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就是把我當成提款機而已，后面孫嘉看到一個同學的手鏈好看，想買一個送給他女朋友，但是有點貴，他找我借，我沒借，最后他把那手鏈偷了，被發現記了過，最后自己退學了。」

說完我看著若有所思的祁弛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不想借錢，是我那個時候真的沒錢。」

祁弛點點頭：「難怪。」

「難怪什麼？」

祁弛露出手上的表：「原來他還是個小偷，難怪他剛剛盯著我的手表看，看來是想偷。」

我：「真的？」

祁弛肯定的地點頭：「我這手表好幾萬呢。」

「你……很有錢。」

「謝謝學長夸獎。」

我看著祁弛那塊據說好幾萬的表，最后還是說了句：「那你要是下次看見他，就躲遠點。」

祁弛盯著我看了許久，最后木然一笑：「好。」

祁弛長得很好看。

特別是眉眼上揚的時候，少年感十足。

笑起來意氣風發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23

又過了大半個月，祁弛的手差不多快好了。

但他還是每天等我一起吃飯，微信上的消息就沒斷過。

這天下課，祁弛已經在教學樓下等著了。

姜信先一步看到人，直接將我拽到拐角處，問：「他手不是快好了嗎？你們還黏一起干嗎？」

我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后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是朋友？」

姜信冷哼：「那我這兩年多算什麼，算喂了狗嗎？」

我拉著姜信：「別生氣啊，一起吃一起吃，都是朋友。」

被姜信的激光眼上下掃視著，他喉嚨發出一聲：「呵。」

最后還是一起吃飯了。

24

中午吃飯的人還挺多。

我先去占位，祁弛和姜信打飯。

等他們端著餐過來時，我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們身邊的氣氛不對勁。

祁弛先姜信一步坐到我旁邊，將碗放到我面前。

姜信站著，冷冷地看著我們，像是看見出軌的丈夫和小三。

看得我渾身冒冷汗，硬著頭皮對他道：「站著干啥，坐，坐。」

姜信白了我一眼，在對面坐下。

本來這頓飯不知道為什麼吃的就難受，祁弛這個幺蛾子又開始撲棱。

將里挑好刺的魚放進我碗里。

「圓圓學長，你最喜歡吃的魚。」

對面的姜信停下筷子：「圓圓不喜歡吃魚。」

「哦？」祁弛又夾了塊魚給我，「那可能是姜學長記錯了，圓圓學長喜歡吃魚的。」

說完祁弛還問我一句：「對不對？圓圓學長。」

……

自從那天祁弛知道我是因為我弟對魚類過敏才不吃魚后，每天換著花樣在學校食堂找魚，還挑好刺給我。

這讓從小就是魚腦袋的我，根本忍不住。

于是現在的我，只能頂著姜信的死亡視線道：「最近剛開始的，最近才開始的。」

姜信放下筷子：「哦？我怎麼不知道。」

我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麼回答。

祁弛多嘴地開口：「姜學長你不知道的可多了，也不一定要事事都明白。」

……

要命了，祁弛你閉嘴吧。

別看姜信表面上好說話，生氣起來誰都不管用。

他可是學了八年跆拳道，打他部隊出來的男朋友跟打年糕似的。

根本沒還手的余地。

這是我一次外出不小心看到的。

好在姜信最后沒掀桌子，一頓飯下去，只有我吃的胃疼。

25

下午還有課，我和姜信回了宿舍。

一進門，姜信坐上他的電腦椅，繞著手看我。

一臉你解釋解釋。

我磕磕巴巴和他說了最近發生的事，特別是和祁弛的，事無巨細。

姜信聽完放下手，問：「你喜歡上祁弛了嗎？」

？

我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

姜信又問：「那今天晚上祁弛和音樂系系花邀請你出去吃飯，你跟誰。」

……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系花了。

在我猶豫期間，姜信嘆了口氣：「雖然你自己還沒意識到，但我相信祁弛肯定感覺到了。

「同性戀這條路，說實話，不好走，你現在還沒徹底邁進來，還能回頭的，等你意識到，就晚了。」

被姜信一句話點醒的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腦海里全是這大半個月和祁弛相處的點點滴滴。

直至心跳越來越快。

姜信起身摸了摸我的頭：「如果你和祁弛在一起很舒服的話，我是支持你的，但如果你要回頭，我也會幫助你，不論你做什麼決定。」

姜信就是這樣，一直都這樣。

看起來不好說話，其實很溫柔。

剛開學的時候我不敢和別人說話，他就陪著我，從不丟下我。

知道我心思敏感，就從來不問我關于家庭的事。

嘴上說我到處蹦跶，追女孩都不會，但總會幫我出主意。

他就像一個溫暖的大哥哥。

想到這，我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然后抱著姜信就嗷嗷哭。

姜信先是安慰我問我怎麼了。

得到的只有我嚎著嗓子的哭聲，最后不耐煩地捏住我的耳朵：「哭可以，鼻涕眼淚不準擦我身上，臟死了。」

26

我的爸媽在我 8 歲時離婚了。

我跟了我媽。

一年后，他們都再婚了，各自生了一個弟弟。

我媽對我很公平。

我弟有的，我也有。

我爸也會每個月給我打錢。

可是在家時，我弟摔壞東西，我媽和叔叔會教育他，打他。

我摔壞東西，他們只會說一句：「下次小心。」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外人。

在兩個家庭里都橫插了一腳，卻又沒有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