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里,阮安微微一笑:“出自《詩經》。”
嘉賓和主持沉默了一下,連坐在觀眾席的辛瑤瑤粉絲也愣了。
辛瑤瑤偶爾會在她的微博上分享一點她的古詩詞,其中最多的就是《詩經》。
一次在節目上,主持人問她詩經讀了多少,她說“讀得差不多了”。
這件事阮安肯定不知道,但是她的粉絲幾乎都知道,這件事還上過熱搜。
所以知道這個成語出自《詩經》,她們都愣了一下,粉絲們小聲討論。
“沒準剛好沒看過呢?”
“讀書又不是背書,怎麼記得所有東西?”
辛瑤瑤聽到阮安說“詩經”之后,臉色一白。
阮安笑瞇瞇地看著她,說:“剛好知道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在諷刺辛瑤瑤剛好“不知道”。
辛瑤瑤的臉色更差了。
劉藝源看著阮安臉上邪惡的笑,冷不丁抖了抖,咦太可怕了,沈總知道他自己養的其實是只小惡魔嗎?
第五題——【暴虎馮河】
辛瑤瑤心想,終于有一個自己知道的。
“bào hǔ féng hé!”
阮安拿起話筒冷冷道:“那個念píng,暴虎馮河——bào hǔ píng hé,形容冒險蠻干。”
辛瑤瑤被阮安諷刺得臉一下紅了,她咧著嘴蹲下身,嗚嗚哭了起來。
主持人、嘉賓還有辛瑤瑤的助理一擁而上,都來安慰她。
有人說阮安不該這麼針對辛瑤瑤。
劉藝源冷冷“呵”了一聲,走到阮安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對那個人說:“辛瑤瑤剛剛怎麼踩安安的,瞎了嗎?就許你欺負人了,整天立個什麼才女人設,幾個字都認不出來……”
阮安拉拉劉藝源的袖子,讓他別說了。
他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垂眼淡淡地看著被一群人圍著的辛瑤瑤。
“既然玩不下去,那就算了,反正只是錄制,也不是直播。”
辛瑤瑤被阮安話里話外的輕蔑,說她“玩不起”氣得情緒崩潰,“哇”一聲哭出來。
節目組只能讓助理先把辛瑤瑤扶下去,接著錄游戲環節。
最后這個拍攝磕磕絆絆總算是完成了,因為中間出的小插曲,本來預計錄到晚上十點的節目,硬是又拖了兩個小時。
劉藝源在后臺攬著阮安的肩膀:“安安,你也太帥了!懟的太爽了,可惜那一段播不出去,不然能讓她被全網嘲。”
阮安拍拍劉藝源的手臂,示意他放開,自己要接電話。
其實他后來冷靜下來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做得這麼絕有點不可思議。
可能是最近被沈弈寵得一點委屈沒收過,脾氣有點大了。
阮安一邊按下電話的接通鍵,一邊反省自己,要收收脾氣了,不能這麼再惹麻煩下去——這樣不好,不……
“阮安——!!你今天晚上干什麼了?!我好不容易早睡一次!!又被節目導演的電話叫醒了!”
剛接通電話,盧曼的河東獅吼就破空而來。
阮安嚇得后背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曼、曼姐……”
“呵,”盧曼冷笑,“別,別叫我姐,受不起,連正當紅的女明星都敢得罪,我得叫你一聲哥。”
阮安認錯很快:“我錯了曼姐。”
盧曼揉了揉自己不知道又要長幾條皺紋的眼角,憔悴道:“沈總怎麼說?”
阮安咽了咽口水:“這關沈總什麼事?”
“呵,阮安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你的通告、劇本全都在沈總手上握著,連我都要和他請示過了才能給你接工作,公關都是他給專門請了團隊來。
”
“他們一個月的工資,賣了你你都付不起!”
阮安縮了縮脖子,他只知道沈弈有干涉他的工作,不知道他已經干涉這麼多了。
正說著,手機里又來電話了。
阮安一看來電顯示。
“曼姐,沈、沈總給我打電話了……”
另一邊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啪”一聲給掛了。
阮安摸摸鼻子,接了沈弈打過來的電話。
“沈總……我闖禍了……”
沈弈輕笑一聲,問他:“旁邊有人?”
阮安說:“沒有。”
他自己一個人在休息室里,其他人包括劉藝源剛剛都被他趕出去了。
“那怎麼叫‘沈總’了?”
阮安:“因為道歉要誠懇,所以要用敬稱。”
男人被阮安可愛到,發出一連串的低笑:“乖安安,‘沈總’是最沒有誠意的一個。”
“那……先生,我錯了。”
沈弈搖頭:“不行,這個平時叫太多了。”
“弈、弈哥,我錯了……”
沈弈呼吸一滯,但他還是說:“不行,這個聽過了。”
阮安蔫吧了,他說:“沒有了……”
“安安知道的,”沈弈說,“應該叫我什麼?”
阮安想起進來沈弈在床上哄他的話,臉一紅。
“我不知道!”
“安安……”男人壓低了聲音叫他,“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道!”
沈弈見小孩兒態度堅決,只好先放過他,目前最要緊的,是解決眼下的事。
“好吧,那安安和我說說,今天晚上怎麼了?”
阮安把從節目一開始辛瑤瑤針對他,到后來他在游戲上故意給辛瑤瑤難堪,戳她痛處的事給說了。
沈弈:“聽陳野說的……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沒事,安安做得對。”
阮安:“先生你這樣會讓我更肆無忌憚的……”
雖然阮安知道辛瑤瑤立虛假人設是她的不對,但是在娛樂圈里,他這樣赤.裸裸地戳人短,還是破壞了某些潛規則。
而且他今天晚上確實不是只戳了一下,還在辛瑤瑤脆弱的心靈上狠狠地踐踏了幾腳,把那顆玻璃心踩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