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弈自己說都只是“形式主義”,但阮安真的有好好在聽。
沈弈下來之后,是另外一些在各自領域最有話語權的人上去講話。
男人在阮安身邊坐下,傾身貼近了阮安,問他:“安安有好好聽嗎?”
“有的。”
沈弈得到了回答,并不滿意,笑而不語地繼續盯著阮安。
“先、先生講得很好。”
沈大總裁滿意了,把手蓋在了阮安小了一圈的手上,這樣還嫌不夠,挑起阮安的手指,一根根細細地捏過。
阮安羞惱萬分,但是在這樣的公共場合——還在這麼多大佬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甩開沈弈的手,只能咬牙忍著手上酥酥麻麻的感覺。
一個多小時之后,會議結束,所有人都到了外面的宴會廳,沈弈松開阮安的手,他才終于松了口氣。
沈弈第一次帶著戀人出現在正式場合,而不是一些男伴女伴,很多人都好奇阮安到底是什麼身份,讓沈大總裁突然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公布了戀情。
幾個老總在沈弈面前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后話題就繞到了阮安的身上。
來了,阮安心里一緊,他就知道會有人問起他的出生經歷。
沈弈會怎麼說呢?一個他養在身邊的小明星?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輟學大學生?
“還在讀書呢,想要演戲就來娛樂圈了,”沈弈的手伸到阮安背后摸了摸阮安的頭發,然后十分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做出了一個十足的保護的姿態,“他還小,先玩幾年等他心定下來。”
阮安一愣,在沈弈的話里,他一下成了一個受盡寵愛肆意妄為的小少爺。
可惜事實并不是這樣。
有人聽沈弈說“等阮安心定下來”,以為是沒有和阮安結婚的意思,于是試探地說:“沈總這麼多年一直單身,我們都猜您要和工作過一輩子了,沒想到原來緣分等在這個時候呢。”
沈弈自然知道這些人想知道什麼,他的手從阮安的肩膀上改為放在腰上。
“我也沒想到,如果不是安安年紀小,我早就拉著他去領證了。”
什、什麼?!
阮安愣住了,周圍的一圈人也愣住了。
領證?領什麼證?阮安的腦子當機了,他和沈弈戀愛都沒談,領什麼證?!
愣了一下之后,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今天來的這麼多人里,他看到的,好像很少人帶了伴,就算帶了,也都是自己配偶,是已經結婚了的那種。
幾個老總也都是見過大場面的,驚訝了片刻之后就打了個哈哈跳過了這個話題,幾個人又聊起了其他的。
“小公子成績不錯吧?”有人問。
沈弈低聲笑了笑,像那些炫耀孩子的家長一樣,假裝低調地說:“還可以吧,在政法大學里讀經濟法專業,高考全省……好像是一百二十幾名吧。”
周圍一圈人表情裂了一下。
每個學校都有幾個人人擠破頭想要進的專業,政法大學的經濟法專業就是其一。
甚至他們公司里不少法務部經理,就從那里畢業。
沈弈笑而不語地看著幾個老總的表情,阮安心里的驚訝不已。
沈弈居然會知道他的高考排名,而且現在雖然維持著微笑的禮貌表情,但阮安不知道怎麼就從中看到了洋洋得意。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富不過三代真真的是老祖宗的智慧。
虎父生了個犬子在這個圈子里太常見了。
他們家里送出國去讀書的,說好聽是鍍金,說不好聽的,其實就是國內高考競爭激烈——比不過。
他們有錢,干嘛讓孩子受這個罪呢?而且孩子日后也不用愁,隨便給他點錢投投資,做點生意,不比老老實實讀書找工作好。
但是看到阮安這樣真材實料的讀書好的學霸,他們還是忍不住有點酸。
“沈總真是有福氣啊,小公子讀書又好又聰明,又有藝術追求,將來肯定是個干大事的人啊。”
沈弈一點不謙虛:“李總慧眼識珠。”
阮安:“……”
媽的,沈弈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第二十三章、多希望是這樣
和幾個人東扯西扯地從家里老婆聊到孩子,再聊到生意,等到終于脫身的時候,阮安已經有點累了。
沈弈帶著阮安到休息區坐下,給人端了一盤甜點。
阮安接過,用精致的小勺子挖著,一口一口地吃。
男人等了一會兒,阮安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來想要把烏龜從殼里拉出來,還需要很長時間。
“安安,”既然阮安不開口,沈弈就主動問,“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阮安愣了一下,緊張不安地用大拇指搓著手里的勺子柄。
問什麼?他要問沈弈先生您真的要和我結婚嗎?還是沈總您真的喜歡我嗎?
無論哪個,阮安都覺得從他口中問出來簡直荒謬至極。
沈弈從阮安手里抽走了小勺子,摁著人的腦袋落下一吻。
“我說過了,安安想什麼都可以,安安要是現在不想問的話,以后也隨時可以來問。
”
沈弈揉了揉阮安的臉:“我說過我不會再有別人,就不會騙你,安安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