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喊本城主來,是要做什麼?”他下瞥眼睛,就看見邢遮盡懷里渾身被汗水浸濕,劇烈顫抖的宋庭譽。
“送我進屋,現在就去!”邢遮盡怒吼一聲,半斷的囚籠飛出碎末,直直蹭過蔣國安的臉。
蔣國安心猛地一駭,怔了幾息,方扯了扯嘴角。
“裕王殿下恐怕還沒有搞清楚罷,您現——”
“——再多說一句廢話,孤王和你同歸于盡……!”邢遮盡打斷他,一字一頓,嘶啞悶吼。
蔣國安后背上的汗更多,冷不防和他寫滿殺意的眼睛對上,身體竟一瞬間打了個寒顫。
他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抬手拂了拂額前的汗珠,喉嚨里像是卡住了冰雪,讓他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這種感覺,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蔣國安運籌帷幄,分明是在場的最大贏家,身處高位,卻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轉身給了仆從一個眼色,便略帶急促地走了出去。
邢遮盡進入燊酈邊城的房屋時,宋庭譽已經半是混沌的狀態,整個人都被痛苦折磨地不成樣子。
急劇的傷病和情緒之下,蟄伏在體內的寒毒緊緊隔了半月便再次毒發。
四周各處的眼線將此番的危險渲染到了極致,邢遮盡抱著人進去時,對方已如同從水中撈起一般,血和汗粘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他分明迫切地渾身發熱,卻在雙目觸及到宋庭譽時感到手腳冰涼。
浮妄樓的種種歷歷在目,宋庭譽吐了好多血,身體早已虧空地不像話,讓他生生熬過這一遭,恐怕就是將他完全丟進了鬼門關。
“滾開……!”
腰身覆上一只手,宋庭譽半剩的意識清楚對方要做什麼,從前的熱烈愛意在恨和混沌的侵染下,便如同寒毒般令人痛苦萬分。
“邢遮盡……你為何不反……”
“為何不反……”
他胡亂地重復著,手里的平安符無論怎樣被帶動,都死死地抓在掌心,仿佛已經和它連為一體。
平安被長槍捅破身軀的景象如在眼前,化作刀鋒,一遍遍地扎穿他的心臟。
好疼好疼……
他好疼好疼……
明明,都準備好了啊。
他們就要迎來曙光了……他們暗無天日的十余年,就要真正抬起頭,看見太陽了啊……
可是……為什麼……
“呃……”
身體里進入什麼東西,他喘息的唇溢出聲。
快速游走的事物沿著褶皺,帶動渾身的戰栗。
他的心臟痛苦萬分,身體卻無法抑制地生起快感。
邢遮盡一只手伏在被褥之中,另一只手將人抱緊,在宋庭譽的一遍遍推搡下,毅然決然地上前,直至對方的氣息完全被自己籠罩。
“我恨……唔……我恨……”
宋庭譽咬著邢遮盡的唇,咬著他的脖頸,帶下一片血淋淋的牙印,將渾身的力道全部傾注于此。
“呃唔……”
一股釋放感如同電流,游走處帶動每一片戰栗的肌膚,皮膚在汗水的浸潤下光澤柔滑,即便有一道道新舊的傷疤,也如天山珍玉。
“邢遮盡,我會恨你的……我會……”
宋庭譽胡亂說著,緊跟著喉嚨被堵住,帶著血腥的唇覆蓋了上去,將他喉間的嗚咽全部都下去。
疼痛從下方傳來,讓他渾身都晃動,他咬著邢遮盡的唇瓣,雙手無處安放,迫使性地抓住了對方赤裸的后背。
后方被劃出一道道紅痕,宋庭譽好似即將干涸,張著唇不斷地喘息,身后如同騎馬般顛簸。
黃昏虛影照射到墻壁,只能看見緊緊貼合的兩道身形,前前后后、起起伏伏……
(好想搞事啊,但是理智告訴我,我是一個嚴格的守法公民0.o)
(這本書快要完結啦,以后會專門開篇番外,狠狠淦/個幾千字,大家到時候記得加群/但我真的覺得這一段特別特別刺激,看情況,要是我有那個想法就去把這一段擴充寫了)
…….
宋庭譽陷入了沉睡。
夢里,他化作一道虛影,站在空曠之地,灰暗的眼球慢慢地開始復蘇。
嚴格來說,他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
即便父親是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自己卻沒有受過他的幾分指導。
剛到邊關的第一年,他什麼也不懂,全憑心中的一股勁。
他來邊關的目的并不純粹,他是為了逃避自己崩壞的內心,才遠離京都,步入黃沙。
與敵寇的每一場戰役,他都是親力親為,不死不休。
后來他漸漸地服了眾,軍中的威望也日漸升起。
日日而來的軍民之情,逐漸填補了他空洞的內心。直至來邊關的第四個年頭。
那一次,他真的差一點就敗了。
在陌生的地牢中,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釘在了墻壁上,遍地都是他流的血。
他以為,自己真的要停在了此處。
就在自己即將要徹底閉眼時,他卻好像聽見了什麼呼喊聲。
那時年僅四歲的平安在城墻內呼喊他,那是失去戰死沙場丈夫的林見月,帶著一群堅韌的女子在呼喊他,那是無數個邊關百姓,在睜著淚眼婆娑的眼睛,滿是渴望地呼喊他……
那一刻,宋庭譽四年來渾渾噩噩的心忽而就復蘇了。
他的世界里,不再只是邢遮盡一個,多了許多陌生但充滿色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