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凍結了?”女孩清冷的神色一怔,頓時面色有些窘迫。
正準備掏手機付款,身后突然有人說道:“刷我的吧。”
青年聲音輕柔溫和,仿佛和煦春風浸潤人心,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張銀行卡。
女孩回過頭,待看清青年樣貌后,微微詫異:“盛少?”
“真巧,”盛木言晃了晃手里的零食,淺淺一笑,“齊小姐也來買東西。”
齊晚晚看著對方幫自己付了賬,冷淡表情帶上了幾分感激:“謝謝你。”
“不必客氣,”盛木言低頭掃了眼收銀臺上堆滿的東西,狀若不經意般問道,“齊小姐這是……準備出遠門?”
齊晚晚面色僵硬了一瞬,立刻說道:“我有潔癖,家里的東西用了一段時間,就會全部換新的。”
“是這樣啊,”盛木言笑了笑,指了指那幾個沉甸甸的袋子,“東西不少,我幫你送到車上。”
齊晚晚正要拒絕,就聽盛木言又道,“順便,有件事想跟齊小姐商量。”
齊晚晚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事?”
“關于——”盛木言如墨般漆黑的眼眸,在齊晚晚臉上流連片刻后,又看向了袋子里的情侶水杯,“關于齊小姐潔癖這件事。”
齊晚晚長睫輕輕一顫,看著盛木言提起了袋子,目光漸漸幽深:“那就……麻煩盛少了。”
第三十章 任先生會吃人不成
六月初八,萬事不避,是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酒店大門外,豪車排著隊往里進。
齊家大小姐與任家二少爺的訂婚宴,可謂隆重至極。
這兩家似乎是打著主意想要昭告天下一般,但凡山省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一個落下。
盛木言下了車,跟在盛建國與白慧文身后進了酒店。
今日這場合,盛建國特地沒有將盛允軒帶來,生怕盛允軒來了,會鬧出什麼丟臉面的事來。
白慧文最近的心情,可謂是憋屈壓抑得很。這老大盛木言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開始長腦子了,也不像從前那樣對自己言聽計從了。
不僅如此,這次任齊兩家訂婚宴,盛建國竟然瞞著在學校的盛允軒,只帶了盛木言來!
白慧文為此心里憋火卻又無法發作,旁敲側擊,就是沒能勸動盛建國。
任家這塊肥肉,竟然白白便宜了齊家……白慧文眼中浮現幾分陰毒。
在她看來,就算是訂婚了又能怎麼樣,當年方韻淑還是名正言順的盛太太呢,不照樣被自己上位了。
算了,只要允軒能牢牢抓住任呈耀的心,其他的,都不足為懼。
想到這兒,白慧文又端起了盛家太太的溫婉模樣,面帶笑意地挽著盛建國的胳膊,緩緩走進酒店大廳。
“盛老兄,”陸家家主陸明山,早一步先來到,見盛建國進來,便上前打招呼,“今天可來晚了啊!”
“哈哈哈,陸老弟,”盛建國頷首,視線在大廳里看了一圈,“沒想到辦得真是熱鬧啊。”
陸明山從托盤里拿了兩杯香檳,遞給盛建國,笑得別有深意:“是啊,齊家找了個好女婿,可不是要大辦一場。”
盛建國與陸明山對視一眼,二人心領神會地碰了碰酒杯。
眾人見到盛建國,便紛紛上前來寒暄。
白慧文也被熟識的太太們圍了過來,只是對方并沒有跟太太們介紹盛木言,卻如無意一般,帶著幾位太太去了另一邊,將盛木言晾在了原地。
盛木言倒是無所謂,剛才被盛建國帶著打了一圈招呼,嘴角都笑得僵硬了,此刻他巴不得能歇會兒。
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盛木言端著一盤夢龍卷吃得正歡,就聽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倒是樂得清閑。”
盛木言抬起頭,就見陸思揚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
隨手拿叉子,從蛋糕上扎了個草莓塞進嘴里,邊吃邊問道:“怎麼就你自己啊?”
“怎麼?你還想見誰?”盛木言端起被陸思揚吃掉草莓的甜點,往對方面前推了推。
陸思揚撇撇嘴,接過來吃了幾口:“小綠茶和小傻瓜呢?”
“沒來,”盛木言拿了杯橙汁,似笑非笑望著陸思揚,“你真是會起外號。”
“那當然,”陸思揚幾口把蛋糕吃上,抽了張紙巾擦擦嘴,神秘兮兮湊過來,“我說,你以前裝得跟朵慘兮兮的小白花一樣,沒想到手段還這麼狠。”
盛木言嘴里含著吸管,目光疑惑地回望過來,邊吸橙汁用鼻音哼了句:“嗯?”
“看你這眼神,裝什麼無辜啊,”陸思揚的目光往不遠處湊堆的幾個公子哥身上一瞥,壞笑道,“你把宋寧可嚇得不輕啊,陳家那事兒之后,他可一直膽戰心驚怕你對他干什麼。”
盛木言吐出嘴里的吸管,順著陸思揚看的方向望過去,恰好與宋寧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對方像是被嚇了一跳,目光下意識躲閃了一瞬,僵硬地將頭轉到了一邊。
陸思揚見狀,險些笑出聲來。
盛木言收回視線,無奈扯了扯嘴角:“我可向來仁慈,從不牽連無辜。”
陸思揚正要說話,就聽大廳里氣氛一滯,忽然靜了下來。
眾人紛紛看向門口的方向,盛木言好奇,也跟著回頭看了過去。
男人西裝筆挺,身形挺拔。
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朝著眾人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