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晚晚看著潔白如新的裙子,松了口氣,抬頭深深看了盛木言一眼:“今日的事,多謝了。”
“齊小姐不必客氣。”盛木言笑了笑,剛才盛允軒挨的那一巴掌,他可是看得很爽呢。
而且,關于齊家……
盛木言眸中冷光一閃,到時候,他可是還有一場好戲等著要看呢。
*
盛木言的詩朗誦,恰好排在齊晚晚的節目之后。
等到他上臺時,竟在臺下第一排正中間,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淺灰色的條紋西裝,熟悉的銀邊眼鏡,嘴角一貫淡然的笑。
即便是在人頭攢動的劇場觀眾席,依舊能夠讓人一眼便注意到。
感受到對方投過來的視線,盛木言站在詩朗誦的同學之中,趁著舞臺上燈光暗下,悄悄從臺本上方,朝著任擎川拋了個媚眼。
這風流浮滑的表情,讓他做出來,非但沒有半分的輕浮,反而更增了幾分別樣的可愛。
坐在最前排的任擎川,將他此刻的表情盡收眼底。鏡片后,那雙從容不迫的眼眸間,似乎有一閃而逝的笑意。
燈光驟然亮起,映照著站在舞臺中央的青年。
黑色西裝,搭配上刻意攏起的碎發,飽滿的額頭下,墨玉般地雙眸中帶著飛揚的神采。仿佛青澀稚嫩的少年,在一瞬間長成了有棱角的模樣。
他淺淺垂著眼,清澈的聲線,一字一句誦讀著臺本上的詩句。
那雙平日里滿是肆意的眼睛,此刻驟然認真起來,全神貫注的表情,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
校慶結束后,盛木言便先一步來到了停車場,憑著記憶找到了某輛熟悉的車。
他斜斜靠在對方的車門上,抱著雙臂,這一身不羈的姿態,仿佛與剛才舞臺上的標志青年,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不一會兒,那人果然出現在了樓梯口。
“任先生,”盛木言見到來人立刻直起身,端起了恰到好處的微笑,抬頭注視著漸漸靠近的任擎川,“這麼巧啊。”
任擎川從臺階緩緩走下來,那一雙包裹在西褲中的長腿,隨著步伐,隱約透出飽滿勻稱的肌肉線條輪廓:“盛少,又遇到了。”
第十七章 我那愚蠢的殺馬特弟弟
任擎川走到他面前停下,眉眼一如既往地柔和親切:“老爺子是山省大學的榮譽校長,受邀參加校慶。只是最近感染風寒不便出門,我便代為出席。”
原來是任家老爺子……
“是這樣啊,”盛木言眼神一閃,忽然面露狡黠,“節目好看嗎?”
任擎川語氣真誠地贊道:“盛少的詩朗誦,很不錯。”
“是嘛,”盛木言彎眉淺笑,語氣帶了試探,“齊家大小姐的芭蕾舞,跳得也不錯。”
聞言,任擎川面上笑意未變:“山省大學精心籌備的節目,自然都是好的。”
刺探失敗,答得滴水不漏。
“對了,”像忽然記起什麼一般,盛木言眸中帶上了幾分感激,“多謝那天任先生送我回家。”
任擎川語氣溫和道:“舉手之勞,盛少不必客氣。”
“下個月,在省有一場張巖先生的音樂會,”盛木言從口袋中掏出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清澈的雙眸異常明亮,“不知道任先生您……有沒有興趣?”
任擎川看了一眼捏著門票手指,指形修長,指甲末端修剪得圓潤整齊,被大紅色門票一趁,更顯白嫩。
將視線移回盛木言的臉上,任擎川面露惋惜道:“實在是抱歉,我對音樂一竅不通,就不浪費盛少好不容易得來的門票了。”
“這樣啊,好吧,”盛木言將門票收了起來,語氣失落道,“那我只能自己去聽了。”
他垂下眼瞼,蓋住眸中的沮喪,擺出一副可憐姿態。
空氣一時間沉默下來,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一陣風吹過,將他悉心打理的頭發,吹下來了幾縷,隨著風肆意輕撫著他的眉角。
那陣熟悉的,夾雜著甘草與檀香木的苦澀香水,驀地鉆進了盛木言的鼻間。
“任先生,你——”
滴滴滴——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盛木言還未問出口的話。
任擎川目光掃一眼盛木言口袋中響個不停的手機,終于開口道:“不打擾盛少了,我先走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盛木言沒有管口袋里的手機,只是目光怔怔地望著任擎川的車緩緩開動,仿佛被帶走了所有的思緒。
直到對方的車駛離了停車場,再也看不到,盛木言眼神才又恢復如初。
他唇角勾了勾,口中輕聲呢喃。
任擎川啊……還真是難搞呢……
他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座機號碼,陷入了沉思。
似乎是個陌生號碼,要不要接呢……
直到手機鈴聲第三次響起,他才猶豫著接起來。
“喂,你好。”
“喂,你好,這里是東關區派出所,請問你是盛木林的家屬嗎?”
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盛木言眼皮一跳。
盛木林?
猛地一拍腦殼,他怎麼就忘了這個熊孩子。
“是,我是盛木林的哥哥。”
“盛木林因參與打架斗毆,被扣押在派出所,你趕緊過來一趟把人帶走。
”
“……好的,知道了,麻煩您了。”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盛木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原身這親弟弟,出生沒幾天生母方韻舒就去世了,幾個月后白慧文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