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弈聽完有點驚訝,這部劇和阮安上輩子離開他之后演的那部古裝,劇情幾乎一模一樣。
那部劇里阮安的古裝扮相極佳,站在那里清冷挺拔得像是山間的翠竹。
他不知道私底下反反復復看過多少次。
不過里面有一個很討厭,就是阮安的那個“丈夫”。
沈弈不想看到他的臉,更不想看到他在劇里和阮安互動。
于是沈總親自去學了剪輯,把那個人的部分在片里都剪掉了。
要是有和他阮安互動的部分,沈弈就把他的臉上p上一坨屎,然后把他的聲音也剪掉,只留下字幕。
——這樣子就像他把那個人從阮安的生活里一點點剪掉了一樣。
他上輩子聽說過這部劇因為種種原因,項目一直被壓著,沒能開始拍。
這輩子可能是他的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這部劇被提前了八年多。
“劇本有嗎?”沈弈問道。
陳野點頭:“有的,有的。”
他就怕沈弈不讓阮安接戲,他聽說阮安最近在備考什麼“律師執照”還是“法律考試”?
反正是很難的考試就對了。
他這個阮安的頂頭上司在給人安排工作的時候,都要來問問人的“家長”愿不愿意放孩子去工作。
沈弈翻了一下,有前五集的劇情,大致是和上一輩子一樣的。
他說:“現在定了幾個演員?”
陳野報了幾個名字。
沈弈聽到了阮安在劇里的表哥的名字——不是那個人演的。
沈弈點頭:“幫安安先接下,如果有演員名單變動告訴我。”
陳野也是回來的人,自然知道沈弈在擔心什麼。
但是他現在沒有膽子和沈弈說:“嗨!兄弟,我也是重生的!你的安安和那個人是假結婚哦~女兒也是你親生的呢~”
那沈弈怕不是要把他掐死,而且這次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幸運地還有一條命。
陳野應道:“好的,沈總,我先走了沈總,您好好忙。”
“你呢?劉楊老婆的骨髓配型找到了?”
“找到了,就是余望那里,你準備怎麼辦?”
余望從被沈弈抓到開始,已經被關了半個多月了。
顧慎想的是,現在阮安不在,要是沈弈想的話,剛好把人處理掉,等阮安回來要是問起了,隨便編一個理由,他也沒有辦法去驗證。
誰想沈弈說:“等安安回來再說吧。”
顧慎說:“沈弈你變了好多,你居然開始心軟了。”
沈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淡淡笑著說:“不是我心軟,是安安心軟。”
顧慎挑挑眉:“所以沈總也要學著做好人了?為了你家那個?”
沈弈說:“我現在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安安,如果沒有他,那就沒有什麼不可以拋棄的。”
就連良知和底線也一樣。
顧慎的表情有點嚴肅:“沈弈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
坐在高位上的人,越是有軟肋,越是容易被人打敗。
阮安現在已經和沈弈的命一樣了。
沈弈說:“他們可以試試看。”
男人舔了舔后槽牙,就像即將咬斷獵物的獅子:“他們不會想要知道后果的。”
*
阮安簽的合同是下午上工的,他領了員工宿舍的鑰匙,去白天也依舊光線昏暗的招待所里搬出行李,把一百塊押金拿了回來。
員工宿舍就是傳統的學生宿舍的樣子,上下鋪的床,一個宿舍六個人。
阮安推門進來的時候,被里面雜亂的樣子震驚到了——房間里甚至還有點煙味。
阮安有過敏性鼻炎,聞不得刺激的味道。
有一次家里換了熏香,嗆得阮安噴嚏鼻涕不停。
沈弈發現之后,帶他去查了過敏源,回來之后把家里的熏香丟了一大半。
連他自己的男香也沒能幸免,沈弈按著配方一瓶瓶看過來,最后丟了好幾瓶連包裝都沒有拆過,一看就是五位數往上的香水。
自那之后沈弈身上再也沒有煙,連在外面的應酬場合如果沾了煙味,都會換了衣服再回家。
現在和沈弈熟知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沈總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抽煙,因為他家里有一個鼻子過敏的愛人。
阮安搖搖頭,想,怎麼又想到沈弈了?
離開之后,他想到沈弈的頻率好像就越來越高了。
他覺得平均五分鐘就要想沈弈一次了,好幾次手都伸出去要播出那個號碼了,可是又強迫自己一個個數字刪掉。
他想,他都這麼難熬,那沈弈會不會比他更難受?
阮安有點后悔了。
阮安是他們宿舍第五個人,他在收拾床鋪的時候,又有一個人推門進來。
很巧,就是早上他在招待所的房間門口遇到的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看阮安在上鋪鋪床,“咦”了一聲:“早上我對門那個是你?”
阮安點頭:“你好,我叫阮安。”
那個男生說:“你好,我叫王峰。”
男生來了之后只剩阮安的下鋪,他把東西往床上一丟,和阮安聊起天來。
和男生的對話里,阮安知道他十六歲開始就在流水線上做了,已經做了三年,對這里也算是熟悉了。
他在這里做一陣,就休息一陣,等錢花完了,就又回來流水線上找一份工作。
阮安眨了眨眼,他覺得這是一個他搜集素材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