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摟著阮安的手臂一緊,馬上就把人拉到了自己懷里,另一只手順利地打開了車門。
“先生……”阮安抓著沈弈胸前的衣服,哀求地看著他。
雖然他跟著沈弈是圈里半公開的秘密,但是阮安不太想和沈弈在他工作的地方一起出現。
沈弈輕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阮安的頭發。
“那你自己過去,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發消息,我這幾天都在君越酒店見合作方,記住了嗎?”
阮安松了口氣,點點頭說:“記住了。”
男人抱著阮安,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去吧。”
“好,先生再見。”
*
“安安,你可來了,導演剛剛已經在發火了,快快快,這是衣服,快去換上。”
阮安剛跨進劇組,一個微胖的男人就趕忙迎了上來。
他從助理鄭浩手中接過衣服鞋子,跑到了化妝間去換。
阮安系腰帶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導演助理拿著大喇叭再喊他的名字。
他食指勾著鞋子腳后跟,單腳蹦著急急忙忙踩上,然后奪門而出。
跑了幾步他才發現新的帆布鞋很硬不合腳,一跑起來,他的腳后跟和腳趾都在受罪。
但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這場是他和余望的對手戲,因為那一點點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他不愿意在余望面前丟丑。
他跨上助理鄭浩給他塞過來的包,夾在胳肢窩下,又花了幾秒鐘找好了感覺。
隨著咔的一聲,拍攝開始。
阮安夾著包開始跑,邊跑邊回頭驚慌地看追著他的余望。
余望演的是這部戲的男主,而阮安演的是一個被拐賣給扒手家族的小孩。
阮安扮演的角色在劇里有一個妹妹,本來他已經成年,并且帶著妹妹脫離了扒手家族,但是天降橫禍,他的妹妹生病了,而他微薄的工資根本不足以支付醫藥費,于是無奈,他只能撿起了老本行。
本來他本來已經盯上了女主,搶了包之后就打算跑,但是沒想到男主,就是余望恰好路過,大喊了一聲“抓小偷”,就追在了他身后。
兩個人大概要跑五十多米的距離。
阮安想著一條過,不用再受這個鞋子的罪,所以他不顧跑了二十米之后已經開始火辣辣地疼的腳底板,依舊奮力地奔跑著。
二十米,十米,五米,一米。
阮安跑到了指定的地點,腳上的疼痛感讓他停下的瞬間用力縮起了腳趾。
“咔!”
導演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阮安松了口氣,他剛想回到自己位置上把鞋子換下來,余望走上去和導演說:“劉導,我覺得這一段我跑得不太好,可以再來一遍麼?”
阮安愣了一下,想說鞋子太硬了,他想去貼一下創可貼再拍。
可是他剛張開嘴,余望就笑著對導演說:“那就趁著感覺還在,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導演點頭,大喊了一聲:“各機位就位!剛剛那條再來一遍!”
阮安還來不及解釋,就被導演助理推到了開始的位置,他使勁咬了咬牙,默默給自己催眠,就五十米,馬上就拍完了。
但是被磨得流血的腳還是影響了他的發揮。
阮安跑到一半,導演就大聲地喊了“咔”。
他生氣地說:“阮安你干嘛呢?重拍一遍還不樂意了,跑得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早上沒有吃飯嗎?!”
阮安正想和導演解釋,余望先說道:“抱歉,劉導,是我的錯,阮安的鞋子太硬磨破腳了,我剛剛沒注意,還讓他再陪我來了一次。”
“沒你的事,”導演朝余望揮了揮手,轉向阮安道,“你是啞巴嗎,腳磨破了不會說,還讓這麼多人白白陪你再來一次!劇組你家開的啊?!”
阮安對導演道了歉。
“對不起劉導,我去處理一下再回來拍吧。”
劉導煩躁地朝阮安揮了揮手。
“我去!這余望,茶味兒太沖了。明明早就看出來安安的鞋子不合腳了,還要求重拍一條,假模假樣地替安安求情,好事壞事全他占了!不要臉!”
阮安剛回到他休息的位置上,鄭浩對余望一頓罵。
阮安沒說話,余望給自己下下小絆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就習慣了。
他接過鄭浩手上的創可貼,小心地把鞋子脫了。
“嘶——”
鄭浩看到阮安已經滲血的襪子,倒抽一口涼氣。
阮安沒什麼反應,只是面無表情地用酒精處理了傷口,這樣的事情從他跟著沈弈以來,或明或暗的,發生了不少,他已經習慣了。
在外人看來,余望和沈弈家世相配,地位相配,是沈大總裁的“正宮”,而他只是沈弈一個隨手可以丟棄的“小情兒”罷了。
第十二章、余少自重
下午有一場大場景的拍攝,主演不用參加,阮安拍完了自己的戲份就和他的助理周澤、米小樂回了酒店。
影視城周圍酒店很多,從兩星級到五星級都有。
劇組給大咖位的演員,比如演男主角的余望訂了五星級的君越酒店,而阮安這種咖位的,就只能住兩星級的酒店。
兩個酒店相差不過兩百米,阮安從影視城回去自己的酒店,就要路過君越。
余望坐著他的保姆車,阮安和兩個助理走路,離余望的車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