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精神矍鑠的任老爺子,也因為這件事,怒急攻心暈了過去,任家人手忙腳亂送進了醫院。
好在沒什麼大礙,只是自此,任老爺子的身體大不如前。
任家人亂成了一鍋粥,重擔全部落在了任擎川的身上。
于是,本來就因為嘉瑞事務而鞠躬盡瘁的任擎川,最近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汽車緩緩駛入盛世的地下停車場,盛木言收回了思緒。
將車停在離門口最近的停車位,盛木言下車往電梯間走去。
盛世一共有六部電梯,其中有五部是員工電梯,最里側的是總裁專用電梯。
盛木言低著頭看了眼手機屏幕,半小時前,他發給任擎川的那句【在干什麼】,依舊孤零零的沒有等到回復。
還真是大忙人啊……他撇撇嘴,伸手就要按電梯。
抬頭間,突然發現,這會兒專用電梯竟然停在頂層。
盛木言一愣,頂層是董事長辦公室,難不成盛建國這會兒也在公司?
盛木言看了眼停車場,沒找到盛建國的車,只有一輛大紅色跑車停在最角落的車位上。
他也沒再細想,抬手按下電梯。
只是指尖在觸及到按鍵的前一刻,電梯竟然下來了。
盛木言眸光沉了沉,聯想到外面的車,鬼使神差得閃身躲去了樓梯間。
不一會兒,就聽到叮的一聲,電到達了負一層。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鞋跟好高啊,人家都走不動了。”
女人的聲音婉轉嬌媚,又帶著幾分稚嫩。
話音剛落,就聽盛建國用他從未聽過的語調柔聲道:“讓你別穿高跟鞋,你就是不聽,這才走了幾步就喊累了。
”
女人似乎是不高興了,故意撒嬌道:“不穿怎麼行,人家本來就矮,跟你站在一起,就顯得更矮了!而且,人家累,還不是因為你剛才……”
嗲嗲的聲音,讓盛木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話顯然取悅了盛建國,就聽外面一陣衣物摩挲,緊接著,響起了女人的驚呼:“啊——你干什麼!”
盛建國語氣帶了幾分不正經:“既然我的寶貝兒累了,那我就抱著她走。”
女人作勢打了盛建國一下:“你干嘛啊,這是在你公司,萬一再被人看到怎麼辦!”
盛建國邊走邊說:“怕什麼,今天公司可不會有人來。”
女人又小聲說了句什麼,盛建國大笑著抱著人走了出去。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盛木言從樓梯間悄聲走了出來。
遠遠看著盛建國橫抱著懷里一身白裙的女人,走得虎虎生風。
他不禁暗嘆,還真他媽的……寶刀未老啊……
下一刻,盛建國彎下腰,將女人抱上了副駕駛。
側身的功夫,女人的臉便露了出來。
意料之外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懷抱里的女人,竟然就是盛建國生日宴那天,被白慧文找來陷害盛木言的于晴!
*
那日之后,白慧文便把所有怨氣撒在了于晴身上。
將她狠狠教訓了一頓后,扒光了衣服扔在了維市最亂的酒吧一條街。
拖著被打腫的腿,于晴雙手捂在私密處,試圖將自己隱藏在漆黑的后巷。
突然,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從某個酒吧后門走了出來。
于晴嚇得抱著胸口,努力把自己藏進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幸運的是,醉漢踉踉蹌蹌走過,并沒有發現她。
于晴松了一口氣,抬起手,默默擦拭著從哭腫的雙眼中流出的淚。
要不是因為爺爺的病,她根本不會答應白慧文做這種事……
現在錢沒拿到,還被打了一頓扔到這種地方,該怎麼辦……
轟隆隆——
雷聲響起,很快,豆大的雨點落下來,砸著身上的傷口,疼得她渾身顫抖。
她雙手抱住肩膀,將臉埋進臂彎。大雨滂沱,眼淚伴著雨水蜿蜒而下……
于晴看著地面上積攢起來的雨水,臉上滿是絕望……
突然,她只覺得身上一暖,整個身體被一件卡其色的風衣包裹住。
頭頂光線驀地暗了,砸在臉上的雨水也突然停了。
于晴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洛克皮鞋,踩著泥水,站在她面前。
她緩緩抬起頭,瞳孔猛地震了震。
張開嘴,雙唇動了動,嗓子眼里只發出一句干澀的聲音:“盛少……”
格子雨傘下的青年,居高臨下望著于晴,精致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看著盛木言離去的背影,于晴用力攥著對方留下的雨傘,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
盛木言曾調查過,于晴之所以答應白慧文,不過是為了家人高昂的手術費。
既然計劃失敗,白慧文許諾的手術費肯定沒有兌現。
于是,他給了于晴一筆錢,也好替白慧文樹個潛在敵人。
只是盛木言沒想到,于晴的表現,竟然讓他有些驚艷。
看著那輛紅色的跑車駛離停車場,盛木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白慧文啊白慧文,這下,你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盛木言按開電梯,那個了進去,里面還殘留著于晴身上濃濃的香水味兒。
當年盛建國婚內出軌白慧文,把原配逼死,讓白慧文成功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