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還以為你知道。”丁時年呼出一口氣,“現在還是把人接回來吧,等會宴會開場,燈光就暗下來,奴隸也會被統一放出來,供人享樂。到時候,要找人就會很麻煩的。”
不用他多提醒,在得知自己做了什麼之后,謝梵星的腳步已經開始動了。
他徑直穿過一眾沉溺享樂的貴族,往對面走去。
已經多久沒有看到他這麼沖動了,丁時年匆忙跟了上去:“梵星,等等我!”
他趕在謝梵星對靠近的侍者發出迫人目光之前,眼疾手快地拉住謝梵星的手臂。
“我方才想到,最近本就有些不好的傳聞,如果你現在直接去要人,豈不是就坐實了你最近狎奴以至于樂不思蜀?”
“那又如何。”謝梵星抽回手臂,“我只是去找我的0346,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可是,要是這話傳到謝叔叔耳中。不行,還有更好的辦法!”
丁時年輕輕敲了敲手心,“我知道了,你跟我來!”
他是貴族Omega,雖說畢業后繼承家中衣缽做成為了一名隨行軍醫,但平日里的貴族宴會也少不了,比起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謝梵星,丁時年比他熟悉多了。
他們拒絕了一路上的寒暄與邀請,丁時年帶著謝梵星來到了一處小門前。
“監控室!”丁時年介紹,“這里也可以看到奴隸們的動向,我先提前安排人過去接應,等一到開放時間,就可以接到0346了。”
丁時年對他露出了然的微笑,頗為熟練道:“而且,你不是討厭宴會的喧鬧麼?這里很安靜,還可以坐著休息呢!”
這倒也是個好方法。
他們的身份特殊,沒有人敢攔著,很自然地坐在了監控室前。
很快發現,那些奴隸全盯著角落的一個位置。
角落里那人,雖瘦弱,霸占的位置卻足夠多,懶懶地斜倚著,一只長腿放在中央的茶幾上,姿勢輕佻卻并不下流,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來道不明的放蕩之氣。
丁時年“啊”了聲,又捂住嘴。
這……幾乎就是當年虞又的翻版啊?難道,謝梵星現在也搞起了替身這一套?
他側頭,謝梵星瞳中映出面前的場景,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畫面中。
虞又本在閉目養神,忽然睜開了眼,對一旁那個小奴隸開口:
“從剛剛看來,你還挺有這種經驗的。”
他并不趾高氣昂,也沒有嘲諷,只是淡淡地陳述事實,那小奴隸連忙點點頭。
“那你不如告訴我,我家的這個……”
蒼白細膩的指尖在脖子上漆黑的“xfx”上曖昧滑動。
“他有沒有……”
虞又眼尾挑起,身姿慵懶地倚在長椅上,簡陋的木制長椅在他身后都成了上好的金絲楠木,看得幾個奴隸都咽了口口水。
那手指在身上緩慢滑動著,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跟著他滑動。
腰帶勾勒出纖細腰肢的弧度,衣物輕薄,輕而易舉能從反光的地方看到那一截細腰。泛著薄紅的指尖探入其中,在眾人目光中,輕輕地,一點一點剝開,最終在衣物即將散落開前,才停下了動作。
周圍那些奴隸已經不會動眼珠了,監控外的丁時年吞了吞口水,心想不愧是謝梵星,這麼多年了口味也沒改,就喜歡這種看上去“妖艷賤貨”的。
一邊的謝梵星扶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低著頭,丁時年不好判斷他的表情。
虞又當然不可能給這里的人免費看身體,修長指尖繞了繞自己半長的發絲,懶懶問:
“告訴我。他對你們,或者、對其他奴隸,做過類似的事情麼?”
如果這群人敢說有的話……虞又嘴角輕輕勾起譏諷的笑容。
謝梵星他動不得,悄悄砍了別人的手腳還是能辦到的。
當然,他指的不是砍掉奴隸的手腳,沒意思,而是他們主人的。一群不思進取不拿人當人看的廢物貴族。
看不好底下的狗,就自己承擔代價。
“沒有沒有!”有奴隸說,“少將怎麼看得上我們這些庸脂俗粉!”
“而且少將很好的,上次看見我被一群少爺丟著角落沒衣服穿,他還給我披了衣服。不過后來我家主人送回去了。”
“是啊,真羨慕你能伺候上將!”
“啊……”虞又笑了一下。“是啊,我真的很幸運。”
你們的主人,也挺幸運的。
看著這其樂融融的等待室,謝梵星原本淺淡眼底驟然蓬生出一團火星。
然而還沒等他發怒,私人通訊傳達來影音消息。
看到來電顯示是誰,他的面色瞬間冷凝,下意識接通。
“父親。”
丁時年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將自己的存在壓到最低。
“梵星,宴會過的怎麼樣?”
“還沒有正式開始。一切正常,父親。”
“是麼。我最近遇到了一個難題,因此,現在在去往宴會的路上。大概五分鐘就能到。”
五分鐘到?那豈不是——
謝梵星還沒做好0346暴露在父親面前的準備。就在他起身要親自帶0346回來之時,監控中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那是位帶著鳶尾花肩章的士兵,是他父親身邊的親衛兵。
與此同時,他聽見父親在耳邊說道:“不過,現在我似乎并不需要親自到場了。
”
他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