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安阮不等闞戒予回話，按下袖中的按鈕，震耳的轟鳴聲瞬間響起，爆破聲接連不斷。

闞戒予一成不變的笑容終于有了波動。

……

時間回到一刻鐘前。

‘安阮’推開門，十分熟練地抱起耀，他向傅禮告別后，熟稔地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他的腦海中植入了所有能收集到的含有安阮的監控畫面，憑借精密的算法，他能在數種選擇中，決斷出最優項。

耀縮在‘安阮’懷中，心中劃過一絲異樣，它抬起頭觀察安阮，沒等它看多久，安阮低下頭來。

耀對上‘安阮’眼含笑意的目光，有一瞬間遲疑，它重新趴回‘安阮’懷里，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

‘安阮’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坐上，一聲不吭地將安全帶系上。

陸亓手搭在方向盤，慵懶地靠著椅背，他看向‘安阮’，嗓音溫和，“現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嗎？”

‘安阮’抱緊耀，小幅度地點頭。

車緩緩啟動，‘安阮’低聲喃喃道：“對不起……”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需要跟我道歉。”陸亓挽起唇角，習慣性伸手去揉‘安阮’的腦袋。

在要接觸到對方的那一刻，陸亓心底升起詭異的感覺，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安阮’抬頭，目露疑惑。

陸亓很快調整好表情，笑著轉移話題，“今晚想吃什麼？我們可以順路去買菜。”

“你讓我想想……”‘安阮’托著下巴，開始沉思。

陸亓目視前方，指節輕扣方向盤，他看不出破綻，但他相信直覺，很多事不一定非要一個理由，帶他數次脫離險境的直覺，不會騙他。

倏然，車后響起爆炸聲。

陸亓一腳踩下剎車，他若無其事地說道：“看來后面出了點狀況，可能需要我加班了。

”

‘安阮’看向窗外，嘴里嘟囔著，“你明明都退役了，這不是在打白工嘛。”

陸亓暗暗在心底作比較，語氣，神態甚至話語，全都跟安阮如出一轍。

他不動聲色，調轉車身直奔基地。

而基地內，安阮把玩著手中的按鈕，絲毫不見慌亂。

過了良久，闞戒予抬手鼓掌，面上笑容燦爛，他夸贊道：“不錯的手段。”

“你的夸獎真讓人開心不起來。”安阮隨手將按鈕丟向一旁，重新坐回沙發上，他毫無懼色，直視闞戒予的眼眸，“你的賭約看來是沒法進行了。”

安阮擺弄著手腕上的光腦，大樓內裝了信息屏蔽裝置，一時間他聯系不上陸亓，不過憑陸亓的腦子，現在應該正往回趕。

“那可不一定。”闞戒予別有意味地回答。

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與安阮面容一致的仿生人大步走了進來。

安阮眨了眨眼，目光跟隨著仿生人，眼底盎然著興致，機甲航艦他都組裝過，不知道仿生人內部會是什麼構造。

仿生人像是執行命令一般，一言不發的坐在安阮旁邊，在坐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眸變得靈動起來。

陸亓趕到時，就看到兩個安阮并排坐的畫面，加上他車里那個，得有三個了。

陸亓大步走到闞戒予跟前，睥睨著對方，“你覺得這些把戲很有意思嗎？”

闞戒予大方承認是自己所為，他抬起頭，眼中含著笑意，“那麼現在，你能認出哪個才是真人嗎？”

兩個安阮都沉默不語，他們互相對視，神態如出一轍。

陸亓沒有絲毫猶豫，抬手擰斷了其中一人的脖子。

‘安阮’霎時間面色鐵青。

好像真的被殺死般，一頭栽倒在地。

安阮默默挪了挪腳，以免‘尸體’砸到自己腳上。

“很可惜，你猜錯了，親手殺掉愛人的滋味如何？”闞戒予站起身，目光緊盯著陸亓，他表現得胸有成竹，但陸亓面上卻沒有一絲動搖。

闞戒予的笑容終于維持不住了，他僵硬地扯著嘴角，和煦的聲音變得陰沉，“為什麼？”

他自信兩者沒有一絲差別，至少兩個安阮剛剛的表現，絕無一點區別，陸亓怎麼可能在短短數秒，就分辨出誰才是真的。

“你長這麼大，還分不清布娃娃和活生生的人嗎？”陸亓嗤笑出聲，他不緊不慢地坐到安阮身旁，左右交疊著修長的腿。

“玩過家家也得講究個你情我愿，隨意剝奪別人的人身自由，可不是一個元帥該干的事。”陸亓說道。

闞戒予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陸亓的態度讓他感到挫敗，哪怕對方揍他一頓也好，陸亓現在輕佻的態度，就好像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安阮瞥了眼闞戒予，又看看陸亓，心中恍然大悟，之前確實是他想岔了，陸亓跟闞戒予哪像是相愛相殺，這分明是熊孩子和大家長。

只是這熊孩子忒會添麻煩了些。

安阮暗搓搓地挪了下位置，試圖伸手撥弄倒地的仿生人，他還沒碰到對方，就被陸亓捉住右手。

“別摸奇怪的東西。”陸亓皺著眉頭說道。

兩人一番互動，將闞戒予忽視了個徹底。

闞戒予面上閃過一絲陰沉，險些維持不住表面的溫雅，他故作不在乎地說道：“看來這次，又是你贏了。”

陸亓握著安阮的手，拿紙巾一根一根擦拭，聽到闞戒予的話，他嗤之以鼻，“你自娛自樂的游戲，哪有什麼輸贏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