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星不說話,他那逐漸濃郁的信息素卻在告訴虞又。
就算不愿意,至少,他還是興奮的。
虞又聞著味道,也興奮起來了,他的嘴唇開始在對方肩頸游走,一點一點地探尋著,蜻蜓點水地吻住對方的肌膚,又放開,像是播撒著火星,從肩膀一路親吻到那寸清勻的下顎骨。
謝梵星垂著眼簾,偶爾睫毛抖一抖,在他的節奏下微微仰起臉,呼吸也控制不住。
直到虞又的嘴唇親吻到他的,謝梵星望著面前的人,那雙靈動而失去清醒的眼睛,在他即將吻上來之前,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微微用力,將兩人阻隔開。
“虞又。”他說,“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和我做什麼麼?”
“我當然知道了。”虞又有些不滿地收緊了手臂,感受謝梵星觸感良好的身體,“你自己聞一聞你的信息素,濃到都要爆炸了,當然,我也是。那麼為什麼不直接一點?”
謝梵星盯著他:“我不喜歡只是所謂‘情趣’的關系。”
“做這種事不就是為了高興?”虞又不明白謝梵星為什麼要說這些,他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標記了你,所以你不高興?”
他毫不猶豫地側過身,向謝梵星露出自己的后脖頸:“大不了你也咬我一口嘛。”
“……”
謝梵星閉了閉眼,他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突然穿起上衣,虞又一臉茫然,最后只得到謝梵星冰冷的一句:
“出去。”
虞又被他趕出了門外。
臨到關頭被拒絕,虞又的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臉怨念地看著門,忽然孩子般的要賭氣,伸出手掌在門上進行認證。
門上亮起紅光:“認證失敗。”
謝梵星把他的權限取消了。
……
謝梵星在門內,聽著虞又離開的腳步聲。
他的枕頭還落在自己房間,看來原本是帶了要賴在這里,和自己睡覺的打算。
他坐在椅子上,兀自靜默了半晌,忽的起身從一旁的保險柜里拿出一個名貴的檀木盒子,漆黑的盒身攤開,露出在深紅絲絨中包裹的玉墜。
那玉墜不是什麼高貴的材質,很普通,躺在價值高昂的盒子中,有些不協調。
這是虞又在花神祭送給他的禮物。
謝梵星從中輕輕拿起,貼在靠近心口的地方。
**
謝梵星果然出門了好幾天,沒和虞又說去干什麼,但是冰柜里的儲存劑卻沒有少過,在虞又用完的時候,又填充上剛剛好的量。
跟自動販售機似的。
虞又趴在桌子上漫無目的地想。
他有些懶懶的,柔軟的狐貍尾巴在空中不耐地一掃一掃,卻沒人安撫,也沒人觀賞。
怎麼辦。
他撐著下巴放任思緒漂流,這幾天,他的腦子里一直在想謝梵星那天和他說過的話,跟被洗了腦似的。
他倒也不是不懂,謝梵星不就是想要一個名分麼,虞又又不是沒想過,但兩人的家境差距就擺在那兒了,他保不齊謝梵星那個討厭平民的父親會對自己的家人做什麼,又不清楚謝梵星對他的喜歡是不是能長久。
他到現在也不清楚謝梵星為什麼喜歡自己,有一天會不會和其他喜新厭舊的貴族一樣,突然又不喜歡了。
虞又唉聲嘆氣的,尾巴不停地掃動,像一把厭世的大掃帚。
他拿出通訊,在上面按了按,顯出他和謝梵星的聊天框。
這幾天他每天都給謝梵星分享自己看的喜劇和一些小段子,但謝梵星不知道是忙,還是懶得對付,都只回一個“嗯”,或者“知道了”。
一眼看上去,聊天框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怪冷淡的,虞又自己都覺得委屈。
他想狠狠地懲罰謝梵星,咬他的尾巴,把他叼進自己的窩這樣那樣地欺負,但是如果謝梵星不配合的話,那也沒什麼意思了。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謝梵星今天終于要回來了。
想到這里,虞又無精打采的尾巴一豎。
虞又早就搜了一下網上的攻略,還在群里詢問了有對象的Omega的意見,從而分析出最適合自己和謝梵星的方案。
虞又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謝梵星的別墅好好布置了一番。網上說,掩藏在alpha基因里的,還有對他們本種族原始居住地的向往與依賴,如果身處那樣的環境下,很容易激發出獸性。
獸性。
聽起來多麼美好又狂野的詞匯。
所以虞又按照網上的教程,買了一系列小動物公仔,把它們散落在每個角落,裝作是“獵物”的樣子,尤其買了很多小羊,紅橙黃綠青藍紫粉色都有,供謝梵星挑選。
再把椅子的椅墊都換成原始的獸皮花紋,在桌上擺上草原氣息濃重的格桑花,再打開投影儀,利用光線色彩和圖案將室內布置成原始的草原模樣。
虞又還為投影儀調節了三個模式,草原,洞穴,還有狼群嚎叫的高山。
萬事俱備,只等小狼入窩。
因此,臨近晚飯時間,謝梵星一打開自己的家門,就看到自己的家變成了洞穴的模樣。
周圍黑漆漆的,他瞇起眼睛,試探著往前走了一走,腳邊踢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只倒在地上的粉色小羊,被他踩到,發出“咩咩咩”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