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阮雅站在窗邊,突然叫道,“看!好亮的車!”
幾人往下看去,然后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
只見車上下來了一個很高的年輕人,然后,他轉身從車上牽下了一個人!就是阮安!
“這、這怎麼回事?”老太太也傻了,“那個拖油瓶的娘家人真有這麼有錢的親戚?”
幾分鐘后,沈弈一手牽著拿著一串糖葫蘆的阮安,一手提著好幾個新衣服的紙袋子和一袋子零食、打包盒,出現在了三個人面前。
阮雅看著阮安手上紅艷艷的糖葫蘆,和自己手上硬邦邦的窩窩頭,一下失去了食欲,她團了幾下,把啃了大半的窩窩頭裹在塑料袋里,“咚”一下扔進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老太太看了不開心了:“你這小丫頭,敗家子你!干什麼浪費糧食?!”
阮雅低著頭不吭聲。
沈弈感覺到了阮安的緊張,也停下了腳步。
他微微彎腰問他:“怎麼了?”
阮安猶猶豫豫又有點害怕地看著面前一家人,他還沒有說話,老爺子先用自己感受的手使勁敲了敲門。
他扯著嗓子說:“過來開門!沒看見我們在門口站了這麼久了嗎?!”
阮安剛想跑過去,被沈弈手上用力拽住了。
他面色不善地看著面前三個人,朝阮安伸出手,說:“安安把鑰匙給我。”
阮安從兜里摸出鑰匙,遞給了沈弈。
“那是我爺爺奶奶還有小姑。”他小聲貼在沈弈耳邊說。
高大的男孩子摸了摸他的頭發,猜到了這幾個人對阮安一定不好。
一般爺爺奶奶來看孫子,可沒有這個討債一樣的架勢。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沈弈這樣想,還好他的安安不是阮家人帶大的。
沈弈牽著阮安走上了最后幾階樓梯,到了三人面前。
他微微壓著下巴看著面前幾個人,周身全是不怒自威的氣勢。
老爺子老太太一輩子住在村里,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村書記了,乍一見到沈弈,竟不自覺后退了小半步。
舊事的老房子樓道燈大多壞了,沈弈走到了門口,阮雅才看清了沈弈的長相。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俊的男孩子!而且剛剛和阮安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就像書里寫的溫潤如玉的公子,和他們村里野蠻粗魯的男生真的好出一大截。
阮雅低下頭,抿著嘴角羞澀地笑起來。
沈弈用鑰匙開了門,他聲音冷淡地說:“請進吧,家里的地剛剛拖過,記得換鞋。”
早上他來接阮安的時候,林安怡已經上班去了,大夏天的,小孩拖了整個家里,熱出了滿身的汗。
三個人居然就真的乖乖換了鞋。
到了家里,二老想,這是他們兒子的家,他們才是主人,害怕這個年輕的小生干什麼?
沈弈把買回來的東西放進冰箱,給阮安拆開了糖葫蘆的包裝,然后把竹簽上面的尖尖用刀切掉。
“只能吃三個,”他把糖葫蘆遞給阮安的時候說,“剩下的放冰箱里可以明天吃。”
阮安乖乖地點點頭。
他們剛從廚房里出來,老爺子臉拉得老長,以前他們過來的時候,哪一次林安怡不是倒茶切水果的,現在居然就讓他們干坐著。
“你媽媽去哪里了?有什麼事這麼好忙的,家都不回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阮安捏著手上的糖葫蘆不知所措,他小聲道:“媽媽去廠里工作了。
”
老爺子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她能懂什麼?”
阮安縮了縮肩膀,不敢說話了。
他又看著沈弈:“你是誰?是他娘家的親戚?”
“他”指的就是阮安。
沈弈快被這家子奇葩給氣笑了,他什麼也沒有說,攬著阮安單薄的肩膀,回到了他房間里。
他一點懶得管客廳里老爺子嚷嚷“見了人也不叫,一點沒有禮數”,“砰”一聲關上了門。
性子敏感的阮安被沈弈少見的怒氣嚇得一抖。
沈弈呼出一口濁氣,蹲下身輕輕摸了摸阮安的頭發。
“嚇到安安了?”
阮安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點頭。
“安安別怕,”沈弈說,“沒有和你生氣,我在生他們的氣。”
阮安輕輕“嗯”了一聲。
沈弈又問:“他們以前常來這里嗎?”
“很少,以前就來住過一兩次,但是過年的時候我們會回去。”
沈弈可以想象到阮安過年的時候會過得如何膽戰心驚。
“放心,”沈弈說,“他們很快就走了。”
if線番外:沈總回到安安小時候5
沈弈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阮峰。
阮峰正在外面應酬,腿上還坐了個小姐,但是一看到“財神爺”來電話了,立馬走出去接起。
“小易總啊,找我什麼事兒?”
沈弈摸了摸阮安的頭發,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走到客廳里,開口道:“是這樣的,我今天帶安安出去玩,回來看到了幾個人,他們說是你的爸媽和妹妹,打電話和你確認一下,萬一是騙子就不好了。”
阮峰嚇了一跳,他爸媽對阮安什麼態度,他也是知道的,沈弈今天還帶阮安出去玩了,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他這個大兒子了。
萬一他爸媽捅破了阮安平時在家里受的什麼待遇,他怕這個小太子一下不開心,以后不和他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