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又用旁人的語氣詢問:“那你愿意原諒壞主人麼?”
他又捏起嗓子:“汪汪。”
模仿完畢,虞又滿意道:“他說他愿意。”
謝梵星慌亂地捂住了心口。
糟糕……心臟壞了。
癢癢的,像有一株野草……鉆破了心房,擅自長出了新的心跳。
“橋橋?”虞又丟開氣球小狗扶住他,“你怎麼了?哇,也不用感動成這樣。哎呀,別亂動,其實也沒什麼的,不要覺得丟臉,三十歲的你和現在十六歲的你差不多,都這個德行,動不動就臉紅……誒?你打我干什麼?”
“……虞又。”謝梵星緩緩抬起頭,眼尾有些紅,嗓音濕啞。
“我都想起來了。”
第73章 你們是情侶嗎
“想起來什——啊?”虞又一臉問號, 下意識問:“你現在是三十歲花朵少將啊?”
“……”
那縱容又無奈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了。
虞又將將反應過來,捂住了謝梵星的耳朵。
“我剛可沒說你壞話。”虞又湊在他耳邊惡魔低語:“那是十六歲虞又說的,不是我說的。”
謝梵星:“……”
他拍下虞又的手, 又說:
“沒事。”
“那你剛剛說都想起來了是什麼意思?”虞又把腦袋塞進圍巾里, 一雙嫵媚的大眼睛含著莫名興味,亮晶晶折射著光,露在外面打量他, “我還以為你要找我算賬呢。”
謝梵星:“我沒說不是。”
“不會吧。”虞又退后一步,眼珠子滴溜溜轉, “我這些天對你可好了, 你說一我不做二的。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我還沒找你要報酬, 你就要找我算賬啊?”
他委屈地眨眨眼, 那雙漆黑的眼眸乖巧地映出對面積滿雪花的雪山, 還有一個干干凈凈的謝梵星。
謝梵星摸了摸他的眼睛。
在虞又不解的目光下, 他輕聲道。
“你從前,很少這樣看著我。”
虞又的手覆上他的手, 兩只毛茸茸的爪子相疊。
“這樣, 是哪樣?”
謝梵星沉默了一會兒,在庫存緊缺的語言庫里巴巴找到一個詞:“似乎很……安全。”
他又說:“你似乎已經知道, 這里的冰雪和孩子不會傷害你, 而你面前的我也不會。”
“你是說安全感?”
兩人繞過冰層, 在湖邊散著步,虞又意外地笑道:“這倒很有意思, 我從前沒有注意過這一點。患得患失是人的天性之一, 我總是把這種天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以前我害怕喜歡, 因為一旦得到,就要承擔失去的風險。不過呢, 現在我愿意去喜歡,這種安全感是你給我的。”
虞又和謝梵星拐入一條杉樹林中的小道,兩人默契地牽著手,像很早之前就并肩走了很久。
輕盈的雪花落滿彼此肩頭,虞又從一旁的灌木上摘下一小團雪,捏成圓潤的雪球拋向前方,看雪球壓彎了一小根樹枝,才拍了拍手,哼笑道:
“不敢喜歡的人才是膽小鬼。”
丟完一團,他嫌不夠,開始捏起雪球向謝梵星身上砸。謝梵星陪他胡鬧,任由虞又的雪球落在他胸前,碎成松軟的碎塊,掉落后和地上的新雪融為一體。
虞又忙著捏雪球,謝梵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挑剔地擇選雪團,再熟練地捏出球體,比比劃劃找到方便蓄力的角度。他的笑容全無陰霾,在新雪的光芒折射下,透出孩子氣的干凈剔透。
謝梵星停下腳步,忽的說道。
“我記得同你說過,我十幾歲生過一場病。
”
虞又的姿勢一頓,雪球落在了腳邊,褲子上濺落些雪粒。他沒去拍身上的雪,歪著頭聽謝梵星講述。
謝梵星:“我忘記了很多從前的事,比如我為什麼叫橋橋,比如我總覺得那個叫虞柚子的班長眼熟,比如我為什麼看見國文就習慣性頭疼……我都記起來了。”
虞又食指輕撓臉頰:“原來你剛剛說的都想起來了,是這個意思啊。”
謝梵星搖搖頭:“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我想說的是,虞又,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歡你了。”
“……”虞又微微瞪大眼睛,向來含蓄多情的眼底充斥著震驚:“啊?”
見謝梵星不是開玩笑的樣子,虞又費解:“不是,你那時候,那個態度……天天找我和我對打,是喜歡我?”
謝梵星:“是的。”
謝梵星語速很慢地講述起來。
“當年我剛剛進入學校,自我介紹時,有人說我像女性。那天整個教室,只有你沒有笑。”
“我記得我當時坐在角落里。”虞又玩著謝梵星的黑爪子,一邊饒有興致地問:“你怎麼發現的?還是說你會特意去看每個人的反應呀?噫——你不會就是因為只有我沒笑,所以你覺得我心地善良純真,才喜歡我?”
謝梵星替他掃落肩上的雪花,淡淡道:“不是。因為你長得最漂亮,我才看到了你。我當時想:要說起來,他才更像一點。我當時覺得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什麼嘛。還以為有什麼特殊的一見定終身,好普通的吸引方式。還不如你被我的單純善良吸引。”
謝梵星一針見血地指出:“如果我偏愛單純的人,恐怕就不會喜歡你。”
虞又膝蓋中了一箭,報復地把謝梵星手套的五個爪指頭用食指全部戳了進去,謝梵星不得不把手蜷成一個拳。
“好吧,繼續,講講你為什麼喜歡我還要和我約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