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恩戲謔:“我和攝政王談判,是想要劃分江山。而你們來這里,莫非也是這樣?”
坐在他身邊的阿塔朝謝梵星看去。
謝梵星擺弄著□□,“我不為權利,只為維持塔米洛的和平。”
他這話除了虞又誰都不信。
虞又撐著下巴,一臉開心地看著索里恩:“至于我呢,我就沒那麼遠大的志向。我要殺了你,奪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謝從安冷笑,“想不到你們還有這麼一番矛盾。你們不是兄弟麼?”
索里恩嘆氣,“是啊,我愛弟弟。但是弟弟不愛我,我有什麼辦法。”
兩方議員們已經就楚河分界開始吵得不可開交,索里恩謝從安也在和副官談著什麼,趁著謝梵星和三秋霜丁時年討論戰術,虞又忽然向后一靠,雪朝站在虞又身后,面色不耐地低眸看來,虞又小聲問他:
“把你從監獄里撈出來還不開心啊?”
雪朝:“不高興。我現在只想睡覺。你總是壓榨我。如果不是你拉我來這里辦事,我現在應該在和我哥滑雪。”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這些天肯定在監獄受了不少折磨,虞又說:“我和梵星也陪你去。如果我還能活下來的話,就給你漲工資,還給你買你最想買的那個電子耳機。”
雪朝冷笑:“賣大餅的吧你。”
虞又轉過頭去,過了一會兒,雪朝小聲嘟噥了句:“禍害遺千年,你死不了。”
就在這時,索里恩忽然向天鳴了一槍。全場寂靜。
“安靜些。”索里恩吹了吹槍口飄散的火氣,大聲笑道:“把我的禮物送上來!”
暗門再次被打開,出乎意料的,此時從里面走出來的一群是曾經高傲不可一世的塔米洛貴族。
華麗的服裳被褪去,精致的易容變得憔悴,他們像囚犯一般被鎖鏈鎖著,低著頭,一個一個走到眾人面前。
其中還有一些熟人面孔,那天同謝梵星一同下棋的幾個公子哥,克洛斯,甚至還有柯金斯校長,末尾站著一個美麗憔悴的女子,始終目光呆滯。虞又莫名覺得這女子十分面熟,讓他感到親切,卻又根本記不起來。
“怎麼回事?”有議員看出不對勁,已經慌張起來,“索里恩,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不是來劃分職權的麼?”
“哦……也許以前是那樣吧。”
索里恩咧開嘴笑了,聲音變得玩味。
“現在不了。現在我要讓所有人死。”
不遠處忽然發出一個議員的尖叫聲。
他瞪大著眼睛,倒在了地上,手指徒勞地捂住脖子,那里正噴濺著大量的鮮血。
一枚血紅的珠子漂浮在他頭頂半空中,無數道細細的紅絲從死去的議員身上升起,被珠子盡數吸收。
緋玉母石出現了。
混亂聲,尖叫聲,求救聲……填滿了寬闊的會議室。
但很可惜,他們很快發現,所有的門都已經被死死關閉了。信號也無論如何都發送不出去。
“想出去就得得到緋玉哦。”索里恩善良地提醒,“緋玉可以轉換時空,當然也可以轉換地點了。我已經在這棟樓設置了無法修改的定時炸彈,嗯,大概一個半小時——嗯也可能一個小時,這里就會砰的一聲——”
他夸張地伸開雙臂,笑得很歡樂:“然后大家都死啦!”
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緋玉只有被選定之人才能使用,有些人慌張地去爭搶。
“別急別急。
現在緋玉還沒有吸收夠力量,而且還有幾片小碎片呢。”
索里恩笑著向虞又伸出手:“弟弟,碎片。”
“你還真敢要啊。”虞又點點頭,“太不要臉了,我為你感到羞愧。冒牌貨。”
索里恩手一頓,面色微變。
“你什麼意思?”
虞又晃了晃手里的槍:“字面意思啊。你壓根就不是我的哥哥,我真正的哥哥壓根就不在這里。和我裝什麼兄弟情深,別讓我吐出來了。”
索里恩的表情霎時變得扭曲:
“你見到他了?”
他沖上前,卻霎時被謝梵星的槍抵住額頭,“不許動。”
索里恩臉色幾變,手指扶在自己太陽穴上,似乎在消化這件事,忽的笑了一聲:
“我怎麼會傷害我的弟弟呢。但如果你不把我當哥哥,那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啊。”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縹緲輕柔,就像是在回憶什麼似的。
虞又冷笑:“被你關在別墅里的壓根就不是斷尾,而是真正的索里恩。而我們一直見到的你,我面前的所謂哥哥,你,才是索里恩的斷尾。”
“你都知道了啊。”
索里恩忽然無趣地后退幾步,倒到了座位上,表情有些頹然。
“沒意思。”
現場已經被謝從安勉強維持住了秩序,他和議員副官們一致認為索里恩是瘋子,會談已經無法進行,正在商討對策。
但謝從安的表情并不熱衷,他一直朝緋玉的方向看去,目光偶然閃過一絲癡迷。
虞又和謝梵星先是救下了那幾個索里恩抓起來的祭品,克洛斯嚇得直哭,柯金斯面色鐵青,一直念叨著“皇室不幸”,只有那個美麗的少女,一直癡癡地望著地面。
虞又心中閃過一絲奇怪,他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抬起頭,見到虞又的臉,眸光閃動著淚光:“我叫……菲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