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譽原本微涼的唇被吻地熾熱,空氣中彌漫起旖旎的水聲和不斷的吞咽聲,邢遮盡撬開他的唇齒,直直去勾他的舌,宋庭譽從未與誰如此親密過,一舉一動都透著生疏。
他被動式地去回應對方的吻,舌與舌糾纏,濕軟相貼,在吞咽中溢出津液,滑落瓷白脆弱的脖頸,浸入已經濕透的衣物。
邢遮盡在他腰間的手慢慢偏離,鉆入他黏膩的里衣中,撫上他勁瘦的小腹。
“……唔。”
熾熱和冰涼并肩而來,從小腹席卷到內府,讓宋庭譽無度地顫抖。
他的唇被牢固地堵上,只能零碎地溢出呻喚,充當刺激感而生的產物,透露著幾分可憐和引誘。
宋庭譽雖然被寒毒折磨地發瘦,卻到底身經百戰,原本打下的基礎仍舊存在于姣好的身材中。
他的小腹緊致瘦削,流暢的肌肉線條隨著急促的呼吸不斷地上下挺動,混著汗水打濕手掌。
邢遮盡吻的他上氣不接下氣,手上的動作不停,流連于小腹半晌,又開始向著側腰、上方按壓。
這樣的刺激幾乎要將宋庭譽整個人都點燃,他的渾身癱軟無力,唯幾積壓出的力氣,顫抖著去抱邢遮盡的腰,要將他完全和自己相貼。
他又熱又冷,在這一時刻,邢遮盡是他唯一可以汲取到的慰藉。
腰被不輕不重地揉壓著,他的呼吸紊亂,被動地去接受這樣的撫慰,情藥的催動下,每一處肌膚都變得敏感無比,每一處觸感都清晰可聞。
忽而間,他感到腰間的手徘徊一陣,又慢慢上移,直至某一點時,他再忍受不住,喉結滾動,咯出一道呻喚。
“呃唔……!”
春水蓮池中,裸露在外的花心挺立,被風肆意地揉搓摧殘,直待紅腫不堪,花瓣都被勾得蜷縮,如同人難捱到極致時,死死抓緊的指骨。
“阿譽。”邢遮盡低啞的聲音落入了宋庭譽渙散的瞳孔。
“別怕……”
待會兒,就沒事了。
章七十二:親吻上茱萸(🚗)(一更)
紅紗薄帳,燈影昏火。
浮妄樓的樓道幽黃,點綴著精心布置的花紋,將每一處長道都裝飾如天宮。
千饒帶著薛界,穿過長廊,一步步地向著深處走去,直待周身嘈雜全部褪去,獨屬于花魁之所的地帶才映入眼簾。
她移動著曼妙身姿,舉止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典雅,行至門前,微微彎腰,撩起眼皮望向薛界。
“公子,進來吧。”
薛界依言進入,一股不屬于浮妄樓的清雅旋即撲面,女子的閨房脫俗如同白蓮,透著離塵的卓爾不群。
千饒關了門,見薛界抬眼四處大量,溫柔地去斟了茶水。
薛界的眼神很快重新移回她的身上,或許換個說法:他自對方在大堂中央吟唱那首《明妃曲》時,視線就沒有從她的身上脫離開。
千饒習慣了這種著目的視線,面對露骨的打量,步態依舊從容不迫。
她將茶水遞過去,便慢慢褪下了最外層的衣物。
外衣取下,剩下的便只有輕薄的紗裙,香肩袒露,雪白的肌膚失去遮攔,若有如無地從薄紗后映出。
猶抱琵琶半遮面,更是一處風情。
薛界卻在意識到不對的瞬間側過了首,微微蹙眉。
他的手半握成拳,眼底透著晦暗和幾分琢磨不透的波瀾。
千饒褪衣到一半,余光將他的舉措看了個干凈,白凈的指尖微頓,眼底透出一分詫異。
“……公子,您……”
“你的那首《明妃曲》,是何人教授的?”薛界卻搶在她前面開了口。
千饒的手徹底停下,見他提起茶盞,上移入唇,在這片刻里,身形已經轉向了背處,望著半開的窗邊眼神深邃,心上微微泛起波動,而后將半褪的衣物重新拉好。
她的唇角淺淺地笑起來,好似讀懂了什麼。
“公子買下千饒,原來不是想要尋歡作樂……”她溫聲,看向薛界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變化:“這《明妃曲》由我自創而成,無人教授。”
拈著杯盞的手驀地一動,薛界轉過頭,眼神晦暗地看向她。
這視線比方才更加露骨,卻與從前帶著挑逗、欲望的視線完全不同。
千饒竟是被他眼神盯得一陣,面色緩緩泛了緋紅。
浮妄樓魚龍混雜,達官貴人比比皆是,她曾經也幻想過,買下自己第一夜的,會不會是一位英姿挺拔的貴人,可一入風塵,她早就認清了一個道理。
世間美男早已數之又少,兼具財力的,更是百年難遇。
怎麼就碰巧,輪到了她身上?
因而當她在大堂之上,看見這樣一位男子將她買下時,自己如平湖的心,竟開始慢慢地跳動。
可現下看來,對方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千饒的心中,說不上來的有些異樣。
“你……不是她。”薛界適時出口。
千饒忍不住蹙起秀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薛界卻在下一刻驟然靠近,俊美的面孔剎時放大,某一瞬里,千饒的心竟開始不自律地跳動起來。
只是薛界的下一句話,便兜頭潑了她一盆冷水:“這《明妃曲》,我在十年余前便已聽過,姑娘卻說您是自創而來的?”
薛界的眼睛微微彎起,瞳孔深處卻毫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