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起伏的聲音好似成了一場交響曲,順著交合處的融溺而激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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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不知過去多久,他喊啞了嗓子,連眼神都徹底失焦,直到整具軀體都如同散架,再支撐不起任何一點力氣,后方的人才一聲悶哼,伴隨著他最后的顫抖,慢慢彎下了身。
腰間的手松開,宋庭譽整個人都癱軟倒下,唇齒大張,好似干涸的魚得到水分,重新墜入泉中,只知道遵從著軀體呼吸,再磨不出一點游動的想法。
邢遮盡同樣呼吸粗重,喘息幾刻,旋即將人抱進了懷中,對著那張微腫的唇溫柔地吻了吻,懷里的人被動地承受著親吻,早已累得渾身無力,意志消磨。
這一場云雨之毒,算是解下了。
邢遮盡抱著他,微微垂眼,便看見對方滿身的紅痕,赤裸昭示著這場荒唐的情事。
某一瞬間,他抱著懷里的人,心頭竟涌現出一種不貼實際的感覺——
他竟然,真的和宋庭譽行了魚水之歡……
閉眼闔眸,眼前盡是宋庭譽迷離的眼神,瓷白的皮膚,破碎的呻吟……種種記憶一擁而上,讓剛剛用膳完畢的孤狼險些又獸|性大發。
邢遮盡驟然晃了晃頭,耳根后知后覺地染上緋色。
懷中人對這位吃干抹凈后裝上純情的裕王殿下毫無所察,極致的疲憊叫他頭腦昏沉,很快熟睡。
邢遮盡一個九尺大漢,埋被子里兀自羞赧了片刻,摟著人恍惚間又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報赧旋即嚴肅。
宋庭譽……不抖了?
懷中人眉頭舒展,呼吸勻稱,倘若不是親眼所見,無人可知一個時辰前,他正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可現在,寒毒和云雨之藥,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他的眼神晦暗,冥冥之中,仿佛預料到了什麼,沉默地看著熟睡的人半晌,起身向外要了一桶熱水。
水送到紗簾之后,冒著氤氳的熱氣,邢遮盡攬過宋庭譽的腰身,先行踏入桶中,隨后將人橫抱起,放到了自己的身前。
熱水如同海洋的親吻,一寸寸地撫慰磋磨過的肌膚,宋庭譽的喉中磨了兩聲,發出一點低啞的喟嘆。
邢遮盡替他清理好身上的污濁,又打橫抱起,拿來干凈的衣物,一切安排妥當,方將被褥鋪蓋到人的身上。
“阿譽……好好睡一會兒。”
邢遮盡微微啟唇,同樣穿好衣物,站在床頭認真地看了宋庭譽一會兒,隨后眸色深深,轉身掩好了門。
如今毒已解下,改到補辦正事的時候了……
……
薛界束發之年便已然到了邊關,從未嘗過情愛之事,藥物的催促之下,他忙于尋找冷泉,意識恍惚,雙唇碰上兩片薄涼的剎那,這位向來敏銳機警的邊關將首竟然遲凝了片刻,才驟然回過神。
屆時,云罕那雙與清雋面孔完全不符的狐貍眼已經微微彎起,唇角上勾,露出一個輕佻的笑。
“大人,想變得涼快麼……?”少年清啞的聲音旋即響起。
薛界終于反應過來,在他欲圖靠近的一瞬間,將人猛地提起,扼住了對方的脖頸。
“……你瘋了?”他略微紅著眼,一字一頓地咬牙出聲。
男人身上冷冽狠厲的氣息完全散發出來,如同狂風驟雪,即便在情藥的加持下,他還是抑制住本能,將云罕掐的臉色泛紅、卡出窒息的低咳。
薛界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怒。
云罕咳出了淚花,某一瞬間里,他花著眼睛去看對方的雙目,竟真的在里面看到一閃而過的殺意,唇角的弧度終于壓下,窒息感令他整個人都開始細微地顫抖。
啊……
那雙狡黠的狐貍眼里泛出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失望。
好像,有點玩脫了。
窒息感即將將他徹底吞沒的下一刻,忽而傳來一陣疾風,耳邊“嘩啦”一聲響,徹骨的寒涼便襲入體內。
凜冬的池水經月摧殘,冷若三尺寒冰,入泉的一瞬間,身上騰起的火意便以一種急劇地速度降下。
薛界松開了扼住云罕脖頸的手,蹙眉扶著泉邊喘息,那一邊,隨他一同入泉的人在水底激起一片片的水花,飛濺向四周。
“唔……咳咳咳……!”
水下的人不斷掙扎,發出嗆水的呼叫,水上的人卻仿若未聞。
薛界撩起一點泉水,極其厭惡抹上嘴唇,他的眼底被冷意覆滿,好像比身下的冰泉還要涼上三分。
直待水下的呼救越來越淡薄,幾乎要完全泯滅時,他才伸出一只手,將人一把提了上來。
“咳咳咳咳咳……!!”
云罕攀附著泉邊支撐,身體浸泡在水中,渾身都劇烈地發著抖,唇齒控制不住地打著哆嗦,短短片刻里,臉色便白了三分,如同金紙一般。
他掩著唇咳嗽,沁出的淚花掛在眼尾上,眼眶通紅,一頭濕漉的白發沾貼到肌膚之上,好似一朵雪山凋零的花。
心底的燥熱已經完全平復下,薛界手抵路面,便從水中越出,帶動的水花又毫不留情地濺到了云罕的身上。
云罕咳得撕心裂肺,要嘔出血一樣。
而他的喉間迫不及待地驗證他的猜想,竟真涌上了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