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又壞事得逞地笑起來。
小B被耍了。
它撲向虞又的臉,虞又伸出手擋了擋,光腦響了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光腦的消息通知音都沒停過,小B有自知之明地消停下來,虞又的笑容卻慢慢消失。
[柚子,菲爾被接過來了,我這邊得到消息,謝家有意聯姻。]
生怕虞又不知道他的意圖,索里恩欲行不軌地發了句:
[要是受不了委屈,就來哥哥這邊吧。哥哥會好好疼你的喲~]
虞又是瘋了才會相信索里恩。
一路上沉默,小B再逗趣他也只是笑,并不說話,似乎多了一些心事。
小B覺得自家主人怪怪的,一回到家洗完澡就把自己封在床上,然后開始睡大覺。
睡得天昏地暗傍晚來臨,接到一個電話迷迷糊糊地換上衣服就出去了。
在虞又差點第三次撞上電線桿后,小B忍不住了。
“主人是不是哪里不開心?”
虞又捂著額頭,“沒有。”
他的眼神還在游離。
在從前,小B作為殘次品,很少能理解人類的情緒,此時此刻,它卻莫名感受到了虞又的不高興。
但具體是什麼,它說不上來。沒有人類的思維,一切只能根據數據計算,但奈何,它作為AI也并不高明。
“主人……”
“我沒事。”虞又示意它停住,接通通訊,“喂,嗯,我已經到了……不過,為什麼是……”
他頓在一家裝潢高檔的酒館前,吐出最后兩個字。
“——酒館?”
“啊,我沒有告訴你麼。”丁時年的聲音模模糊糊傳來,“我請你來喝新出的青檸酒呀。”
他們都以為虞又喜歡青檸味,虞又本人也從不解釋。他覺得湊合就行了,但坐在丁時年面前,喝了兩口酒后,他突然覺得不想將就了。
丁時年:“最近在干什麼?好像都沒有看見你了,過一個月就要來學生會任職了吧,怎麼還這麼不著調……誒,你別喝了,小心醉。”
“沒事,給我來一瓶橘子汁。”虞又淡定地再次喝了口酒。
機器人服務員們面面相覷,最終看向丁時年。
丁時年擔憂地伸出手在虞又面前掃了掃,“虞又,你喝醉了。”
微黃的燈光灑在丁時年臉上,弱化了五官的存在感,虞又瞇著眼,盡力想辨認出他的模樣。
“虞又……?天哪……怎麼……紅成……糟糕,你不會提前進入……”
丁時年的聲音破破碎碎地聽進耳朵里,虞又只覺得燥熱,扯了扯衣領,很輕易地扯開了。
“虞又……不能……”
“主人!……”
又有人在叫他,還有人在輕輕推他。
虞又很不舒服。
從離開謝梵星家里起就不舒服。
胸口火燒火燎的,尤其腺體在發熱,哪里都不舒服。
虞又頭一歪,趴到了桌子上,只是更深地睡了過去。
……
丁時年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給謝梵星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十幾秒,謝梵星才接起來。
簡明扼要說明后,謝梵星趕了過來,身上還漂浮著水汽,剛剛洗完澡的模樣,打眼就看見趴在桌子上睡得人事不省的某只白毛狐貍,兩只毛絨耳朵從頭上伸出來,靠近時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謝梵星皺起眉,狐疑地看了眼丁時年,上前把人扛了起來,才問,“喝這麼多,你們說什麼了?”
丁時年無奈一笑,攤手:“我還真的什麼都沒做,不必防著我。對了,他剛剛睡覺的時候一直嚷嚷著冷。”
但這個天氣誰會說冷,空氣熱騰騰的,謝梵星剛剛從外面進來,更能清晰地感覺到溫度。
就在這時,肩膀上的虞又應景地嘟噥了一句,順帶調整了一個趴的更舒服的姿勢,“冷……”
這還冷?
丁時年咳了咳,“那個什麼,我也是Omega,送他回去怕自己也遇到危險……嗯,交給你了,梵星。”
他都這麼說,謝梵星自然答應了。
把人弄上自己的飛行器,期間虞又開始動起來,拼命要往地下的暖氣扇里鉆,謝梵星費勁巴拉地給他系上安全帶。
他沒來過虞又住所,但是有小B在很快找到了路。
如丁時年所說,這里的確異常破舊,要進來首先得經過一條極為狹窄的小路,和一個黑暗幽深的洞穴。謝梵星路過時看見幾個綠著眼睛的乞丐,皺起了眉頭,警告地一睨,就如蒼蠅似的跑掉了。
半拖半抱地把人弄上樓,他從虞又身上尋找鑰匙,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酒氣霎時噴灑在自己脖子邊。
“你是……誰?”
謝梵星輕易就能掙脫開,然而肌膚接觸間,他停留住。
良久說道,“你的隊長。”
“隊長?”虞又在他肩膀上困惑地歪歪頭,“不知道這個物種。”
“……”
謝梵星不和醉鬼計較,已經巧妙地勾到了鑰匙的一角,打開家門。
狹小的地方幾乎容不下什麼家具,一張大床就占了二分之一。但東西雜而不亂,謝梵星輕輕把人放在床上。
虞又很快尋找到應待的地方,把自己縮成一團。
“冷……”
他坐在床上,蜷縮的姿勢,還在呻·吟著。夜晚的溫度可能確實不如白日,謝梵星翻了片刻,給他披上件帶絨的毯子,拉著邊邊角角嚴嚴實實把人裹好了,虞又卻皺眉,眼睛也沒睜開。
“還是冷……”
謝梵星抬起頭四處張望,把厚重的毛絨被子蓋在了虞又身上,給人緊了緊領口漏風的地方,揪著那一塊,低聲問,“還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