心的嘛。”

“那是因為我想再次親手毀了你！所以才答應你的賭約。”黎平陽稍微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又倏地變臉，笑得惡劣，“要是能把高高在上的戰神Reset在賽場上毀掉，那該有多爽？”

“可結果你發現你根本打不過我。”崇啟蹙眉，覺得黎平陽現在的樣子有點不太正常。

看著黎平陽的臉色，崇啟思索著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精神疾病？”

黎平陽現在根本不像一個正常人了，從被崇啟的激將法激得同意賭約時的極度自信，再到中間因為自己扭曲的爽點一路護著崇啟的身份到崇啟拿下十四賽季冠軍，中途還買了個憎恨崇啟的青訓生并相信他的全部說辭，最后導致自信變成了自卑，玩起了下三濫的手段。

這個人已經靠自己腦補出來的恨意和矛盾的行動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圖什麼？圖崇啟站得比他高？

“精神疾病？”黎平陽臉上閃過一絲陰戾，握緊了拳頭，“我就是想加入EVA而已……不然我能生病？”

看來是有病史的，不然不會真蠢到這種地步把自己玩死。

“……”

崇啟也沒想到他是被一個精神患者搞出的這些南風知我意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