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那個是不是不好吃?畢竟老板也是人, 手上的東西多少也是有差別的。我手上的應該會好吃一些, 要不要嘗嘗?”
“……”
謝梵星就像研究軍書一樣, 非常認真地看著缺了一角的冰淇淋,過了一會兒, 他在虞又含笑的注視下將冰淇淋拿走了。
張開嘴在缺口旁邊咬了一口。
好吃。
虞又帶著謝梵星往附近的冰雪節展覽館走去, 謝梵星在最初的一大口之后就變成了貓咪, 一點一點伸出舌頭舔著。
好在氣候的原因,冰淇淋不會融化。虞又不像謝梵星那樣講究, 張開血盆大口將剩下的冰淇淋全部吞入腹中,吃完舔了舔嘴唇。
謝梵星的五官凝固成一個震驚的表情看著他。
“看啥呢,像只呆呆狼。”
虞又拉了下他有些冰涼的手,給他戴上黑爪手套。這邊的爪爪手套是特產貨之一,他特意買了情侶款,謝梵星堅決不要粉色,虞又就給了他黑色。兩人的爪爪交握在一起,一黑一粉,格外和諧可愛。
虞又把謝梵星的爪子揣兜里,謝梵星沒有制止,虞又的兜很暖和。就像他的尾巴一樣。
“什麼呆呆狼。”謝梵星想起來要問。
虞又在另一只兜里搜尋著門票,隨口忽悠他:“狼的一個品種,雖然看上去很呆,但咬合力很強,可以隨隨便便撕碎沙發。”
謝梵星當他是在夸自己,仗著虞又看不見,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旁邊經過的小孩聽到了虞又的話,扭著頭蹦蹦跳跳地問媽媽:“媽媽媽媽,哥哥說的不是哈士奇嘛?”
謝梵星:“……”
那位母親抱著歉意看了眼虞又和謝梵星,對孩子解釋:
“哈士奇可不是狼,不過長得很像。”
謝梵星:“…………”
虞又拽著謝梵星進了展覽館,謝梵星一路上一聲不吭。
虞又回頭一看,他面無表情地瞪著自己,樂了,“生氣了?果然還是個小孩。”
“……”
“哈士奇多好啊,多可愛。也不會咬人,不會傷害人。”
“……”
“哦,別誤會啊,沒有拉踩其他狼狼狗狗的意思。”
“……哈士奇會拆家。”
“這話說的,其他動物就不拆家?”虞又思考了一下,“不過,有些寵物的確很乖。但是我稍微更喜歡不那麼乖的。”
虞又拉著謝梵星直往展覽中心跑,謝梵星亦步亦趨跟在身后,良久又問:“比如?”
虞又來了興趣,腳步都慢了下來,側頭看向謝梵星。
“這可說來話長,我很博愛的哦。”他笑瞇瞇地看著對方,“比如說,什麼兔子,小倉鼠,小羔羊,我都養過……嗯,我還養過蛇和鱷魚,就是冷了點,親人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些動物,謝梵星越聽越沉默。
謝梵星決定把“博愛”這個詞列入黑名單。他再也不想見到任何“博愛”的人。
虞又講得有些上頭,到最后,謝梵星把自己的手從兜里拿了出來。
虞又毫不客氣地給他塞了回去,一邊給自己的話加上個結尾:“不過嘛,我最喜歡的還是一種動物。”
“那就是……呆呆狼。”
謝梵星冷冷道:“不就是哈士奇。”
那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好的,虞又還給取個這麼蠢的外號。
“噗,你怎麼這麼可愛,我什麼時候說是哈士奇了?”虞又忍不住笑出聲。
“笨蛋,呆呆狼不就是你,亂吃什麼醋。”他揉了揉謝梵星的腦袋,對方微微睜大雙眼,露出熟悉的呆呆的表情。
“沒有吃醋。”謝梵星才想起來要躲,他把虞又的手摘下來,眼珠亂動,就是不去看虞又,語氣很嚴肅,又重復:“沒有吃醋。”
虞又見他耳朵紅得快冒煙了,大發慈悲放過他:“好好好。”
又問:“我都把狐貍尾巴給你玩了,你什麼時候給我玩一玩你的小狼尾巴?”
謝梵星仍然在呆板地說道:“沒有吃醋。”
虞又愣了愣,扶著旁邊的周邊小物攤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正在和他人交談的攤主都被他的笑聲驚動,警惕地捂住了自己的周邊。
謝梵星這才反應過來,抿了抿唇,有些尷尬,但看著虞又笑得快斷氣的模樣,心里那股不自在很快又煙消云散。
虞又笑夠了,眸光一瞥,從攤位上買了一只白狼耳發箍,付了錢戴在謝梵星腦袋上。
“好了,就當是你把你的耳朵給我摸了。”虞又彎起眸子。
兩人走了幾步,謝梵星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聽見一旁的虞又微不可聞地囔囔。
“快恢復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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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館二樓的中央地帶擺著一個黃黃紫紫的大帳篷,四角綴以彩虹絲帶和氫氣球,氣球上印著的冰雪小丑擠眉弄眼地沖他們笑。
“你還沒去過馬戲團吧?”虞又興沖沖道,“這里的狂歡冰雪節最出名的就是狂歡冰雪小丑,擁有著掌控冰雪的異能,謝從安和索里恩都試著招攬過他,但他拒絕了,他說要為這里的人表演一生。”
“嗯。”謝梵星看他,虞又看上去好奇又期待,比失憶的自己還像個孩子,“很稀奇?”
虞又拉著他尋找座位,但狂歡冰雪小丑的人氣實在是太高了,此時幾乎座無虛席,不少觀眾帶著熒光棒和小丑面具,興奮地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