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說話的女演員不知道崇啟的想法,聽了崇啟的話后倒是沒覺出敷衍來,甚至在工作人員拿著棉質護膝過來后主動接下了護膝遞給崇啟,就差親自給他穿了。
少女的心思表現得比誰都明顯。
夏凌安酸酸地“哇——”了一聲,替崇啟解圍道:“怎麼不給我?”
剛說完話,另一個工作人員就一言不發的將護膝塞到了夏凌安的懷里,也不說什麼,只是神情嚴肅地讓夏凌安接下,夏凌安咂咂嘴,只能老實地接了下來。
見工作人員轉身就走,夏凌安納悶地喃喃:“為什麼不幫我穿?”
“沒關系,他們可能是因為忙的。”小時怕夏凌安的怪脾氣發作起來,趕緊蹭過來哄,“乖乖乖,我來幫你。”
崇啟也因此多留意了一下工作人員離去的背影,懶懶一笑,從女演員手里把護膝接了過來拿在手里,沒有下一步動作,面對女演員疑惑的眼神時,也只是解釋了一句:“謝謝,我一會兒讓靳哥幫我穿。”
女演員不解了片刻,直到她的助理過來捏了她一下,她才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漲紅,垂著頭咬牙懊惱起來。
她剛才怎麼都應該想到的,像崇啟這種地位的,在穿這種貼身小物件之前可能是會讓人仔細檢查的,現在這東西又貿然經了她的手,要是真被查出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來,她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見穆靳真的奪過崇啟手里的護膝,女演員緊張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好在穆靳什麼都沒發現,又將護膝還給了崇啟。
女演員剛松了一口氣,就見崇啟將護膝拿在手里揉搓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地停了手,從護膝里扯出一根銀白色的細針來。
“靠!還真有東西!”穆靳看清東西后瞬間勃然大怒,“我剛剛怎麼沒檢查出來?!”
其實也不怪穆靳沒檢查出名堂來,要不是崇啟多留了個心眼,發現給他和夏凌安遞護膝的工作人員都是神情嚴肅的,也都幾乎是逃逸似的離開的,他可能也不會如此警惕。
畢竟現在全劇組上下都收過崇啟的好處,他們斷不可能無故冷著臉來面對崇啟。
所以崇啟才拿著護膝在手里多揉搓了幾下,這才感受到柔軟的棉質布料之間有什麼不一樣的觸感,而這細針擺放的方式又是無法輕易發現的。
得多虧夏凌安的出聲吸引了崇啟的注意力,要不然這根細針還真能把不少人給蒙騙過去。
小時見狀也趕緊拿著夏凌安的護膝仔細揉搓了起來,結果真在里面找了根半截手指長度的銀針出來。
這東西要是在做劇烈運動時毫無防備地扎進皮膚里,疼都要把人疼死!
一時間,這邊的氣氛降到了零點。
“不、不是我做的。”女演員懊惱著自己手賤,趕緊出聲澄清自己,“崇啟前輩都親眼看見的,我就是順手遞了一下而已,我沒想害前輩們。”
女演員也是真怕了,聲音里甚至染上了哭腔。
她確實是想來巴結崇啟,但從來沒想過會因為獻殷勤而攤上這種罪啊!她的職業生涯才剛起步,如果就因為這個而惹怒了崇啟的團隊,她以后還想不想往上爬了?
“真的不是我。”女演員哽咽著,心說不管她有沒有被懷疑她都一定要先把自己給摘出去,至于崇啟那里也只能以后再好好道歉,如果她以后真因為這個跟崇啟有了聯系,也算是因禍得福。
可她的想法被夏凌安一眼看透,夏凌安對于這種小心機心理簡直不要拿捏得太好。
夏凌安不可能讓女演員的想法成真,只是失聲輕笑起來,主動替女演員解了圍:“還是先看看哪些藝人那里的護膝有小暗器吧。”
這話即是斬斷了女演員的小心思,又能端得自己出事后大方得體,甚至還表現出對同伴們的關心,一石三鳥,連崇啟都要笑著感嘆夏凌安真是太會拿捏人的心態了。
其他藝人們聞言也是滿臉的驚愕,背后流下一層冷汗,趕緊把護膝護腕脫下來檢查。
穆靳怒不可遏,就算崇啟強調了要冷靜處理他也根本靜不下來,沒出兩分鐘就將這件事情鬧到了道具組去。
這事不是小事,穆靳也有的是鬧大的資本。
人群中傳來怒罵聲,不過不是穆靳的,是劉譽人到中年依舊低沉渾厚的聲音。
“崇啟跟夏凌安要是真因為這個傷了殘了,咱們誰負得起責任?!是不是欺負他們脾氣太好不會計較?”劉譽唾沫星子到處飛,“崇啟好歹是蟬聯影帝,你們做事究竟能不能放尊重些?真出事了誰賠得起?誰做的!給我站出來,滾出劇組!”
穆靳反而在一旁淡定得很,時不時的插話:“劉導消消氣,其實咱們崇啟也不貴,也就幾個億而已,消消氣,消消氣。”
劉譽年紀也大了,最是頭疼劇組里這些小年輕搞的爾虞我詐,現在被穆靳這麼火上澆油一聽,眼睛一黑,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