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是個實驗瘋子?親弟都動手?”
“他并不在乎這個。”關霖笙說得很平靜,“關家難得出個Alpha,他并不會在乎我是不是他親弟弟。剛開始他是想把我轉化為Omega的,可是我的腺體退化了,他沒辦法再將我當做試驗品。我也只能一輩子做一個Beta了。”
“操。”崇啟的三觀幾乎要被關霖笙他哥震碎。
他很難想象關霖笙被強制改變第二性別時會有多麼絕望。
“所以他就是一個瘋子,而且關家現在掌權的是他,我不一定能夠保得住你……”關霖笙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如果我斗不過他怎麼辦?我不想你因為他而出現意外。”
如果崇啟再心軟一點,他可能就不會再去地下三層了。
可崇啟畢竟不是個能輕易被唬住的人。
見關霖笙擔憂的表情,崇啟屈指彈了下他的額頭,直到他雪白的額頭被彈出一個紅印,崇啟沒忍住笑,“你的心意我領了,你保不住我也沒關系,換我來保你。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別做傻事了,不然看著你我都要嫌棄你的智商了。而且你哥這麼看得上我,你也得給我點信心才對,我不會輸。”
他還是得去地下三層。崇西的醫療費用太昂貴,如果他不在這個世界了,以后好歹也還能留有余款讓她繼續接受治療。
也正如他所說的,他們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怎樣都要離開,那就別讓自己留遺憾了。
只是這一切緣由都沒法告知,對不起了。
“萬一你輸了呢?”關霖笙緊追不舍,“如果你在臺上受了致命傷怎麼辦?嚴重一點的話,你要是在臺下被我哥綁走,以后死在了試驗臺上怎麼辦?”
說到一半他意識到說錯了話,忽然改口:“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種話。我只是太擔心你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崇啟無奈地揉了一把這只腦袋。
干凈清爽的頭發被揉成了一團亂,關霖笙抿緊了唇,雖對崇啟掌心的溫度很是留戀,但最后還是克制住了。
而就算被崇啟安撫,他也沒忘記他牢記在心里的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鍥而不舍的追問了下去:“如果你輸了呢?你要怎麼辦?”
崇啟失笑:“要不是你問問題的時候太過正經了,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在咒我。”
關霖笙蹙眉:“我怎麼可能會咒你?”
“要是我輸了一把……”崇啟故作沉思,他知道關霖笙的想法很多,不過這一時半會兒也猜不透關霖笙會有什麼做法,只能先哄他,“那我就聽你的話好不好?”
“好。”關霖笙暫時放過了他。
崇啟捉摸不透關霖笙的這一聲“好”。
“哦對了。”崇啟打算轉移話題,“你曾經是Alpha的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除了你之外,還有賀妄席。”
崇啟:?
“他自己發現的。”關霖笙解釋,“我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好歹不是天生的Beta,方子歌來宿舍找你的那個晚上我染上了你的信息素,后來被賀妄席發現了。”
這件事也是考試那天他從關家回來后賀妄席單獨找他認證的,賀妄席甚至在知道陸清時他們對崇啟的真實想法后放了句狠話。
“如果崇啟真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賀妄席咬牙切齒,“包括你。”
而比起暴脾氣的賀妄席,關霖笙只是冷冷地掃開了賀妄席的手,比任何人都要冷血。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崇啟是他冰川世界中唯一的一片炙熱,他怎麼可能讓他的火焰輕易被人掐滅。
*
距離崇啟和關霖笙的約定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現在正值春節假期。
大年初一這晚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崇啟被崇西鬧得煩了,在哄好崇西后暫時躲在街邊冷靜了一會兒。
耳邊只有風聲,他渾濁的腦子終于是在寒風徹骨中清醒了些許。
這個世界距離10000紅心還差500的距離,平靜的生活給他帶來的成果就只有慢得離譜的漲幅。
崇啟剛剛接了劉經理的電話,說是今晚比賽獎金翻倍,對方說他沒去比賽的兩個月都不知道賠了多少錢了,求著要他今晚去一趟。
休賽的日子里,崇啟享受了很久平靜的生活。
但總會有什麼打破這片寧靜。
安靜的環境下突然想起的鈴聲嚇住了崇啟手下正津津有味吃著火腿腸的流浪貓,崇啟從衣兜里摸出手機看了眼屏幕,是個陌生號碼。
直到指間點燃的劣質香煙快要燃燒殆盡,崇啟親眼看著搖搖欲墜的煙蒂攔腰斷裂,煙蒂落入雪中染了一片灰。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跟關霖笙的如出一轍。
清冷、涼薄。
但又比關霖笙的多出了一絲溫柔。
崇啟知道這些溫柔下藏著的是多少血淚。
這是關家大少爺斯文成熟偽裝下的嗜血溫柔。
“你好,小崇先生。”
“關老板有何貴干?”
“你知道的,我已經看上你很久了。”
對方這話讓崇啟沒由來的覺得好笑,直腹誹著肉麻。
他冷笑了一聲,反問:“看上我的人有很多,您排得上第幾號?”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