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輕一碰,意外的純情,庾敞忍不住摸了摸臉,有些燙:“干嘛,突然這麼純情。”
“你臉紅了,”尋時眼睛閃了閃,有點忍俊不禁的模樣,“好紅。”
庾敞恨恨的拉過尋時的一只手咬了一口,尋時也不惱,捂著手在副駕駛上笑得前仰后翻,庾敞看著他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起碼在這一刻,尋時就在他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的地方。
庾敞在半夜醒過來的時候,懷里空蕩蕩的,身旁的被褥已經涼透了,可見人走了不止一會兒,庾敞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廁所沒開燈,客廳也沒開燈,庾敞披著睡衣在客廳里逛了一圈,忽然發現陽臺的門開著。
尋時靠在搖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城市上方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月亮是黃色的,缺了小小的一角。
月光淡淡的掃過他半張白皙的臉龐,呈現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感,庾敞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慌起來,他想張口喊尋時,又怕忽然嚇到他,只好悄悄的退回去,又弄出一點動靜,站在客廳里喊他:“寶貝兒,你去哪兒了?”
尋時帶著沒睡好的倦意:“陽臺呢。”
“大半夜的不睡覺,來賞月啊,要不你問問月亮什麼時候睡?”庾敞又氣又無奈,又重新走回陽臺去接人,尋時窩在原地,懶洋洋的抬起胳膊,小孩兒似的:“抱。”
庾敞瞬間又消氣了:“冷不冷啊,我一會兒去給你接點熱水喝。”
“不冷,”尋時把腿盤在他腰上,臉對著臉,笑得甜軟,“家里可暖和了。”
庾敞把他抱回臥室:“是不是時差沒倒好?”
“不是,”尋時說,“就是睡不著了,你怎麼醒了啊?平時打雷都吵不醒你。
”
庾敞也說上自己為什麼醒,大概就是覺得懷里沒人了,不安心才醒吧:“我不醒怎麼知道你自己在陽臺吹風?”
尋時‘嘖’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趴在庾敞的胸膛上盯著他:“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庾敞莫名其妙:“我對你好還有錯?”
尋時又問:“那你也對別人這麼好?”
庾敞無語,捏捏他的臉,沒用勁:“我吃飽了撐的管別人不睡覺。”
尋時張張嘴,又想問‘那唐槐呢’,最后想了想,還是沒出聲,庾敞快困死了,他把尋時往懷里一摟,親了親他的額頭,哄道:“睡吧寶貝兒,明天帶你去吃火鍋好不好。”
尋時往他懷里縮了縮,哼道:“隨便。”
10
又過了段時間,庾敞他媽給他打電話,問他今年想去哪個海島過年,庾敞一驚,才發現他和尋時在一起都快半年了,他想到尋時,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安排,平時也沒見他和家里打過電話,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挺想帶尋時回去的。
庾敞匆匆應付了他媽,說想想,等晚上回家了尋時已經做好了飯,這段時間尋時推了點不重要的工作,沒再滿世界亂飛,庾敞當時還問他是不是累了,當時尋時正趴在床上看書,聽見庾敞的問題,他側過臉看過去,貓一樣眼睛微微瞇起,帶著一種認真的漫不經心:"想多和你在一起啊。"
庾敞的心猛地跳了起來。
飯桌上庾敞問他過年有什麼打算,要不要回家和家人一起過年,尋時卻很果斷:"不用。"
頓了頓,尋時又說:"你不用顧忌我,你有什麼安排就去,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庾敞說:"那你家里……"
"你不知道?"尋時一愣,他還以為庾敞早就調查過他,"哦對,我應該沒說過,我父母早就離婚又結婚了,我一直都自己過。"
庾敞也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小學三年級?"尋時咬著筷子,似乎是在努力回想,"或者四年級吧。"
"放心,他們給我找了個保姆給我做飯,學費和生活費也是輪流給,沒餓死我,"尋時不以為然,"好歹供我到成年,足夠了。"
"以后不會了,"庾敞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忽然傾過身去摸了摸尋時的臉,滿眼都是心疼,"有我在。"
尋時一怔,原本結了厚厚一層痂的傷口又隱隱泛起痛來,就像是孩子忽然找到了可以訴說委屈的大人,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哭出聲尋求擁抱或安慰,尋時匆匆別過頭去,想藏住泛紅的眼眶:"干嘛說這些啊,都過去那麼久了。"
"因為心疼你,還想讓你開心。"庾敞說。𝚡լ
"……"
完蛋了,人類果然是貪婪的動物,尋時想,他現在擁有了資源、金錢和前途,又想要庾敞全心全意的愛他。
如果他太過貪心,那麼也可以只擁有第二個。
他只要庾敞愛他。
11
庾敞發現最近尋時有點奇怪。
前段時間天越冷尋時越不想出門,懶洋洋的一股貓勁兒,這幾天倒是不懶了,天天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笑起來眼睛瞇著,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倒是唐槐和喻以銘的第二部劇馬上就要開機,風波緋聞不斷,這事外人不好插手,庾敞又忙前忙后的替他們買水軍控評。
唐槐說等過年了讓庾敞帶著尋時來唐家吃飯,他一定好好謝謝尋時,庾敞嘆了口氣,說祖宗你可好好拍戲吧,在片場少把恩愛秀的那麼明顯,給哥留點二人世界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