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星沒有拒絕,垂目安安靜靜地看他。
水流溫柔地在身遭流動,靠著熟悉的溫度,虞又久違地感受到了安全感。
就像多年前沉浸在母體中的原始的包容感,有人如同羊水一樣將他溫柔地保護在中央,讓他放松四肢,然后肆意妄為。
他咬住謝梵星的喉結,在把人咬疼前又放開,舔了舔,忽然問:“我很壞是不是?以前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但還是想要你的原諒。我好自私,但除了自私地要求你之外,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水汽把謝梵星的臉蒸得發紅,眼中的情緒平靜無波,修長的手指撫摸著虞又后背的骨骼,像順毛,一直摸到脊尾。
“我這些年一直在索里恩身邊替他做事,這次的任務是找到緋玉,然后將它帶回去。所以我化作0346潛入塔米洛。可是謝從安告訴我緋玉是你的眼睛,那我不能這麼做,梵星,你的眼睛那麼漂亮,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它了。”
虞又溫順地蹭著謝梵星。
“我喜歡星星,喜歡在宇宙里航行,但是很奇怪,我現在就想留在你身邊,航行對我而言突然沒那麼有吸引力了……你懂我在說什麼麼?”
謝梵星:“懂。”
虞又再次往他懷里蹭,就像要鉆入謝梵星的心口,在他身體里住下。
“梵星,我會保護你的,我會對你好。”虞又輕輕地說,“你也記得要對我好……”
……
第二天謝梵星是被熱醒的,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從虞又的懷里鉆出來。
期間不小心把人弄醒了,虞又睡眼惺忪地收緊手臂,摟了個空,嘟噥著抱怨。
“現在才幾點啊,你都不累麼,再睡會兒。”
說完就要把人重新拉進懷里。
謝梵星怕真的把人弄醒,沒再掙扎,躺在床上直直地望著天花板:“我不是抱枕。而且,已經七點了。”
往常他六點鐘準時起床,就算沒有軍務也會鍛煉一會兒。哪像虞又,咸魚得過分。
“長官,七點也很早了。更何況今天是周末,你又在休假。”
虞又的語調聽起來也懶懶的,小狐貍早上脾氣向來不怎麼好。謝梵星將他的手小心地從自己身上挪開,虞又一時也沒了睡意,睜開眼直直望著他。
“我要鍛煉。”謝梵星對上他有些不善的眼睛認真說道。
虞又眼疾手快地將他薅了下來,壓在自己身下,貼著他耳朵說話。嗓音有些啞,情-色意味很濃地說道:
“床上鍛煉也是一樣的。”
……
不知發生了什麼,虞又差點被謝梵星弄下床,但是最后兩個人一起掉了下去。
“就說你不要亂來了,沒摔疼吧?”虞又好笑地問道。
“沒有。”謝梵星按著太陽穴,耳尖紅得滴血,他閉了閉眼,轉而問虞又:“你呢?”
“你都不疼,我疼什麼。”
好不容易才能分開,兩人穿上褲子,謝梵星把腰帶系好,虞又伸手幫他系上襯衫扣子。
“我去做飯。”
謝梵星欲言又止地看著虞又走進廚房。
為了身心健康著想,虞又只做了粥,謝梵星用勺子舀著濃香的粥米,抿了下唇,開口:“虞又。”
“嗯?”虞又笑瞇瞇地看著他吃粥,見他停下動作,有些不明白:“怎麼不吃了?”
“我今天要去一趟軍部。”謝梵星眼珠動了動,不去看虞又,“有事。”
虞又笑容慢慢淡去,沒有說話。
謝梵星瞥他,見他低著眼簾,不點而朱的唇都抿成了直線,像是不高興,卻又強撐起精神道:“什麼事?”
“之前我親手救了一個孩子,找不到他的家人。最近軍部人手擴充,找不到給孩子居住的地方。他們說那孩子想見我,我得親自過去一趟。”
虞又情緒一變,他忽的問:“那孩子長什麼樣子?你什麼時候救的?”
這也不是什麼軍事機密,謝梵星一一說了出來。
虞又聽到最后,道:“我懷疑他是索里恩的人。”
謝梵星定定望著他:“為什麼這麼認為?”
虞又搖了搖頭:“你應該不知道,索里恩也是特殊能力者。這個能力只有我和他知道。”
仿佛有些糾結,他一時沒了聲音。
“虞又,不想說可以不說。”
虞又挑眉:“他現在是我們的敵人,我可不認為他值得信任,你也千萬別覺得那個家伙對我抱有什麼兄弟感情,這件事是我小時候發現的。他當時可是差點殺了我。而且他的眼睛還被我打瞎了一只,不恨死我才怪。”
謝梵星看著他,淺淡的眼眸中,隕石碎片又在浮動。
虞又心念一動,去觸摸他的眼睛,謝梵星愣怔了怔,任由他的手碰上脆弱的眼睛。
纖長的睫毛垂下來,打在指尖,有一種被蝴蝶翅膀撓到心尖的癢意。
這個距離,輕而易舉就能將他的眼珠挖下來。
“我從來沒問過你,你眼睛里的碎片是什麼。”虞又說。
謝梵星:“你摸的眼睛里是緋玉,另一只,是子石碎片。那是我來到謝家后,母親送給我的禮物。”
“子石?就是那塊粉色的石頭?原來能分成那麼多塊兒。
”
虞又摸了摸謝梵星的臉。
“我身上是不是也有,怎麼沒看見啊。”
謝梵星沒有隱瞞:“在你的心臟里。五年前,我率領軍隊經過偏遠星,感應到你重傷昏迷,便將你隨身攜帶的子石安入你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