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敵推下斷崖以后》》第107章

“公子?……您怎麼出來了?”她的聲音微微凝噎。

面前,邢遮盡一身黑金錦袍已經換下,頭發還半帶濕漉,領口微微敞開,裸露出脖頸。

雁兒只瞧了他一眼,便精準地看見他脖頸處的咬痕,那咬痕似乎是不久前剛剛烙刻下,隱隱發著紅,牙印有些不穩,大抵是極致的顫抖下失控而出。

她先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驟然撥云見霧,好像忽然之間,意識到了邢遮盡為何如此迫切地趕她走。

常聽小乞丐說:男人們做那事時,大多都是突發興起,就跟猛獸看見獵物一般……

先前邢遮盡摟著宋庭譽,突然厲聲趕她的場景歷歷在目,她的臉立刻被自己的秒懂羞得通紅,縮了縮脖子,頗有些雛鳥方經世事的模樣。

邢遮盡一眼便看出來對方所想,暗自勾了勾唇,又覺得這姑娘有些單純地過分了……

都說狼窩里生不出兔子,浮妄樓這樣重的渾水,雁兒又是怎樣混進去的?還是說,她本身就是一匹狼?

邢遮盡想著,裝模作樣地拉了拉衣領,將故意露出的牙印遮了回去。

“出來透透氣……順帶和姑娘道一聲歉,方才事出從急,我家那位著急了些,姑娘不會同我們計較吧?”

浮妄樓二樓的一間房屋內,熟睡的宋庭譽似乎是夢見什麼,微微蹙了蹙眉,隨后抓住床褥,悶悶打了個噴嚏。

雁兒被他笑的臉紅,縱使在這樓中多時,聽見葷話還是忍不住垂下頭。

“自、自然不會……”

“……那就好。”邢遮盡得言,桃花眼微微瞇起,將她周身打量一遍,轉而又問:“想來你我二次相見也是緣分,我看姑娘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里?”

雁兒心下一驚,下意識抬起頭,反應到眼底的慌亂后,又趕緊垂了下去。

“我就是隨便走走。”

這一幕卻已完好無缺地落進了邢遮盡的眼中。

“啊……”他伸出手,抵了抵下巴,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語氣詞,“那姑娘先前答應請人題的字,還算不算數了?”

“公子——真的不行。”

雁兒腦袋嗡的一聲響,低著聲音,能感覺到邢遮盡深黑色的瞳孔落到自己的臉上,掩在袖下的手抓了又抓,飛快地要想出對策。

不知為何,雁兒總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從剛開始的出現,就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面上的那張褐紅面具,神秘又危險,好像在掩飾著什麼事物一般。

戴面具前來浮妄樓,邢遮盡并不是個例。甚至說,每日入樓的客官中,有許多都不愿袒露自己的面容——

煙花之地的逍遙已經成了權貴間心照不宣的秘密,但還是有很多人害怕一朝敗露,讓苦心經營的形象毀于一旦。

邢遮盡進樓時,雁兒和歲濃便下意識地將他規劃于這樣的人里面,但相處稍微久了,不免覺得有哪里怪異……

只是這份怪異還沒有來得及延伸,邢遮盡就將它打回了土壤里。

“好罷——既然雁兒姑娘一再推脫,那我便也不好強人所難……小生這便離開,不打擾姑娘做事了。”

沉思被打斷,邢遮盡面露遺憾,說這句話后,竟真的轉身離了開。

這突然而來的轉變就如同在客房中一般無二,讓雁兒傻傻地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

……就這麼,走了?

她有些難以置信,只是確定了幾處,發現邢遮盡真的不見了蹤影,如蒙大赦的心情便浮上了心頭。

她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卻也不敢再向著花魁處所走去,轉身走向了別處。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邢遮盡從轉角慢慢走出,方才帶笑的桃花眼里已恢復漠然,眼皮輕輕撩起,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千饒所住的方向,繼而抬腿走去。

人在千饒那邊……?

他的心里緩緩打出一個疑惑,腳下生風,無聲無息,不覺間已穿過嘈雜,踏進花魁之地。

周身的場景驟然變化,花魁姑娘喜靜,跟隨在她身邊的侍從們便比一般的大娘子們少很多。

邢遮盡一路過去,輕易避開了人,行至花魁娘子所在的屋中時,稍稍一頓。

薛界被人牽引著入房的情景猶在眼前,即便是查尋線索,為人之德還是稍稍占了上風。

就在他打算轉頭去往別處時,低低的嗚咽聲卻傳了過來,邢遮盡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意料之外,房間里的窗戶卻是打開的,預想里二人糾纏的情景也沒有上演,反倒是千饒一人,按著肩膀,淚眼婆娑地抽噎。

薛界哪去了?

“娘子,您早該聽奴婢說,不應相信那臟貨的讒言才對……您看看,學了那《明妃曲》,卻落的這樣的田地……”

榻邊,一個奴婢樣式的女子憤憤說道。

千饒倚靠在床上,哭得肝腸寸斷,聞言好似聽到了什麼刺激,竟拿起茶碗,用力地砸到了地上。

……《明妃曲》?

屋外,邢遮盡的眼神慢慢變得晦暗。

他博學多才,對樂章稍有了解,其實先前在大堂上,聽到那首曲子時,便也稍稍意外。

能夠為花魁所選表演而來的歌曲,應當受眾廣大,傳播久遠才對,可這首《明妃曲》的旋律,身為大塍裕王的他,卻從未再以往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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