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眼睛紅得跟只兔子一樣的人,好不可憐地吸了吸鼻子說:“不全是,剛剛演的是范寧為被殺的愛人報仇的事,我演他的時候,一直在想先生。”
沈弈把人又往懷里抱緊了一點:“這麼舍不得我?”
小家伙連連點頭:“舍、舍不得。”
男人親親人哭紅的鼻尖,說:“那就好好在我身邊,先生答應你,只要安安不離開我,我就永遠陪在你身邊,嗯?”
阮安聽沈弈說“離開”,一癟嘴,看起來又要哭了。
他抓著沈弈的衣服說:“不離開先生……”
“好好好,”沈弈抽了幾張紙給阮安擦眼淚,“不離開,就算安安要走,我也綁著你好不好?”
“好。”阮安重重點頭。
沈弈被阮安乖乖的點頭弄得又好笑又感動,他輕輕捏了捏人的臉:“小傻子。”
被男人用熱毛巾敷過臉之后,阮安看上去冷靜了很多。
沈弈扣著阮安的下巴,在他水潤的唇上吻了一下。
“本來安安今天殺青,還想帶你出去吃的,現在只能回家了。”
“安安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做。”
阮安雙手捧著熱毛巾按在自己臉上,悶悶的聲音傳出來:“酸菜魚、肉沫酸豆角、醋溜白菜、酸辣土豆絲。”
沈弈揉了揉額頭:“這麼多,能吃完嗎?”
阮安抬眼用泛紅的眼睛看沈弈。
男人妥協了。
“好,我讓阿姨做,剩下的我吃行了吧。”
*
晚上阮安吃了很多,沈弈以為是下午那一場大哭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就沒有在意。
他只在阮安打算光盤第三道菜的時候,伸出筷子敲掉了阮安夾著的一筷子酸辣土豆絲。
“可以了,”沈弈說,“要是餓的話晚一點再吃宵夜,你這樣再吃下去,要撐破肚皮了。
”
八點多,沈弈從書房出來,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阮安,最后在客廳的沙發上找到了已經睡著的人。
平板還亮著做題的界面,被主人遺棄在了地上。
沈弈無奈一笑,把阮安的平板按滅,俯身抱著人往樓上的臥室走。
“唔……”
阮安在沈弈的懷里小幅度地翻了一個身,抓住了沈弈的衣服,還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聲。
沈弈被阮安這樣無意識的依賴弄得心尖酸軟。
他皺了皺眉,開始憂慮阮安做一些和上輩子有關的夢會不會危及他的身體。
*
第二天早上,阮安依舊睡不醒。
被沈弈拉起來吃了早飯之后,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一歪頭,又睡過去了。
沈弈擰著眉心,害怕真的是阮安夢到了上輩子的夢給他這樣的副作用。
他推了今天的工作,打電話讓助理給他約了上午的全身檢查。
阮安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沈弈扶他起來,在給他穿衣服。
“先生,你干嘛?”
“帶你去醫院。”
“為什麼?”
“去檢查一下,安安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累,困,還有點餓……”
沈弈看阮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給他穿上衣服就帶著出發去醫院了。
*
到了醫院,他們在上上下下的科室跑了個遍。
最后拿到檢查結果的時候,沈弈被上面“孕四周”的字慌得眼暈。
“孕夫身體沒有上面問題,平時注意飲食,適當鍛煉就可以,給你們開一點葉酸,回去多吃綠色蔬菜。”
大夫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捏著檢查單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以為沈弈是接受不了男人懷孕。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說:“在遺傳過程中,男性意外保留了一部分女性的生殖功能,這是基因決定的,不用太過惶恐。
”
“當然男性生育的風險比女性高得多,要是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建議早一點決定流……”
“要的!”
沈弈突然出聲,嚇了大夫一跳。
“抱歉……”沈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知道自己剛剛沉浸在上輩子的回憶里,一時反應過激了。
上輩子他無意間翻到了阮安藏在家里角落的孕檢單的時候,上面也是“孕四周”。
沈弈收起了自己手里的檢查單,另一只手搭在了坐著的阮安肩上。
“請問,平時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主要注意一下飲食,多餐少食,還有戒煙戒酒,家里如果有大人抽煙,最好也不要讓孕夫接觸到。”
“再多的注意事項,可以企業產科門口拿一本小冊子,上面說得很清楚了。”
“好,謝謝大夫。”
*
直到回到家里,被沈弈按在沙發上勒令好好坐著不準動,阮安還是覺得有點驚奇。
他用手輕輕蓋上了自己的肚腹,這里,真的有一個小生命了嗎?
沈弈火速打包了奶黃包的所有東西,并且打了寵物店的電話讓他們來把狗狗接走。
奶黃包就是阮安之前在工廠里帶回來的那條狗。
小的時候就是淡黃毛色的一條小狗,長大了才發現它是金毛的串串,可能父母雙方一只是金毛。
雖然阮安覺得沈弈這樣做是在公報私仇,寵物是不會影響胎兒發育的。
但是看著沈弈自從知道他有了寶寶之后,就好像一直繃著一根弦的樣子,阮安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等先生先冷靜下來再和他談吧,現在只能適得其反。
寵物店的效率很高,半個多小時之后就出現在了別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