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敵推下斷崖以后》》第4章

室里還剩下一個弱冠上下的男子,那是跟在邢遮盡身后多年的小廝,名叫竹升,此刻躊躇問道:“王爺,我也要下去嗎?”

邢遮盡點了點頭,前者便不放心地看了看二人,退步守到了門外。

宋庭譽掙扎無果,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廝是拿定了要讓他留下來受罪了,便總算停了反抗。

邢遮盡果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折磨他的時機。他恨恨地想。

領口的衣物被人扯動,一點溫熱蹭上了他的脖頸,宋庭譽身上的顫抖一直未停,此刻更甚。

薄衣被人剝開,黏合在衣物上的血便好似撕扯一樣地和傷口分裂,產生的痛感讓他呼出的氣息發抖,咬著牙才沒有將呻吟溢出來。

“忍一忍。”邢遮盡的話適時傳來,聲音一慣的涼,有些輕。

宋庭譽早已疼得眼尾發紅,幾乎全部的意志都用來忍受傷痛了,根本聽不盡他的話。

按邢遮盡痛恨自己的程度,指不定這場荒唐的婚約,就是他向著顥碭皇帝求來的,這下宋庭譽成了王府的人,就徹徹底底地受他所控了。

“當年,我沒死……你……怪不得……”

他疼糊涂的口齒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意識潦草下,幾方情緒東拼西湊,連自己也聽不懂要表達什麼。

以往的偏見深入骨髓,這種時候,在外征戰多年的小將軍竟然沒有把邢遮盡的行為往上藥那方面想過,只當對方在享受自己痛苦的樂趣。

直到一股冰涼碰到了傷口處,帶來細微的刺痛和舒解,他才在沾滿汗水的枕頭上模糊意識到:

對方好像,真的在給自己療傷。



章五:酷刑

……怎麼會?

宋庭譽剎時清醒了一些,虛弱著聲音問:“你在干什麼?”

邢遮盡上藥的手一頓,掃了他一眼,目光移到被沾濕的枕頭上時稍稍暗了一些。

“醒過來了?”他的視線移回宋庭譽的腰背,語氣刻薄,手上卻更輕了些:“醒過來了,就繼續說,當年你沒死,本王如何……?”

宋庭譽一愣,唇又抿了起來。

這是他的心結,剛才那句模糊的話,其實是半昏沉狀態下的產物。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仍記得十六歲時,摔下懸崖的痛楚有多強烈,甚至于以后,每每感到疼痛時,都會聯想到那次的經歷。

自從八年前,從懸崖摔的半死不活后,他妄圖洗清二人隔閡的念頭終于徹底消失,從此走上了和邢遮盡反過來的道路,甚至眼不見心不煩,一個人跑去西北吃了黃沙六年。

直到那場荒唐的婚書加急送到了戰場營寨。

宋庭譽的手都在顫抖。

“這些傷的怎麼受的?”屋里,邢遮盡看著那人白皙精瘦的后背,遲遲不見答復,指尖感受到他的戰栗,適時轉移了話題。

宋庭譽被折磨的花糊的神識才拉回了一些,聞言不覺嗤笑。

“圣旨。”他吐出兩個字,氣息微弱:“那道圣旨,在我剿敵時插著羽檄就這麼被送了過來,我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道婚書。”

他嘲諷般地笑起來,口中未忍住,便溢出了一道呻吟。

邢遮盡面目更沉了些,沒有說話。

白色鳥羽意為萬緊之事,和明晃晃的圣旨一同前來,是即便酣戰也要停下來觀測的程度。

他閉了閉眼睛,似乎可以想象到沙場上,宋庭譽拼著血性與敵相斗,抽出時間去看旨意時,卻只見了紅而荒謬的婚約,上面映著自己和宿敵的名字。

數里加急,白色羽檄,邊關危機之際,血戰的將領展開圣旨,只看見那些金黃的字跡里,來來回回就寫了兩個字:妄誕、妄誕、妄誕!

宋庭譽險些怒極,一把將圣旨撕碎,終是忍了下來,再上戰場時,心緒早被攪得一塌糊涂,不留意時,便傷了好些刀痕。

“順你心意了。”宋庭譽認命似的嘲諷一句。

邢遮盡拿著藥的手再次頓住,眼底波瀾起伏,好像摻雜了許多情緒,最后嘲弄一樣嗤了一聲。

他的眼底浮現出一股惡意,重出一分力道,按上了宋庭譽潰爛的傷口。

“唔……”榻上的人渾身一繃,臉埋在枕頭里,無聲喘息了好半晌,才從劇痛里緩和過來。

“對——”邢遮盡看他受疼的樣子,眼里重新恢復深不見底的神色,好似故意拖長了尾音,來順應他的話,“陛下明理,這旨意送得正合我意,看你這副鬼樣子,別提本王心中有多愉悅。”

宋庭譽聽罷暗諷一聲,剛才以為對方轉性的那一縷思緒完全消失。

邢遮盡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恨不得他受盡萬般苦楚,被刀劍扎出無數的窟窿,才能夠望著萬里浮云,滿意地喟嘆。

這場堪稱酷刑的療傷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到后半段,宋庭譽終于支撐不住了,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沒了意識的束縛,身體做出的反應便真實起來。

他口中隨著邢遮盡的動作低低啞啞地呻吟,汗流的滿身都是,發燒讓本應蒼白的臉色染著不正常的緋色。

邢遮盡完事后,坐在床邊,借著昏暗的燭火,眸里無悲無喜,就這樣看了人許久,才恍然起身,將被子給他蓋上,離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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