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敵推下斷崖以后》》第35章

他當初賜婚于二人,看中的就是邢遮盡和宋庭譽不和的關系,剛才被消息驚駭地忘了思考,如今受了提醒,頓時嚴肅起來——

不對勁。

邢遮盡和宋庭譽的關系,為何會這般要好?

埋藏在顥碭皇帝心中的恐懼猛然劇增,向著四肢百骸抽枝發芽。

“不勞周王牽掛。”另一邊,邢遮盡自然地接過梁惘的話,桃花眼里笑意盈盈,卻泛著絲絲縷縷的寒光。

他盯著梁惘,默不作聲地伸手攬上身側人的腰,宋庭譽被眾人看著,自然不能夠側身掙脫,只在細碎的發絲之后深深蹙起眉。

下一刻,邢遮盡假笑的臉上便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的腰間同樣生出了一只手,那是宋庭譽在順應他的動作。

面對二人的親昵,眾人臉上的表情各有千秋,獨屬顥碭皇帝最為陰沉。

在他的視線里,自己的小皇叔與這位護國將軍相近相依,活脫脫一對恩愛璧人,僅僅一個動作,更是讓他心中如奔雷。

是他算錯了,是他……

顥碭皇帝的目光不由轉了一個道,視線終點處,是梁王的雙瞳——那雙溫潤的眼中,此刻嵌滿了憂慮和憐憫,似乎正在悲慟地擔憂著什麼。

正當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裕王夫夫鶼鰈情深時,邢遮盡被勁裝掩去一半的喉結卻微微滾動一圈,古井無波的眸光暈出一陣又一陣隱忍的水跡。

“差不多就行了……”在無人可聞的啞聲中,邢遮盡低頭蹭到宋庭譽的耳邊,聲音都有些發顫。

裕王府的這一對冤家,當然不像表面上這般祥和。宋庭譽斷然不清楚邢遮盡是著了什麼道——

每每碰到梁惘出現,對方的言行間都會若有若無地透露出曖昧,偏生眾人在場,礙于先前的做戲,他又無法當眾揭穿,只得硬著頭皮陪他演下去。

不過邢遮盡忘了,宋庭譽從來不是什麼乖乖聽話的小鹿,上次宴會時如此,這次也不例外。

他在邢遮盡攬住自己腰身的下一刻便假意迎合,待到指腹蹭上他敏感的癢肉時,猛地生力,不管輕重地揉擰起來,不過幾息,邢遮盡便開始微微顫動……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塍土裕王,刀劍傷身都不會哼一聲的人,從小到大就怕一個“癢”字。

“這怎麼行?你不是喜歡做戲麼,做久些,才更有說服力啊……”那一頭,宋庭譽的眼底閃出惡意,耳邊是炙熱的氣息,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又很快被理智壓平。

“對了,既然謊話已出口,不若我再加把勁?”他說著,抽出一只手便要打上邢遮盡的臉,后者再無法忍住蹙起眉,將他手一帶,把他整個人都扯進了懷里。

隱忍的桃花眼和他對視,被打得泛紅的雙頰更顯緋色。

“夠了。”

二人毫不避諱地縮短距離,相互耳語,落在外人眼里,就好似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而邢遮盡被憋紅的臉色,更像是在愛人的親近下顯露出的羞赧。

……顥碭皇帝,要被這場面氣得七竅生煙了!

果然,他猜的不錯,是他太過糊涂,自以為是的聰明,最后卻搬起石頭,砸上了自己的腳。

他的目光炙熱起來,最后與梁惘相視。

某一刻里,一個足以影響其一生的決定悄然落下。

章三十五:離間

那一邊,宋庭譽被人按住頭,兩只手束縛到一處,并齊抵上邢遮盡的胸膛,一直占在主權的人失去能力,只能被動地趴伏在對方的身體。

慣常溫和的烏木沉香都泛了些冷冽,按在后腦的手不容置喙,堅定而沉寂。

宋庭譽能感受到,邢遮盡此番是真的動了怒……

——但那又如何,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這樣想著,鼻腔里冷哼了一聲,額前起伏的胸膛卻在他哼罷頓了一息,思緒尚未反應,耳側便飄浮進熱氣。

“衍安,話出口是要負責的。”

邢遮盡放在他腰側的手忽然朝上,在下一刻閃到他的鼻尖,使壞性地捏住。

宋庭譽從鼻腔里悶悶發出的稱心笑聲立刻被堵了回去,熱氣隨即續起:“孤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癖好,待冬獵結束,王妃倒是好·好·同我說說。”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股惡劣的笑,宋庭譽甚至沒有偏頭去看,便已感受到寒意入體。

……他差點忘了,現在的邢遮盡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得體溫良的長兄,而是一個隨時可能發狂的瘋子。

眉間悄然蹙緊,宋庭譽抬手,便將捏在鼻翼的手拂去。

諸人各懷鬼胎,眼神飄忽不定,一面希冀,一面又惶恐,迫切地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將此刻僵持的氛圍打斷。

于是很快,命運聽見了他們的心聲,馬蹄踏雪聲如同鑿石破冰而出,目光匯集之所,游牧民族體態健碩的男人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多爾一匹棗紅烈馬,沖著入口疾馳而來,顥碭皇帝聽到聲音也轉過身,望向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多爾,原本陰沉的臉色更加晦暗。

這個違背諾言、對他毫不尊重的異域男人,本該受不得他一記青眼,然而強者的威壓卻時時束縛身心,讓他無法將怨恨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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