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發白膚,相貌俊美,美人褪衫,本就是誘惑至極的存在,然而在這一瞬間里,他的衣袍墜落,卻將薛界的情欲也一并帶地一干二凈。
云罕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燒傷和疤痕全盤揭露了出來,印在他皮包骨頭的身上,猙獰可怖到了一種地步。
薛界登時愣了住,僵在原地。
偏生云罕還沒有察覺,自顧自地去親他,貼上他的軀體。
薛界的身體很暖和,和他常年四肢冰涼的軀體比起來,溫熱/地讓人戰栗。
直到胡亂親了他許久都沒有回應后,云罕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哪里不對,抬起霧蒙蒙的眼睛看過去,就見到了薛界心疼溢出的眼神。
他順著眼神望過去,驀地一怔,放松下來的身體緊跟著繃緊,臉色也白下了好幾個度。
他猛地后退了幾寸,將床被和衣物一股腦地蓋到身上,身軀早在這一瞬間里自發地顫抖起來。
“……我,我……”
他閉了閉眼,盡量不讓聲音發顫,半晌后才磨出了一句。
“我是不是,很丑?”
說出的話如同巨石隕落,他旋即便側過身子要躲到某處角落里,然而腰間卻傳來了一股力道,溫熱旋即包裹了他全身。
“……疼不疼?”
還沒來得及緩過神的工夫里,上方低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云罕的身體又僵了僵,在被對方罩住的無光里,他的眼神錯愕,閃爍著碎片,像從翻江倒海中猛然喘了一口氣。
薛界卻在后一刻里,垂下頭,吻上他的傷疤。
“阿蕪……”
“泥沼里開出的花,哪里會有丑的呢。”
章一百三十五:上手摸.胸肌,老邢穿深v/“你不喜歡麼?”
邢遮盡欠宋庭譽一場大婚。
那日寒毒作祟,他將渾身被冷汗浸濕的人抱在懷里時,對方破爛的大紅婚服就深深地扎進了眼中,心中的利刺生長許久,最終得以窺見天光。
這一日,他處理好政務,從外頭推開大殿門進去時,宋庭譽堪堪穿戴好了衣物——那由皇宮巧匠精心定制好的婚服,黑裳紅邊金絲嵌繞,衣袖寬大,卻甚是修身,完美地將線條勾勒而出。
宋庭譽只這麼穿上去,分明是鳳冠霞帔,卻撲面而來一股英氣——那是屬于多年來戍守邊關的小將軍的英氣。
“……真好看。”
邢遮盡喉頭緊了緊,眼睛直直地看向他,怔了一怔,才悠然出聲。
宋庭譽本是在對鏡觀看,聽到動靜轉過身。
——幾日前的同樣地點,邢遮盡與他說“成婚”,他稍加怔愣,待得反應過來,后者已經忙活起了事情。直至婚服被送到自己面前時,他才在混混沌沌中看到了邢遮盡的決心。
“……怎麼變成黑金色的了?”
殿中,宋庭譽的思緒被邢遮盡拉回,眼神稍動,掃了掃婚服。
若干天前,他們同樣的一次大婚,那一次,二人的禮服都是大紅喜色。
“更襯你。”邢遮盡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聲回應,“……阿譽,你可是我的小將軍……”
“威震四方的小將軍。”
溫啞的聲音輕輕落下來,邢遮盡的手搭上了他的衣領,替他整理好。
宋庭譽感覺耳根陣陣發燙。
黑金色大氣威嚴,用紅色的底色加持,將喜慶渲染,又張露飛揚出英挺。
邢遮盡,到底是懂他的。
不知怎麼,前幾日對方撩撥他的稱謂又蕩到了他的耳畔,他不由看著低頭給自己理衣的人失了神,待到反應過來,已經開了口。
“我還是你的皇后。”
邢遮盡的修長的手指一頓,幾息后抬起了頭。
“……”
四目相對,丹鳳弄桃花。
他倏而伸手,按上了宋庭譽的后腦,將之帶動吻了上去。
氣息糾纏了好一會兒,最后喜服都有幾分凌亂,他才松了手。
“是、是、是。”
二人急促喘息片刻,邢遮盡半拖著尾音啞然道。
宋庭譽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撩起眼皮看他,輕易就看見了那雙桃花眼中的調笑。
他腦中剎然發懵,反應過來蹙起眉,半帶不帶地推了他一把,“還有你呢,你的衣服也到了,去穿穿……!”
邢遮盡將他這副報赧的面貌盡收眼底,心頭像被貓爪輕輕抓了抓,一陣漣漪晃動,眼中笑意更甚,混雜著柔情,當真是要溢了出來。
他聽話地走向那邊的婚服,當著宋庭譽的面,便寬衣解帶。
明黃色的黃袍褪下,健碩硬朗的肌肉剎時袒露無遺。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八個字深刻地詮釋在了邢遮盡的身上——從前宋庭譽便覺得他長的一副好皮囊,蠱惑人心的相貌一點不差,現下看見他這樣好的身材,更是喉頭發緊,想著上天偏心,什麼樣的好東西都分到了邢遮盡的身上。
“好看麼?”前方冷不防冒出一個聲音。
“……嗯——你亂說什麼呢?!”宋庭譽眼神定定地盯著邢遮盡的胸肌和腹肌,失著神,回應好了正聽見對方得逞般的悶笑,當即面紅耳赤。
邢遮盡笑得更開懷,將那婚服一架,一揚,便抖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精致的禮服算好了尺寸,輕易勾勒出線條,黑金紅三種配色完美地襯在了他的臉上,伴隨著紅褐色的耳墜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