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得……不得了。”
那時意亂情迷,不知道到底在說誰了。
“如果想要知道。”虞又雙手轉而扣住他的雙肩,輕輕的力道,跟小貓撓癢似的,在他耳邊吹著氣笑,“就看看你這次在發熱期的表現吧。”
謝梵星愣了愣,隨后緩緩點了點頭。
然后才抵住虞又的臉,將人弄遠,“葡萄牙膏味,別靠近我。”
方才的旖旎蕩然無存。
虞又恢復了往日那不可辨認生氣還是高興的笑容,而后背起包,“我去上課了。”
謝梵星直起身,“我也去——”
“你不許出去。”虞又哼了一下,“別讓別人看見我們是在一輛車上下來的,我們還是合約喲。”
“可——”謝梵星欲言又止。
他最終沒說出來。
虞又從門口出去的時候,忽然回頭,笑著說了一句。
“就當我剛剛全是亂說好了。”
“我非常期待梵星哥哥夜晚的降臨~”
其實給一次機會,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第36章 吃醋
讀書的時間總要慢一些, 尤其是在虞又擁有心事的情況下。窗格外,被雨清洗得明凈的天空飛過一只雪白的飛鳥,他盯著飛鳥劃動翅膀的軌跡, 直到已經消失在天邊, 才恍然自己一直在走神。
但與其說是藏著心事,不如說是鼓涌著焦躁不安好。
是的,焦躁。
感覺哪里都像是缺了一塊, 渾身難受。與發熱期的虛弱不同,這種焦躁是更加實質化的表現在了心情和動作上, 虞又不停地轉著手中的筆, 四肢百骸涌出的多余力氣讓他克制不住自己旺盛的精力。
有點想泡冷水澡, 然后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大睡一覺。
但聽起來, 似乎還是缺了什麼。
缺了什麼呢……?
“噠”的一下, 虞又的筆掉落在了前桌和自己桌腳的縫隙間, 他彎腰要去撿,卻被另一只修長的手更快地拾了起來。
“給你。”
初次見面給虞又留下不錯印象的里歐對他笑了笑。
虞又慢一拍地也跟著笑了, 從他手心上拿過, “謝了。”
他對路人甲乙丙丁沒什麼投入精力的意思,很快低下頭, 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里歐也不介意, 脾氣好得轉身過去, 隨后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虞同學,你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需要下課之后去醫務室看看麼?】
虞又翻了翻紙條內容, 瞇了瞇眼。
搞什麼啊, 這個里歐, 自己分明和他不熟吧?
心情影響下,他不知不覺帶上幾分攻擊性, 回敬的字條也不如何客氣。
【不用了,我想里歐同學作為Beta,是不會懂得AO偶爾的情緒的。】
里歐看著字條,眼鏡后的眼神飛速閃過沉思。
【是我唐突了。】
他沒有再回字條,虞又樂得清凈,下課的時候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補覺。
昨天晚上和謝梵星睡在一起,靠著雖是舒服,但是一直維持一個姿勢,肌肉還是有些酸痛,連帶著有些未消的困倦涌上來。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前面有人在交談。
“聽說,在alpha和Omega的生理期,他們的伴侶會更容易出軌呢。”
“沒錯,我也看到過相關的研究報告,在發熱期和易感期,是伴侶的出軌高峰。其次就是孕期。”
“蛤,搞什麼,為什麼偏偏挑在人最脆弱的時候劈腿!”
“這就是alpha和Omega性別天生追逐強者的天性之一了。”
“……”
虞又沒有被這壓低的交談聲驚醒,不知是不是關鍵詞觸發,他做了夢。
他夢到了一身深黑軍裝的謝梵星。
一開始他以為是如從前那般的預知夢,直到他發現,他自己端著果盤站在書房門口,手指下意識地在門上敲了三下。
謝梵星原本在認真地處理軍務,此時望向他。
他看上去和虞又經常看到的謝梵星有比較大的區別,軍裝肅殺,帽檐整整齊齊地扣在額邊,奢華而典雅的流蘇傾瀉而下,手臂至肩膀紋著燦爛的鳶尾花圖案。
最不同的是一雙眼睛,虞又熟悉的謝梵星擁有一雙清高而淡漠的淺色雙眼,眼前的謝梵星的目光凌厲而深邃,瞳色雖淺,但暗含的情緒如漩渦,深不見底。
虞又莫名其妙走了過去,嘴里不受控制地說,“你工作也太辛苦了,還是吃點東西吧。”
果盤被輕輕放在桌上。
面前這個變得成熟而英俊的謝梵星眼眸一動,“這些事情,以后交給管家做就好。”
說話語氣間頗為熟稔,仿佛他們已經是數十年的老情人一般,謝梵星拿起食物吃了一口,手上還戴著軍用的漆黑皮質手套,在青白色的果實映襯下,原本禁欲冷肅的暗色手套莫名顯得色氣。
虞又油然而生一種怪異之感,他四處觀察了一番,發現書房同自己在預知夢見到的有細微差別,比如那個一直出現在謝梵星柜子里的鋼琴手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紫色的手風琴手辦,在下面還掛著一套白色的禮服。
虞又定睛一看,發現這禮服就是謝梵星在花神祭穿的那一套。
這肯定不會是預知夢了。
虞又張開十指看了看,這是一雙遍布細繭的手,是他自己的沒有錯。
這是他自己真正的夢境?
還沒細思出什麼來,謝梵星將果盤一推,拿餐巾抿了抿嘴唇,“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