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又已經觀察出規律,這些士兵每十五分鐘巡邏一次, 東西南北依次巡邏, 現在的時間點,冬面暫時沒有人。
他踩著欄桿一點點往外探頭,士兵在南北兩面, 他需要繞過他們,或者殺死他們。但謝梵星應該不允許這里見血。
虞又遺憾地放棄第二個想法, 將納米槍械叼在嘴中, 雙臂使力, 同時奮力一蹬, 整個人靈巧地爬上了屋頂。
他趴在屋頂上, 謹慎地觀望著機會。
這些天, 謝梵星告訴他附近有個叫里奧的家伙(曾經還是虞又同班同學),擁有著類似監視者的能力, 所以他們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而很不巧, 大概是因為謝從安謹慎,所以剛剛傳話的人就是里奧, 他現在正護送著謝梵星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虞又便不再有任何顧慮。
北面有一從樹林, 虞又的目標就是從那里逃走。他數著時間,等巡邏隊離開的時候在屋檐上迅速爬到了北面, 攀緣而下后速度飛快地躥進了樹林。
期間有人發現了他的背影, 朝他開了一槍, 虞又旋身躲過子彈,與此同時納米槍精準無誤地射了一枚麻醉彈, 士兵迅速昏迷倒地。
“橋橋不會怪我吧。”虞又換彈的時候想了一想,又釋然了,“怪我又怎麼樣,他怎麼樣都不會打我,嘻嘻。”
他發動芯片里的通訊器,很快就有接應的聲音傳來:“往西北方向走,有一輛直升機。”
虞又飛速在林中穿行,在一塊草地上果然見到了漆成黑色的直升機。
“為啥給我這玩意兒?”虞又不滿,“是飛行器不好麼?雪朝你不會克扣我經費吧?”
對面冷笑:“屁話多,你現在還有的挑?”
其實直升機就是乘坐感不太好,搖搖晃晃的,但現在誰給他去弄那種有牌照的正規飛行器,只能找個不需要牌照就能上路的野生直升機了。
虞又揉了揉腦袋:“啊啊啊煩。”
他一屁股坐上駕駛室,熟練地在每一個拉栓上都拉了一下,在每個按鈕上都拍了一下,隨后舒舒坦坦地在指示臺上翹起腳,瞇起一雙狐貍眼打了個哈欠。
只剩下雪朝在通訊器里發出怒火:“虞又,你這個蠢貨!你開啟了自動銷毀模式!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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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時年家中。
安安拎著一只大兔子玩偶走到正整理藥箱的丁時年身邊,眨著大大的眼睛:“抱抱。”
丁時年將幾枚抑制劑和麻醉劑安在凹槽里,匆忙看了他一眼,無暇顧及,喚道:“鏡山!”
鏡山熟練地從門口沖了過來,安安的大眼睛在看到鏡山之后亮了起來,丟開兔子,伸出雙臂道:“抱抱。鏡山,抱抱。”
這些天鏡山已經成為了安安的專屬陪玩,他將孩子抱在臂彎中,安安坐在他的手臂上,瞇起眼睛開心地咯咯笑。
藥箱被合上,密碼鎖心嚴密咬合起來,丁時年試了試緊實程度,起身拎起箱子:“走吧,去宮里。”
那邊早有人給他傳來消息,讓他去一趟,丁時年莫名有些不安,現在的局勢不是他一個醫生能掌控看清的。
鏡山單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尚有余裕,伸出手去:“我來替您拿著。”
“不用。”丁時年躲開他的觸碰,“醫療器具是很重要的東西,萬一離開我手上,那邊估計也不放心。
”
走出別墅,一排鳶尾花士兵正在等候著。丁時年緊了緊手中的物品,謹慎地低下頭。
為首的鳶尾花隊長卻上前一步,親自為他拉開艙門:“請。”
丁時年多看了他一眼,無法從那張軍人嚴肅的臉上看到多余的神色。
……
“好了好了,不就是不小心觸發了警報麼,至于和我慪氣。”虞又扶著槍行走在叢林之間,踩著滿地的枯枝,一只手伸到后面摁了摁脖子里的芯片。
“滋滋”的電流聲,伴隨著雪朝的冷哼。
“說得輕巧,又不是你買來的財產。”
“這話說的,花的不都是組織的錢?”虞又反問。
“……”
對面忽然沉默。
虞又撥開枝葉的手頓了頓:“是你給我墊的錢啊?”
雪朝不擅長說謊,也不屑于說謊:“是又如何,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我不過是為了報復謝從安。”
隨著虞又腳步的深入,一座高聳的古堡浮現在眼前,他放輕腳步,閃身躲在樹后,幾個巡邏人員全副武裝警惕地巡視著。
他悄無聲息地從幾棵遮蔽身形的大樹后躥過,端起消音槍朝著拐角落單的保安背影射了一槍,正中腺體,對方軟軟倒了下去,一聲都來不及吭。
虞又飛速換彈上膛,一邊尋找合適的落腳點,一邊說:“那你知道我這次的目標其實和謝從安沒什麼關系麼?”
“什麼意思?”雪朝并無波瀾,虞又想,也許他早就猜到了。
“字面意思,雪朝,我討厭謝從安,卻也不想為了索里恩賣命。”虞又道,“跟著他倆都沒有好下場的,我勸你也早點反了,反正謝從安遲早會死。”
雪朝的語氣絲毫沒有松動:“是麼,可我要他慘死。
”
“好巧不巧,我也想。”
虞又針對死角一一將巡邏小隊解決掉,便鉆進門口,面對合金制成的堅硬密碼門,他敲了敲芯片,理所應當道:“趕緊的,報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