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和狗仔蜂擁而來,已經堵了劉藝源拍戲住的酒店和小區,現在他不管去哪里都有人堵他。
他自己的保姆車已經不能坐,他和周渠都是坐了阮安的車離開劇組的。
好在因為沈弈已經和阮安官宣,沒人把阮安往和劉藝源一起被曝光的“同劇組的男演員”身上想。
但是還是會有一些狗仔想要跟著阮安,試試能不能挖出什麼大新聞,于是只能帶劉藝源來了這里。
————這個地方沈弈都不知道,這還是阮安第一次帶人進來。
“我……”劉藝源張了張嘴,但是因為長時間的緊張焦慮,發出的聲音沙啞虛弱。
周渠攬著劉藝源的肩膀,把熱水送到他嘴邊。
他輕輕拍著劉藝源的肩膀,說:“沒事,慢慢說。”
“那天他來找我,問我為什麼不接他的電話,不回信息,我、我就和他坦白了,說,說我談戀愛了……”
周渠無聲地摟緊了劉藝源的肩膀,握了握他的手心。
“后來,就是網上的那段錄音了,我說他已經結婚了,我不想再等他了……但是那段錄音被剪了一部分……我、我沒有要逼他離婚的意思……”
阮安看著劉藝源慌亂的神色,坐過去握緊了他的手。
設身處地地想,要是他和沈弈一開始的包yang關系被曝出來,他也一定很難過。
“會解決的,”阮安拍了拍劉藝源的肩膀,“你的經紀人聯系律師了嗎?”
“沒、沒有,”劉藝源的眼神無措又空茫,“她說讓我賣賣慘就過去了……”
阮安猛然提高聲音:“她怎麼這樣?!”
周渠好像早就料到,有火卻又不敢在劉藝源慌亂無措的時候發,只能緊緊咬住了牙關。
“之前她就讓我立爹不疼娘不愛、帶大我的爺爺奶奶又病逝的小可憐人設,但是我不同意,我爸媽沒管我,我還不是好好長大了。
“爺爺奶奶……我、我不想老人家過世了,我還要打擾他們,消費他們賺錢……”
阮安擰眉想了想,說:“你的經紀合約快到期了吧?”
“嗯,”劉藝源點頭,“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
阮安說:“我幫你聯系律師,我們自己找證據、報警。”
劉藝源聽了阮安的話,原本灰暗的眼睛一亮:“可以嗎?”
“可以的,”阮安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難道我們還請不起律師了?”
*
網上的輿論依舊在繼續,阮安、周渠還有劉藝源卻已經開始搜集證據,打算找出那個爆料的人。
但是他們的工作剛剛開始,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聯系到了他們。
是戚拓——或者說,就是劉藝源那個已經結婚了的前男友。
戚拓打不通劉藝源的電話,連他的經紀人都聯系不到他,于是他只能聯系到了盧曼,盧曼知道阮安和劉藝源關系不錯,就把他轉到了阮安那里。
“進來。”
阮安從貓眼里往外看了看,確認戚拓確實是一個人來的,才把門小心地打開一個小縫,讓人進來。
“源源,我……”
戚拓看到裹著毛毯靠在周渠懷里的劉藝源,張嘴叫他,但是又干巴巴地合上了。
“對不起……”戚拓不敢再看劉藝源無神的眼睛,垂頭看著地面輕聲道歉。
“是我不小心,讓高雅文跟蹤了……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真的對不起……”
在被爆料之后,劉藝源的代言一下午幾乎全部掉完了,連之前已經聯系好了的綜藝和節目也全部換掉了他。
甚至還有些劇方和公司給他發律師函,要“失德藝人”賠償他們的損失。
劉藝源依舊靜默無聲,偏頭看著別的地方,從戚拓進來開始,就沒有看過他一眼。
戚拓看著以前總是對他笑的人,現在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頓時滿嘴苦澀。
他無視了抱著劉藝源的周渠投來的威脅又仇恨的眼神,說:“我拿到高雅文那天的打車記錄和她的錄音原文件了。”
說著,戚拓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里面有高雅文那天打車的記錄,還有一支錄音筆。
阮安接過來,確認了一下證據的真實性,說:“我們已經聯系律師了。”
意思就是之后高雅文會受到的懲罰,作為名義上的丈夫的戚拓,還要不要管。
戚拓搖了搖頭,說:“你們做你們該做的,我已經聯系了離婚律師了……”
劉藝源聽到戚拓說“離婚”二字,才轉頭愣愣地看向他。
“之后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們盡管開口。”
話是對阮安說的,但是戚拓的眼睛卻看向劉藝源。
進門以來一直維持著風度的男人,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
阮安悄悄離開到了房間里,周渠親了親劉藝源的額頭,柔聲和他說“有什麼事就喊我”,也暫時離開了客廳。
劉藝源低頭摳著自己的褲邊,紅著眼眶說:“你要離婚了……”
戚拓聽著劉藝源的哽咽,輕輕蓋住了劉藝源的手背。
“對,我要離婚了。”
戚拓還想問,源源,我現在兌現承諾離婚了,你還有可能和我在一起嗎?
“哦,那、那祝你離婚快樂,以后、以后要對別人好一點,不要像對我這樣了……”
戚拓握著劉藝源的手緊了幾分,微微哽咽說:“可是我覺得我不會再遇到其他人了,那源源還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