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敵推下斷崖以后》》第6章

小廝立刻想起來了一點,他想討著主子歡心欺侮的人,是十八歲就上了邊關,血戰敵寇的護國之將。

“嫁?”宋庭譽冷聲反問。

“不,不是……”小廝慌不擇亂,被他盯得發毛,口齒不清地搖著手,眼前的人不斷靠近,每走近一步,周邊的威壓便無言地深了一分。

直到最后,小廝感到呼吸困難,幾乎要放聲呼救時,才看見對方諷刺般地勾了勾唇。

“邢遮盡還不配。”

宋庭譽說罷,帶著燒,一身薄衣,赤著足便出了門。

雨短暫地停歇了,溫度卻還是很低,邢遮盡不在府中,宋庭譽憔悴著臉走出府外的過程中,前來攔截了不少人,均被他身上的寒意所斥退。

連綿的雨下了很久,地上早就積起了許多水坑,宋庭譽溫潤白凈的足踩在污水的碎石中,好像感受不到痛意。

事實上,他的痛覺確實淡薄了不少。

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前一天里,他跪于大雨中,身體被凍得麻木僵持,因而即便傷口崩裂,也感受不到太大的疼。

那冷風好像刀割,掠奪他僅有的體溫,不知死撐著在這街道上行走了多久,他有些花的眼睛才看見了一塊牌匾。

上面分分明明寫的三個字。

“將軍府”。

到“家”了……

宋庭譽失焦的眼睛終于亮了一些,推門走了進去。

章八:羞辱

大塍這位年輕的護國將軍,在京都是有一個“家”的。

名字就是“將軍府”,連多余的稱謂都沒有。

這是宋家祖師爺親自向皇上請來的牌匾,意為忠將不論出生,只看作為。

這原本是一個好的初衷,只不過到后來,就被人拋在了腦后。

宋庭譽推門進去時,門口的侍衛端詳他了許久,六年未見,他離開家門時模樣已經長成,變化不了多少,眉宇間的英氣更是昭示著他的身份,然而侍衛卻執拗地將他攔在門外,非要他出示證件。

宋庭譽大抵真是有些燒糊涂了,又或者是有關邢遮盡的事情,他總會心亂出現差錯。先前只顧出了裕王府,早把將軍令牌的事情忘記,如今要他出示證件,竟真的可笑到沒法拿出。

他頭腦發熱,卻只覺得心格外寒涼,不由間眼前浮現出邊關烽火,民不聊生,自己浴血六年,血濺沙場的景象。

人生頭一次,領悟到了前人一句詩:將軍枯骨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聞。

宋庭譽嘴角的諷意倏而僵住,眼底寒光乍起,抬手便將門口的侍衛抵上了門廊,前一刻還病殃殃的人好像在這剎那釋放出無數的戾氣,以一個絕對壓迫的姿勢同那侍衛說出話。

“我要進去。”他的聲音陰冷,一字一頓。

侍衛被這股力道折的緊貼大門,一下子怒不可言,口中亂喊:“來人啊!有人擅闖將軍府!”

他話音剛落,府中的侍衛便多了起來,將宋庭譽圍成一個圈,一同襲擊上來,眼看著兩方就要開始爭斗,一道尖銳的女聲適時響了起來。

“六年未歸的大將軍,始一回來,便要在府門丟宋家的臉嗎?!”

僵持的兩方在這一瞬間全部頓住,宋庭譽轉過頭,就見不遠處一名濃妝夫人走來,她的身后跟著一名男子,長相與自己三分像,唯唯諾諾地跟在婦人身后。

“……娘。

嗓音好像口含碎石般沉啞。

“我可擔不得你這聲娘!”將軍府的主母忙笑著推脫,繼而明知故問:“你來我們這里,是要做什麼呢?”

短短兩句話,已將“你”“我”分隔清楚。

旁人或許聽不懂這其中的暗示,宋庭譽卻心知肚明。

將軍府的主母顧氏,是前任護國將軍的正妻,護國將軍寡子,只和妻子生下一個兒子,名叫宋正憑,正是現在站在顧氏身后的那位。

至于宋庭譽——

宋府里,原本沒有宋庭譽這麼一個人。

他是父親年輕時在外欠下的風流債,在四歲那年,宋庭譽的母親病重,跪在將軍府外三天才拿命換來的認祖歸宗。

他生活在將軍府里的這些年里,每日經受的,都只有苛責和打壓……后來邊關有患,宋庭譽自行請命,有一點是因為邢遮盡,還有一點便是顧氏。

他想逃出去,哪里都好。

可笑的是,現在這個名義的家,竟也無法將他“收留”了。

“當年老爺病故,你是頭也不回了離了府,現在走投無路,想要回來?……宋庭譽,你在使什麼性子?”

顧氏最厭惡的便是宋庭譽半低著頭,用那雙丹鳳眼毫無感情地盯著她,見對方不答話,變本加厲地譏誚起來。

“昨日1你跪在正心殿里的事,如今已鬧得沸沸揚揚,怎麼?你將來要交好的那位夫君,就這麼讓你破破爛爛地跑了?”

沉默已久的宋庭譽終于在聽到這話后抬起頭,沒有血色的唇磨出幾字:“我與裕王,毫無瓜葛。”

“毫無瓜葛?”顧氏聞之一笑,對方開了口,她便更加有了動力:“前幾日圣上給將軍府送來的旨意上,可是白紙黑字,將你二人的名字寫的清清白白……不過你以前,不是喜歡他喜歡得緊麼,怎麼現在,反倒厭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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