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這是……”盛建國隱約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有些記不起來。
盛木言似笑非笑抬起頭:“爸,在碧水灣恰好遇到了任先生,他見我喝了酒,特地讓身邊的人將我送了回來。”
“是嘛,”盛建國驚訝了一瞬,立刻端起笑容望著王雷,“還真是麻煩你了。”
王雷面無表情地頷首:“盛先生不用謝,既然盛少安全抵達,那就不打擾了。”
盛建國眼神示意管家將人送出去,邊說道:“好的,替我向任先生道謝。”
目送著王雷走了出去,盛建國果然開口問道:“木言,你跟任擎川什麼時候這麼熟了?他竟然主動送你回來?”
盛木言含糊道:“我之前偶然幫了他一次,這次是他感謝我,所以特地派人將我送回來。”
向來不被看好的盛木言,今日接二連三地讓自己意外,盛建國心底火氣立刻散了個干凈,面露滿意道:“能讓任擎川欠人情,不可多得。跟任擎川交好,就是跟任家交好,你自己好好把握。”
“知道了,爸。”
盛木言說完,大步走到沙發旁坐下,接過下人端過來的蜂蜜水,慢慢喝了兩口。
甘甜溫熱的液體流進口腔,滋潤著干澀的喉嚨。
抬起頭,就見站在一旁的白慧文與盛允軒,臉上震驚的表情如出一轍。
他故作驚訝道:“白姨,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覺?是特意在等我?”
盛建國透過落地窗,看著任擎川的車駛入夜色中,轉過身皺起了眉頭,只是語氣卻不似初時那般惱怒。
“木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慧文見盛建國緩和的表情,心中氣惱,便頂著泛紅的眼眶道:“木言,允軒從小最喜歡你這個大哥,吃什麼玩什麼從來不忘記分你一份。
今晚他擔心你喝醉酒,不放心你一個人,才特地去接你回家。你哪怕是不高興他掃了興致,也不要打他啊……”
說著,抓起盛允軒被白色紗布包扎得鼓鼓囊囊的右手,“傷口深得都快露出骨頭了,傷得還是右手,以后上課都難免會有不方便……”
盛建國聽到這兒,看著盛允軒疼得發白的面色,說道:“木言,你今天的做法有些太過了!”
“爸,允軒告訴你們是我打的?”盛木言眸光一轉,對著盛允軒挑了挑眉,“允軒,你自己說,這是我打的嗎?”
盛允軒搖搖頭,拉著盛建國的衣袖,沒有血色的唇微微顫抖:“爸爸,我都說了不管大哥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倒,碰倒酒瓶劃破了手!”
盛木言將目光轉向盛建國,倚在沙發靠背上,吊兒郎當翹起二郎腿:“聽到了嗎爸,允軒可說了,跟我沒關系。”
白慧文一把拉過盛允軒,心疼地說道:“允軒,媽媽知道你故意這麼說,是不想讓你爸斥責你大哥,可是你也不能撒謊啊……”
盛允軒抱著受傷的右手,咬著唇不說話。
盛建國看了看盛允軒,再看看像沒事兒人一樣端著玻璃杯喝蜂蜜水的盛木言,頓時怒火又升了上來。
“盛木言!你這是什麼態度,你——”
還沒等盛建國說完,盛木言突然像發現了什麼,滿臉驚訝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連杯里蜂蜜水灑出來都顧不得。
“允軒,你脖子后面是怎麼了?!”盛木言快步走到盛允軒身旁,掰著盛允軒的肩膀,將人扯了過來。
盛允軒面色一慌,想要向后躲,卻被盛木言牢牢按住。
他將盛允軒的襯衣領向下一拉,后脖頸處,瞬間露出了斑斑點點的幾塊紅痕。
一旁的盛建國只一眼便知道了那是什麼,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允軒,這是怎麼來的?”
盛允軒緊咬著唇,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
看到盛允軒的表情,盛建國臉色又黑了一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胡來!”
白慧文趕緊上前打圓場:“哎呀,年輕人談戀愛有什麼啊。允軒受傷了,站在這里這麼久都累了,快上樓休息吧!”
說著就要拉著盛允軒上樓去。
盛木言可不會讓她如意,只目光嚴厲地盯著盛允軒:“允軒,今晚是任家二少送你回來的,我只問你,是不是他?”
盛允軒腳步一頓,閃爍其詞道:“大哥……我……”
盛木言說得義正言辭:“允軒,你糊涂啊!”
“任家二少?”盛建國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問盛允軒,“允軒,你不會是偷偷跟任呈耀糾纏在一起了吧?”
盛允軒抬頭看了盛建國一眼,飛快地撇開目光,臉頰生出一抹緋紅。
這副模樣,盛建國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鐵青著臉道:“你跟誰不好,非要去招惹他!”
“是啊,”盛木言接過話來,語氣關心道,“我可是聽說任呈耀已經與齊家大小姐齊晚晚訂婚了。”
第十五章 大哥,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訂婚了也沒什麼啊,”白慧文見不得兒子被盛木言教訓,立刻回懟,“結婚了還能離呢,更何況只是訂婚。”
“白慧文!”這話對盛建國來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齊家是好相與的嗎!要是被齊家的人知道了,你以為他們會善罷甘休!”
白慧文被吼得不敢再說話,身邊的盛允軒上前一步梗著脖子道:“爸,我是真心喜歡呈耀哥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