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星胸膛起伏著,若不是他反應速度快,子彈發射也準,虞又現在已經被擊中心臟了。
他臉上帶著細小的傷痕,正在流血,嚴肅看著虞又時,有幾分說一不二的兇相:
“不許出去了。保護好碎片就行,母石我去拿。我會將緋玉母石放在我的身體里,使用時空間轉換術,將這里的人全部置換出去。”
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
臨走前,謝梵星伸出手在虞又臉上撫摸了一下,拇指抹去他臉頰上沾到的灰痕,難得輕聲溫存:“等我回來,和雪朝去滑雪。”
說完,他眼神一厲,便沖出了掩體。虞又緊緊盯著謝梵星對槍的背影,心中卻有些茫然。
命運麼……?
他沒有嘗試去參與軍隊混戰,在掩護下來到了那名叫菲爾的少女身邊。
“你好。”虞又蹲下和她對話,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四目相對間,魅惑能力發動。
“你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菲爾呆呆地看著他:“是我愛人送我來的。”
“你愛人是誰?”
“……愛人。”菲爾像受到傷害的刺猬般將自己蜷縮起來。
“索里恩……索里恩。”
虞又眼瞳一縮,魅惑能力告訴他這個女人沒有在說謊,問:“那他身邊那個白色衣服的Omega是誰?”
“是謝從安原先的侍從,你和我說過,他想要和謝梵星結婚。”菲爾喃喃說,“但是,現在連你也不會記得我了吧。”
虞又頭開始痛了。
天旋地轉間,他忽然想起了一切。
阿塔,男主……謝梵星,男主……
“我知道了。”他忽然笑了,“我全知道了。”
謝從安想要緋玉的力量,也許是回到從前某個自認為重要的節點,然后開啟更周密的計劃。
索里恩想要緋玉的力量,因為他想擺脫自己是“索里恩斷尾”的身份,他可能想要回到過去,改變未來,將真正的索里恩取而代之。
阿塔幫助索里恩想要緋玉的力量,則是為了得到謝梵星。
如果世界按照原著的走向,最后的贏家應該是阿塔和索里恩。
但虞又是最大的變數。他莫名從平行時空被緋玉感召而來,愛上了謝梵星,被謝梵星愛。
他改變的東西太多了。他的出現,對于謝梵星來說,到底是災是福?
一只枯干的手驀地搭在虞又肩膀上。
“孩子,不要傷心。”喬伊斯蹲下,“你在思考自己的命運麼?有時候,這并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但現在的你,有決定的資格。”
“我?”虞又歪著頭看他,指了指自己,“我拿著緋玉沒有用,我會給梵星的。”
喬伊斯幽幽嘆了口氣。
他遞過來一塊粉色的晶體碎片。
虞又抬起頭,并不接,看他。
“這是最后一塊碎片了。拿著它。拿著它。只有你,才能真正掌控它的力量。”
喬伊斯就像是憑空蒼老了十歲。
“你并不像我。你的命運,你自己可以修改。”
遠處傳來謝從安的怒吼:“喬伊斯,你瘋了!我才是你的陛下!”
虞又看向遠處,謝從安被結結實實保護在蟲族高大的身后,怒目而視。
“緋玉不是你們玩弄權術的工具。”喬伊斯說,“哈伯特家族世代守護的是緋玉,并非帝王。”
虞又捏緊了碎片,隔著混亂,遙遙和正開槍上膛的謝梵星對視一眼,也笑了:“我要保護的不是緋玉,是謝梵星。”
謝從安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謝梵星將所有人都保護在身后,身上負了幾處傷,他看著那些傷口怔了怔。
硝煙對峙中,虞又挪到丁時年身邊,他正給幾個受傷的士兵療傷。旁邊的鏡山抱著小孩子。虞又瞥了一眼,說:“安安不走吧?”
鏡山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安安搖頭,奶聲奶氣道:“不走。要留在這里,陪著鏡山哥哥。”
虞又低笑,“是麼。”
他手上橫出一把短刀,抵在了安安脖子上。
“虞又,你干什麼?”鏡山震驚地看著他。
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索里恩,他瞇起眼,指揮狙擊槍向虞又瞄準。
虞又:“他是索里恩的斷尾,他死了的話,同為斷尾的假索里恩也會受到重創。”
鏡山:“可他只是個孩子!”
“他是斷尾,不是孩子!”虞又扼住鏡山的脖子,美艷的臉上戾氣橫生,“斷尾相互吸引,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你手里的斷尾就是索里恩的武器!他不用擔心斷尾背叛他,因為他們就是一體。”
“你知道就好。”索里恩在身后嗤笑一聲,招了招手,“來,安安,回來。”
安安盯著索里恩,卻緊緊縮在鏡山的懷里,良久,在索里恩冷下去的臉色前,他使勁搖了搖頭。
“我不要去。我喜歡鏡山。我要和鏡山待在一起。”
索里恩怒意大發:“你是我的同胞,怎麼能——”
“所以你錯了。”
虞又突然動手,刀尖翻轉直接刺入安安的脖子!
索里恩感覺脖頸一陣劇痛,扶住墻才勉強沒有倒下。安安卻安安靜靜的,沒有傳來任何動靜。想是死了。
“媽的。”索里恩罵了句臟話,索性他也沒把這小孩當一回事,疼得滿頭是汗,轉頭問阿塔:“喂,死了那麼多人,緋玉能量還沒吸收完?”
“沒有。”阿塔只能血液操控緋玉,此時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還是需要貴族高等級的血,最好是……謝從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