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趕緊去休息。”林恬扶著安阮,將人一路送回寢室,“醒來要是還不舒服,記得去醫務室。”
安阮應了一聲,倉促地洗了個澡,然后倒頭栽在床上,他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
耀蹲在床頭,藍色的眼珠中縈繞著淺淺的擔憂,它貼到安阮身邊,輕蹭安阮的臉頰。
安阮迷迷糊糊間,終于找到了舒服的地方,他將耀拉進自己懷里,整個人蜷縮起來。
耀受寵若驚,當即攤開肚皮,仍由安阮上下其手。
睡了一覺起來,安阮還是覺得渾身不得勁,尤其是后腰酸脹得跟被重物碾過一般。
他不適地皺起眉頭,心底嘀咕著,是不是缺少鍛煉了,這點運動量就難受成這樣。
安阮抱著耀揉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舒服點,他點了下耀的鼻尖,問道:“你的主人現在在哪?”
耀眨了眨眼睛,露出無辜的眼神。
安阮又問了一遍,耀還是沒什麼表示,要是平時,安阮可能就不再追問了,他清楚陸亓很忙,但今天不知怎麼,他就是想見陸亓一面。
安阮捏住耀的腮幫子,逼問道:“你說不說?”
耀甩了甩尾巴,掩耳盜鈴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試圖裝一只虎聾子。
安阮瞇起眼眸,將耀摁在床上撓癢癢。
耀東奔西跑,被折騰了老半天,終于受不住,舉爪投降,它咬住安阮的衣擺,門外拖去。
安阮立即會意,耀這是在帶路。
他起身跟上,耀帶的路七扭八繞,一路還有重兵把守,不過有耀在沒人會阻攔安阮。
安阮早已察覺到不對勁,他怕陸亓出什麼意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最終耀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停下。
門口看守的人為難地開口,“您有權限嗎?這個門我沒辦法打開。”
安阮自然沒有,他剛想問怎麼獲取權限,門咔噠一聲從里面打開。
陸亓站在門口,他換了身居家的服裝,右袖空蕩蕩的垂在那里,最令人矚目的,是他面上金屬制成的止咬器,小指粗的鋼筋縱橫交錯,將他下半張臉全都籠罩。
止咬器一般只會在關押危險性極高的犯人時,才會派上用場,就是這樣一個帶著侮辱性意味的東西,居然會出現在陸亓身上。
“進來吧。”陸亓跟個沒事人似的,笑著邀請安阮進來。
安阮捏緊衣擺,快步走進房間,將門反手關上,他忿忿不平地開口:“他們怎麼能讓你戴這個!”
“東西又沒對錯,有用就行。”陸亓不以為意,隨意坐在床邊。
安阮單薄的胸口上下起伏,想說什麼,又因陸亓這幅態度給憋了回去。
耀暗搓搓地踹了陸亓一腳,示意陸亓趕緊上去安慰。
陸亓在識海中冷笑:還不是你沒用,人都攔不住。
耀氣得吱哇亂叫,張開嘴就想咬人。
安阮拎住耀的后頸,壓低聲線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耀身子一僵,瞬間就慫了,它沖安阮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兩只爪子乖巧地揣在胸前。
安阮哼了一聲,氣得不想理會這一大一小。
陸亓低咳一聲,岔開話題,“你還沒吃飯吧,我喊人送飯。”
安阮確實有點餓了,但是……
“你只能看著我吃嗎?”安阮莫名生出一股火氣,非要揍一頓提出這個方法的人才甘心。
陸亓見安阮氣得火急火燎,抬手揉了下安阮的腦袋,“干嘛氣鼓鼓的,我喝過營養劑了,接下來三四天都不會餓。
”
“他們還真不給你吃飯!?”安阮瞪大眼睛,起身就想沖出去理論。
陸亓將人撈進懷里,一時間哭笑不得,他安撫道:“別氣了,我看你吃也一樣。”
安阮雙手抱臂,坐在床邊悶悶不樂。
陸亓點完菜,心底琢磨著,安阮是不是上火了,怎麼這麼大火氣。
陸亓端著飯菜放在餐桌上,他拉開椅子,語氣帶著哄人的意味,“過來吃飯了。”
安阮嘟著嘴,坐到椅子上,他其實自己也覺得奇怪,他并不是很容易生氣,不過想想陸亓確實太氣人了,他生氣實屬正常。
陸亓沒法吃,就坐在一旁幫安阮夾菜。
一開始安阮還吃得津津有味,直到吃到魚肉,他扔開筷子,跑到洗手間一陣干嘔。
接下來簡直一發不可收拾,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陸亓半跪在地上,眉頭緊皺,他輕輕拍打安阮的后背,見人好點,立即端上一杯溫水。
陸亓拿濕毛巾擦去安阮臉上的細汗,聲音溫柔地問道:“還難受嗎?”
安阮搖頭,“吐了就好多了。”
“可能是食物不新鮮,我讓他們重做。”安阮受了這麼大罪,陸亓臉色不太好看,他雖然自愿待著這里,但不代表軍艦上某些人就能敷衍他。
安阮拉住陸亓的衣擺,眼眸濕漉漉的,“我不想吃了,嘴里味道怪怪的,我想吃點酸的。”
陸亓哪有不答應,將人抱到床上,又準備了一盤水果。
安阮拿著李子吃得津津有味。
陸亓見此,拿起來一顆塞進耀嘴里。
耀嘗到味道,酸得直翻白眼,本著有難同當,它打開感官共享。
陸亓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他嘶了一聲,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再換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