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半個月找他一次都稀奇了……
*
第二天阮安迷迷糊糊地被沈弈拍醒,他眼睛都懶得睜開,縮在被子里聽沈弈說話。
“早餐在桌子上,冷了記得熱一下再吃。”
“嗯……”
“中午想吃什麼和鄧凱說,讓他給你送過來。”
“嗯……”
沈弈看著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人,捏了捏他的鼻尖。
“早一點起來,不吃早飯對胃不好,九點半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
“嗯……”
“我走了。”
“……”
沈弈說了半天,阮安只從鼻子里擠出了三個音節。
男人一手掐著阮安的兩邊臉頰,低下頭和他交換了一個早安吻。
阮安:“Zzzz……”
沈弈:“……小懶豬。”
他看了看手表,司機應該已經等在樓下了。
“我走了,記得起來吃早飯,我晚上回來吃。”
說完床上的人還是睡得無知無覺,不知道聽到了沒有,沈弈無奈地搖搖頭,輕輕帶上門走了。
“咔噠”一聲輕響,門關上了。
阮安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里一片清明。
其實雖然昨天晚上他哭得很慘,導致現在連眼皮都有點腫,但是被沈弈抱著洗完睡下,也還沒到一點。
他并不是很困,他沒日沒夜打工還要照顧住院的林安怡和上學的阮峪的時候,每天的睡的還不如昨天晚上的一半。
他以為像沈弈這樣掐著表生活,連生物鐘都一分不差的人會不喜歡他賴床。
但是結果好像出乎他的意料。
阮安嘆了口氣,他平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然后掀開被子下床。
“嘶——”
剛踩到地上,他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心里憤憤,昨天晚上沈弈又兇又冷,拉著一張臉完全不管他說什麼,掐著他的腰一點不心軟。
阮安憋著口氣,刷牙的力道也大了點。
“嘶——”
又是一口倒抽涼氣,阮安“呸”一下吐出了嘴里的泡沫。
——牙齦被他刷出血了。
阮安:“……”淦!
他接了點溫水,小口小口地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凈,然后在樓下的醫藥箱里找到了棉球,在嘴巴里含了一會兒。
這個時候手機在樓上響了。
阮安想到沈弈剛剛說要給他打電話,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就跑上去了。
“先生……”阮安嘴里含著棉球,聲音模模糊糊的。
沈弈一愣:“安安在吃早飯?”
“沒有,”阮安苦著一張臉說,“刷牙的時候出血了,含了塊棉球。”
“用生理鹽水漱口了嗎?”
阮安:“沒有。”
“如果出血不多,現在就把棉球吐了,用生理鹽水漱下口,吃點消炎的藥。”
“好。”
阮安掛了電話,把棉球吐掉,去廚房給自己弄了杯鹽水——也不知道濃度是不是0.9%,反正是鹽水就對了。
阮安在藥箱里找了一會兒消炎藥,都用完了,他想著吃完早飯也還不遲,干脆去醫院買好了,還可以陪林安怡,中飯也在那里一起解決。
吃過早飯他叫了鄧凱過來接他。
阮安以前是個走在路上都沒人可以認出來的小糊咖,現在突然黑紅了一把也還沒適應。
好幾次戴著口罩帽子就出門,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人認出來。
最后沈弈下令讓他出門就得讓鄧凱跟著。
*
車在醫院的住院部后門停下。
“謝謝凱……鄧助理。”阮安艱難地改過了口,“我中午在這里吃,晚上再回去。”
鄧凱和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等阮安關上門很快就開走。
阮安先去掛了一個號,過了中秋北方的天就開始一天比一天冷,阮安在進入秋冬之交的時候容易患上換季性鼻炎,最近已經有了發作的征兆,這次過來剛好讓醫生開點藥。
“過敏性鼻炎噴點藥治標不治本,有空過來可以把過敏源查一下,先給你開點治療的藥劑,還沒發作的時候用一點,用完了再來檢查一遍,給你開下一階段的藥。”
阮安點頭:“好的,謝謝醫生,再給我開一點消炎藥吧,早上刷牙把牙齦刷破了。”
醫生點點頭,在電腦上給阮安開了一個含片。
“飯后含一片在破了的那邊,好了就不用含了。”
阮安接過醫生遞過來的就診卡:“謝謝醫生。”
他在樓下交了費順便感嘆了一下私立醫院真的太貴了,就這麼點花了他一千多,其中問診費就收了四百多塊。
要不是怕在公立醫院人滿為患的地方被認出來,他是打死不會來的。
聽說這醫院還是沈弈那個朋友顧什麼的——果然資本家的嘴臉都是相同的。
他去窗口排隊取藥,站在他前面的人看起來有點熟悉。
阮安定睛一看,這不是彥辰麼?!
他想著兩個人不算熟悉,低頭看手機假裝沒看到,結果彥辰身后站著的黑衣男人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什麼,彥辰就轉過了身。
阮安也只好裝作是恰好抬起頭,表情從驚訝一秒鐘再切換到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好巧,你也在這里。”
“嗯……”
彥辰的這個回答音拉的有點長,他的眼睛微微下移,然后在阮安的領口停頓了一下。
接著他說道:“給我媽拿藥。”
“哦,”阮安回答了一聲,又覺得沒什麼好和他寒暄的,笑笑說,“這樣。”
彥辰的媽媽得的是乳腺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中晚期了,醫生說建議切掉一邊乳.房,可是張阿姨愛美,打死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