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菩薩”的表情露出破綻,五官擺出一個不太自在的表情,索性坐在了鋪著地毯的地板上,兩臂撐在身后,流暢的肌肉線條一覽無余。
一雙淺色的眼珠移動來移動去,就是沒有看虞又。
“身體,還不舒服麼?”
虞又抱著被子,慢慢地就想起來了。
哦,這個人叫謝梵星,是一個被自己欺騙玩弄的可憐alpha,前天開始被自己這個壞人無情地誘哄,然后住在了他家。
在長達半個多月的易感期,他都將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真是個溫馨的故事。
——個p啊!
虞又藏在被角后的唇角冷冷一勾。
他全部都想起來了,包括昨天自己瘋了一般跑到丁時年和謝梵星聚會當場以至于差點把店面經理都引了出來,在控訴的時候謝梵星敷衍了事且不對他拋下自己而后與丁時年“約會”有任何的解釋。
虞又一直躲在床上,不說話,掀開被子罩在自己身上,鼓成一團,這一團還時不時亂動兩下。
僵持一小會兒后,謝梵星也慢慢品出什麼。
虞又生他的氣了,還是不小的氣。昨天他就已經氣到把那個抱在懷里不肯讓的小熊丟到了丁時年的盤子里,沾上了難聞的油氣。
虞又家里只有最簡易的滾筒小型洗衣機,讓習慣空口操縱智能AI的謝梵星迷惑地在原地站了半天,最終選擇手洗。
好不容易才給小熊洗完,然后晾在了陽臺外面。
謝梵星指著陽臺掛著的衣架,“你看陽臺。”
虞又把眼睛從被子里蹭了出來。眼尾輕輕一掃。
那只可憐的小熊被謝梵星弄得四肢張開,兩只胖手手被兩只夾子分別夾在了簡陋的晾衣線上,兩只胖腳腳在風力作用下隨風搖蕩。
好像一只被抓起來營業的熊質。
虞又目光有些復雜,謝梵星卻很是滿意自己這讓小熊呈現出等邊梯形的手法,微微揚起下巴,“怎麼樣?”
虞又這才注意到,他剛剛用于鍛煉的是自己家幾個壞掉的爛木箱組合而成的“杠鈴”。
看來在自己這邊生活,大少爺生活還是受了不少罪嘛。
虞又掀開被子,將兩腿搭在床沿上,仍然一言不發地看著謝梵星。
虞又白皙纖細的足腕就擺在謝梵星面前,謝梵星喉結滾動一下,目光向上,來到虞又臉上。
虞又看著他,沒有什麼表情,眼底卻慢慢盈滿了淚水。
“你不想履行合約了麼?”
“……”謝梵星一愣。
眼前白皙的腳趾蜷縮起來,緊接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哭腔斷斷續續傳來。
“你不想要我了麼……梵星哥哥……”
謝梵星撐著兩臂,使力讓自己站了起來,而后彎下腰將默默哭泣的虞又按在懷里,垂眸,“別哭。”
虞又還在哭。
同昨天暴怒加易感期影響下的哭泣不同,現在他的哭泣,更是一種弱勢地位向更高地位者祈求憐惜的意味。
他連尾巴都忍不住哭了出來,這幾天特殊時期,謝梵星已經把尾巴摸透了,當即幫虞又摸摸尾巴,卻被毫不留情地一甩。
力道不重,就是讓謝梵星油生些許的慌張。
“我不會違約。”他將虞又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兩人的姿勢很近,足以見清謝梵星眼中的任何神色,他認真道。
“我從不違約,我同丁時年只是摯友的關系,那天出去,是因為怕吵醒你,我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
”
虞又當然是相信謝梵星的。
當然了,不相信又能怎麼樣?
最重要的不是他和謝梵星的關系。
想起昨天晚上他在謝梵星懷里假裝熟睡偷聽到的那些話,虞又捏緊手指,眼眸一沉。
但當他聽到謝梵星一本正經的解釋時,眼中凝思之色消散,噗嗤笑了出來。
謝梵星詫了:“……笑什麼?”
不行,暴露太多怕是會讓謝梵星起疑心。
虞又把臉上的淚珠抹掉,頂著謝梵星銳利的目光哈哈嘲笑。
“剛剛是騙哥哥的啦!討厭!誰讓你半夜離開!我找不到你,真的好難過……”
他撲進謝梵星懷里,壞笑著去扯他的褲腰帶,被謝梵星急忙阻止,趁著大床的地形,他推謝梵星肩膀讓他猝不及防地倒下,自己再猛地趴在了謝梵星身上。
呼吸又亂了。
苦澀與花香結合在空氣中,氛圍逐漸變得不太可控,狐貍純潔的大尾巴在空中晃了幾晃,最終落在了謝梵星展開的手心。
謝梵星原本淡漠的眼神變得異常柔和,他被虞又壓在床上,手繞過對方的腰,去擼他的尾巴。
虞又又被揉得舒服極了。
“虞又。”
謝梵星忽然喚了他一聲。
虞又趴在他肩膀上,玩弄他帶著點銀白的發絲,撩開眼皮,笑著看過去,“嗯?”
“你……”
好像是難以啟齒,他微微偏過頭去,手上動作不停。
“你的發熱期,還有沒有別的alpha像這樣幫你解決過?”
“嗯?”
虞又眉梢輕揚。
“讓我來想想吧~畢竟我的追求者還不少呢,他們有沒有這麼對過我呢?嗯,有沒有呢?”
虞又頗為苦惱地在思考,忽然感覺尾巴吃痛,他抬頭,發現謝梵星也低下了頭,淡色的眼眸中滿是冰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