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星淡定地扭過頭,淺淡瞳膜中倒映出虞又期待的表情。
他霎時理解對方在想什麼,嘴唇張了張,在虞又目光中勉強叫了聲:“……啊。”
虞又有些詫異,“誒,你一早就發現我了麼?”
謝梵星欲言又止,“很難不發現。”
“……”
算了,虞又覺得不能和謝梵星計較。
“第一次一起上課,期待麼?”他用身軀擋住了阿塔的目光,問。
謝梵星一時沒想通,“我不會和你對打。”
所以為什麼要期待?
遇上虞又的表情,他才發覺什麼,恍然醒悟過來,“我——”
見他懵逼地說不出話來,虞又搖了搖頭,站到自己的隊伍里去。
離開虞又的遮擋,阿塔的視線再次毫無凝滯地落在謝梵星的身上。
老師正在講注意事項,虞又卻擰過腦袋,目光無重量地投向阿塔。
無論多少次,無論在哪里,阿塔總會最先看向謝梵星。
單純無知,又愚蠢得令人詫異。
他發著呆,過了一會,轉頭時發現原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其他人都去找作戰對手了。
虞又踢了踢石子,很快在大三的班級里也看到謝梵星沒有作戰搭子。
雪朝在流動的人影里望見虞又,拒絕了身邊人的作戰請求,朝虞又走了過去,“虞——”
虞又卻沒有發現他,抬起腳步路過雪朝,朝大三的隊伍跑去。
他的目標已經夠明顯了。
“……”雪朝放下伸出的手臂,冷著臉,忽的低下頭嗤了一聲。
不知在嘲諷誰。
虞又在謝梵星注視下,放緩腳步,走到他的身邊,“梵星哥哥,不會沒有人想和你做對手吧?”
揶揄道,“真可憐。”
謝梵星:“……”
虞又返回一城,嘴角上揚,“那,就讓我做你的對手好啦?放心吧,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
路過他倆身邊的人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虞又。
大一新生就是囂張啊,難道不知道這里的人不靠近謝梵星,是因為大學三年已經一一被謝梵星打服了麼?
等會可別哭出來。
謝梵星自然沒有拒絕,在口哨聲響起時,他迅速出手,和虞又飛快地過了兩招。
作戰課比的是實打實的腿腳功夫,虞又的身體強度日漸發育起來,作為alpha做謝梵星對手剛剛好,但是作為Omega來說,確實太強壯了一點——
于是在第三招時,他就“啊”捂住胸口,以一個順暢的姿勢倒在了謝梵星懷里。
“嗚嗚,痛!!”
虞又將臉埋進謝梵星的胸前,肩膀傷心地一聳一聳。
“梵星哥哥,你打得我好痛,我、我沒力氣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圍作訓的隊員紛紛跑上來查看情況,絕大多數都是alpha,壓根不知道這種情況怎麼處理,只能在一旁干著急,虞又窩在謝梵星的懷里,越哭越傷心。
謝梵星接住虞又,半蹲下來,干巴巴問道,“你,沒事吧?”
四周同學聽聞此直A言語,紛紛用譴責目光看向他。
謝梵星極為生疏地在虞又后背上拍了拍,有人在光腦上寫了幾個滾屏大字,舉在謝梵星眼前,謝梵星猶豫地跟著念道,“別哭了,我,讓你,打回來?”
同學們贊許地點點頭,就連老師都在看好戲,一點也沒有幫忙解決的意思。
這時,阿塔也從外圈跑了過來,“少爺!”
他剛剛目睹了全程,虞又分明沒有受傷,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他自己倒在謝梵星懷里的,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碰瓷?
虞又從謝梵星懷里探出一雙眼睛來,眼眸朝阿塔彎了彎,只有他一個人看見。
阿塔目光一頓。
只是一瞬間的笑意,仿佛只是錯覺,虞又很快從謝梵星懷里離開,臉上全無半點淚痕。
“討厭,以后力氣不要這麼大了。”虞又捶了下謝梵星的肩膀,“我要是被打廢了,你就少了一個隊員,那可怎麼辦?”
他皺起眉頭頗為苦惱,又極其無理取鬧。
或許是因為他是唯一的Omega,周圍人都在笑。
就連謝梵星也在這種氛圍中輕輕勾起嘴角,只是很細微的弧度,阿塔卻看得分明。
那就是一個溫柔而縱容的笑容。
**
晚上。
謝梵星被謝父喊回謝家去了,偌大的別墅少了一個人,虞又感受不到自在,反而覺得和待在自己原來那個小地下室差不多。
夜晚漫長,他無聊著,許久不吭聲的索里恩又給他發來了消息。
[柚子,你還記得你上次遇見的我曾經的那個下屬麼?]
虞又正慢吞吞刷牙,叼著牙刷回,[被我親手打死的,當然記得。]
[你是不是對自己槍法太自信了一點,他可沒死,只是湊巧被你打啞了而已。值得慶幸的是,他好像沒有認出你。不過我要講的重點不在他。]
虞又不耐煩了,[那你還不快說?]
謝梵星不在,他是半點興致也沒有,最近睡意正盛,現在只想早點睡覺。
丁時年當初也沒告訴他二次分化會嗜睡啊。
[別急,還記得你們最開始執行任務的那個目標是救出艾索星被困在高塔的公主麼。你猜猜公主是被誰囚禁起來的呢?雇傭兵,又是誰派遣來的呢?]
虞又用力摁了摁屏幕,[拉黑了。]
熟練地將其拉入黑名單,過幾分鐘刷完牙再熟練地拉出。
索里恩也習慣他的操作了,本本分分把透露的情報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