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劇組也只要正確引導這條熱搜的評論方向就行。
至于劇組這邊,劉譽也在知道有這條熱搜的時候就開始著手調查,甚至半夜的時候又給還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去了個電話罵了一頓,嚇得劉恣陽半夜驚醒,一宿沒睡。
劉譽半小時前還因為崇啟在鏡頭前的出色表現而短暫地忘記了這些糟心事,現在坐在會議室里突然被副導演提起來,巨大的心情落差讓他如鯁在喉,越想越氣。這會兒看見崇啟干凈清爽地走進會議廳來就更氣了,氣他兒子怎麼不像崇啟這麼省事聽話。
崇啟往會議室數了一圈,就幾個副導演和夏凌安。
落座后,夏凌安蹭了過來。
“這件事是我們那老對手下的陰招,算是被人家拿捏住了把柄,吃了虧。”其中一個副導演開門見山道:“但也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只要穩住輿論,我們照樣可以轉危為安。”
夏凌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抬起眼簾,漫不經心地問那位副導演,“怎麼穩住輿論?”
副導演被夏凌安看得一陣心虛,極其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清了清嗓子,“必要的時候可能還需要你和崇啟出來發聲。”
這話就相當于讓崇啟和夏凌安幫劉恣陽洗白。
夏凌安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回去。
他本來就不爽劉恣陽,現在又在導演組這里得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請求,他當然不可能有好臉色。
后期的拍攝能成功進行是因為他敬業,但他又不是圣母,憑什麼要幫劉恣陽洗白?
夏凌安現在想到那些騷擾電話心里還一陣的惡心,煩得不行。
副導演也覺得有點太過強人所難了,只能糾結地扭頭看了眼劉譽。
劉譽的表情也不太好,他同樣跨不下這個臉來。
雖然這方法能讓兩個大主演幫忙洗白劉恣陽,但劉譽在圈里這麼多年,黑暗的東西看得多了,心里反而還藏了一陣白月光。
劉譽還是有點良心的,跟只看利益的導演不同,他覺得這樣做對不起這兩位主演,特別是被騷擾的崇啟。
轉禍為福的做法誰都清楚,但能不能狠下心來利用又是另一個道理了。
“崇啟怎麼看?”副導演兩邊都沒得到回復,只得硬著頭皮去問崇啟的意見。
崇啟反問了一聲:“我啊?”
副導演剛想點頭,劉譽突然叫了停。
“算了,別為難他們了。”劉譽總算是做出了決定,“先引導評論,然后咱們再努力把這事壓下去,如果事情脫了軌,曝出了劉恣陽什麼不好的行為,那咱們就實話實說吧。”
這個決定讓在場的人都很詫異,畢竟大家都不是傻的,聽得懂劉譽話里的意思是要準備拋棄劉恣陽。
因為劉恣陽在圈里就仗著劉譽橫行霸道了,從一開始就結了不少仇家,要是劉譽拋下劉恣陽,那劉恣陽以后也別想在圈里混了,甚至會死得很難看。
這場會議的時間很短,沒人敢反駁劉譽的決定。
會議結束后,崇啟是最后一個走的。
崇啟曾經簡單分析過劉譽這個人,雖然愛子,但更愛作品,這碗水劉譽是端不平的。
而劉恣陽也離不開劉譽的庇佑,不然他會被曾經得罪過的仇人們搞得非常痛苦,劉譽的狠心拋棄就是對他這個廢物下半生最惡毒的折磨,畢竟他真的什麼都做不會,也學不好。
所以在劉恣陽進醫院的那一天起崇啟就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他也因此在劉譽身前扮演一個乖乖崽,讓劉譽因劉恣陽的事情對他產生愧疚。
總得說來,劉譽如今為了崇啟拋下劉恣陽的決定算是崇啟的計劃之中。
誰都不是個好脾氣的,誰也不是圣母,自己被惡心了,當然也要惡心回去。
出了會議室后,夏凌安跑過來神秘兮兮地問崇啟:“師兄,你是不是早猜到劉導這個決策了?”
崇啟故作驚訝:“怎麼可能?”
其實并不是猜,是篤定。
“我不信。”夏凌安滿臉震驚,“我怎麼感覺是你在引導劉導這樣說的?”
崇啟又反駁:“我哪有那本事。”
就是演了兩個月乖崽而已。
“師兄簡直太恐怖了。”夏凌安自說自話,“居然比我還有心機。”
崇啟:“……”
我謝謝你?
夏凌安輕聲哼笑起來,臉皮很厚:“師兄既然這麼厲害,那今天晚上的殺青宴到底還要不要考慮潛規則我一下?畢竟我也很厲害,立馬就看穿了師兄的小心機!”
崇啟冷淡道:“少跟我騷。”
夏凌安垂頭:“哼……”
晚上的殺青宴沒有因為熱搜的事情而受到影響。
就連楚新知也帶著禮物來到了現場。
夏凌安黏在崇啟身旁,笑著問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楚新知:“老板是自掏腰包出資來幫我撐場子了?”
楚新知睨了夏凌安一眼,知道夏凌安是故意要這樣問的,也毫不客氣地回:“嗯。畢竟咱們在外一直是友好的朋友關系,我帶禮物來看看你也正常。”
“……”夏凌安簡直無語死了,被作為情敵的楚新知利用自己來見崇啟這件事氣得臉上的笑都懶得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