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酒吧,五顏六色的光線,可此刻,盛木言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咳——”
一聲輕咳在旁邊響起,男人徑自坐在了二人對面的沙發上,“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盛木言倏地推開任擎川,坐直了身體,活像個被老師抓住早戀的學生。
看清來人后,任擎川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笑瞇瞇道:“我以為,你是有些眼色的。”
男人也沒計較,突然低下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給盛木言遞了過來。
???
盛木言愣了半秒,轉過頭疑惑地看了看任擎川。
見狀,男人望著任擎川,挑眉:“怎麼,沒告訴他?”
告訴他什麼?
盛木言這下更蒙了,眉頭隱隱皺了起來:“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任擎川攬住盛木言的腰身,眼神朝對面的男人瞥了一眼,“他是方律。”
盛木言對著男人禮貌性點點頭,心道,方律?
看著懶散放肆的模樣,竟然叫這麼循規蹈矩的名字。
方律不滿地瞪著任擎川,慢悠悠道:“怎麼,我好歹也是你長輩,介紹就這麼簡單?”
長輩?!
下一秒,就聽任擎川極其不情愿地補充:“我舅舅。”
盛木言表情瞬間愣住,舅、舅舅?!!不是朋友嗎,怎麼又變成舅舅了?!!
他可記得任擎川的母親方韻淑是獨生女,怎麼會有個舅舅?
盛木言目光呆滯地看了一眼突然變得和藹可親的方律,張開嘴,下意識就叫了一聲:“舅……舅。”
“嗯,”方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紅包遞到盛木言面前,“初次見面,收著吧。”
盛木言雙手接過方律的紅包,到手一捏,嚯,這麼厚!
他彎起嘴角,笑得一臉乖巧:“謝謝舅舅。
”
這聲舅舅可比先前那句,真誠多了。
方律手里把玩著打火機,視線在盛木言身上來回打量了幾秒,突然不咸不淡道:“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盛木言驚愕,也太直白了吧,隨意簡單的口吻,仿佛是在問你吃飯了嗎。
盛木言正糾結著該怎麼回答,任擎川突然先一步開口:“不必操心,到時候會通知你。”
方律把手里的打火機咔噠一聲扣了回去,嘖嘖兩聲:“成,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朝想要站起來的盛木言擺擺手,“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盛木言看著方律的背影,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任擎川心中了然:“擔心陸思揚?”
盛木言點點頭:“嗯。”
下午見方律時,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一臉要死不死的模樣。
可這會兒再看,哪里還有半點虛弱。
他不禁開始擔心,要是對方對陸思揚有所圖,那陸思揚……八成是跑不了了。
“方律他……”盛木言思忖著,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任擎川知道他想問什麼,便開口解釋:“他是我外公一位忘年交的孩子,對方家里出了變故,只留下方律,就被我外公領養了。”
“這樣啊……”盛木言恍然,怪不得方律看起來比任擎川大不了幾歲的模樣。
不過,據他所知,任擎川的外公并不是山省人,方律又為什麼突然來山省?
“那他突然來山省是干什麼?還盤下這間酒吧?他跟陸思揚又是怎麼認識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任擎川有些失笑:“陸思揚不是小孩子,他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你不需要替他考慮太多。”
說著,抬手按在盛木言緊擰的眉心,“難得有空見面,你總想著別的男人。
”
“哪有,”這酸溜溜的語氣,讓盛木言笑出聲來,戳了戳任擎川嘴角,“吃醋了?那我趕緊哄哄。”
任擎川抓住他想要收回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啄了啄:“好,一會兒回家,等你哄我。”
盛木言笑意擴散到眉眼,斜睨著任擎川,做了個勾人的眼神:“你這是……在邀請我去過夜?”
“是,”任擎川眼神暗了幾分,“可以嗎?”
盛木言指尖挑起任擎川的下巴,一手在任擎川胸口,隔著襯衫,不輕不重撓了撓。
這暗示意味十足的動作,讓任擎川眸底的顏色更濃了幾分。
盛木言掀起長睫,笑得妖嬈:“當然可以,今晚你可要……任我處置了。”
*
汽車剛停進別墅車庫,任擎川解開安全帶,迫不及待吻了上來。
雙唇緊緊貼在他的唇瓣,舌尖撬開齒關一路闖入與他交纏。
熾烈的氣息將他包裹,幾欲讓他融化在任擎川懷中。
盛木言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麼進了房間,只記得關上門的瞬間,就被任擎川抵在了墻上。
盛木言閉著眼睛,感受著落在脖頸間,細細密密的吻,身體里像涌入一股羞恥而奇妙的水流。
雙腿一軟,身體靠著墻面緩緩下滑。
任擎川索性一彎腰,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走到床邊把人輕輕放下,傾身壓了下來。
盛木言突然眸光一閃,抓著任擎川的胳膊身體一轉,兩個人瞬間調換了位置。
他騎坐在任擎川下腹,眸間浮動著氤氳的水霧,語氣帶著蠱惑:“要不要……玩點新鮮的?”
任擎川喉結動了動,幽深目光自下而上仰視著盛木言:“好。”
“那——從現在開始,你要完全聽我的。
”
盛木言抬起胳膊,抓起任擎川領口系著的純黑色暗紋領帶,將領帶扣解開,慢條斯理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