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譽心口被一顆石頭堵著,對于邢遮盡的動作毫無預料,口中溢出一道低聲,寢殿的門便被一把關了上去。
他被放到了軟榻上面,隨后便被欺身而上,堂皇堵住了唇舌。
“唔……”
邢遮盡一番動作行云流水,將他吻的上氣不接下氣,直至最后,才微紅著眼睛放開他。
“我當上了……”
宋庭譽視線模糊之際,聽見上方的人開口。他喘息的頻率一緩,繼而瞳孔閃爍過晦暗。
“恭喜,陛下。”
半晌后,他才這樣開口。
——這大塍的江山終于易了主,百姓有望,邊土的冤屈就要得到洗白。
然而宋庭譽的心中卻再沒有當初的那般喜悅。
世事滄桑,前事紛擾,他沒有做好面對邢遮盡的準備,更何況是成為新皇的邢遮盡。
“阿譽……”
邢遮盡在感受到他語氣里的疏離后,終于啞聲喊了喊他,桃花眼里承受著掙扎,心中一股不明的情緒在內府里蔓延。
“我當初撕了圣旨,這護國將軍如今是當不來了。”宋庭譽忽然偏頭,轉移了話題。
邢遮盡稍頓,“……現今我已登基,你若想當,誰敢攔你?”
撕毀圣旨,公然抗命是大罪,邢遮盡這話說出來,頗有些昏君的意味。
宋庭譽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恍惚里有些意外——邢遮盡扮上了帝王的形容,左耳的耳墜卻沒有摘下,流蘇樣式的耳墜長長掛下來,當真有幾分異域風情。
“你才剛當上皇帝,就說出這麼些昏話來了麼?”
他滾了滾喉結,半晌以后,啞聲說道。
章一百二十五:🚗*的工具/“我在你眼里算什麼?”
邢遮盡被話堵得一噎,而后是長久的沉默。
好半晌以后,他才驀地動作,將宋庭譽的頭扳正。
“當帝王就要一板一眼,規行矩步麼?”他把頭悶在對方的頸窩處,聲音有些悶,“評判明昏君的標準不在話,在事……”
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宋庭譽的頸窩,蹭的發燙發癢。
宋庭譽整個表皮的肌膚都有些僵硬住了,在這份親昵之下,心頭卻又涌上一股負罪感。
他動了動指尖,便想要將人推開來,邢遮盡卻像是早有意料般,在此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將之別上了頭頂,灼熱的氣息隨之而來。
他用那稍尖的犬齒蹭上了他喉結處的皮膚,細微的刺痛伴隨著敏感的欲望一同襲來,宋庭譽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呼氣都重了幾分。
殘存的理智讓他要將人拒絕開來,然而下一刻里,一股沉悶小心的濕潤卻慢慢滲進了肌膚里。
“……你,還要我哪般?”邢遮盡在他脖頸處低啞地問。
宋庭譽心口猛地一跳,在這語氣里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邢遮盡,竟是哭了?
“我瞞了你這麼多年,就是害怕會有這麼一天……我了解你的很,知曉將母妃的死真相告知你后,你必然會是這副模樣——可你要我怎麼辦?”
宋庭譽喉頭滾了滾,“我,沒有想讓你這樣的……這些都是我的錯,我心里覺得對不起你。”
他頓了頓。
“這些天里,你對我越好,我便越加愧疚。”
宋庭譽的眼眶也紅了,心疼和難受一同在心中滋長,憋了許久,才沒讓自己眼淚掉下來。
邢遮盡向來是他的擋風墻,如今這墻塌了,自己便也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可我怎麼辦?”邢遮盡突然抬起頭,紅著眼啞著嗓高聲問道。
宋庭譽一愣,抬起眼皮錯愕地看向他,正見邢遮盡的桃花眼里波光閃爍,一滴淚珠就這麼滑落了眼角。
不合時宜地,他的喉頭緊了一下,緊跟著就是滿臉通紅。
邢遮盡貼壓在他的身上,隔著薄薄的衣物,彼此的變化輕而易舉地就能感受出來,他晃動的眼光倏而一頓,手也跟著對方僵了僵。
二人同時靜默了幾息,紅著眼眶,隱隱爆發的情緒轉而變了個彎。
宋庭譽呼吸粗重,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眼睛卻更加紅了,有些委屈又有些難受地看著他。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這樣一個慣以沉冷人的臉上,襯得他左眼瞼下的那顆黑痣尤為脆弱,讓邢遮盡也滾了一下喉結。
……薄衣之下,緊緊貼合的兩處形成了一種羞赧到惱人的熱度。
宋庭譽終于忍受不住這怪異的氛圍,掙脫手腕就要逃跑,卻被邢遮盡壓制過來,細密強悍的吻隨之而下,將他的臉和脖子弄得滿是津液。
相貼的兩處更加密不透風,讓人的呼吸更加粗重,動作帶動的布料摩擦,將熱度提高到了一處高峰。
“嗬哈……”
宋庭譽在對方的唇離開自己的一瞬間里,口中的呻喚沒有抑制住,就這麼遺漏了出來。
“你受不了我的親近,身體卻這麼迫不及待地起反|應麼?”
邢遮盡在他的上方啞聲問道,一字一頓,竟帶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宋庭譽在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兩分委屈。
赧人的變化就這麼不加掩飾地透露出來,宋庭譽只覺得腦子要熱到融化了,動作都是自發而動,不知控制。
“我……我……”
邢遮盡沒等他“我”出個所以然,伸出手就放進了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