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又捏著青檸味飲料的手一緊,塑料瓶發出“吱嘎”的呻·吟聲。
謝梵星在這時將一瓣橘子喂進虞又嘴里,對著虞又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我不能成為你的親哥哥,這是我能理解到的關于家庭的愛。”
虞又嚼了嚼嘴里的橘子,味道特別甜,過了一個范圍,已經有點發膩,沉甸甸的甜。
是路邊攤的小橘子,不是大少爺平時吃的橘子。
但是大少爺剝的神情有點認真,他忽然像咽下過甜的橘子般咽下了打斷的話。
**
事實證明,那個賭徒是查爾斯的叔叔,拿了離家的叛逆少年的身份證去賭場賭博,甚至利用社會經驗在網絡橫行霸道,四處騙錢。
寧朦抱著自己的一箱子成品,感激地握住虞又的手,“一輩子的好兄弟!”
他松開虞又的手,去握丁時年的,“一輩子的好學長!”
他又握謝梵星的,“一輩子的,好……”
他“呃呃”了半年,想不出后綴,虞又幫他補上,“好哥哥。”
“啊,是的,好哥……不對。”寧朦瞪了虞又一眼,“你比我小,會長又比你小,那他怎麼成我哥了?還有你,你怎麼老是叫會長哥哥?你個老東西真不害臊啊你。”
他的手還緊緊握著謝梵星的,虞又掃了一眼,“你最好趕緊把人家放開,真不要臉哦。”
寧朦立馬把手拿走,道了句歉,眼尖地發現謝梵星的視線,或者說余光,一直放在虞又的身上,寧朦甚至看出點乖巧和依賴的意味。
……救命。
他揉了揉眼睛,靈光一閃從箱子里掏出一件東西,“會長,這個送給你……”
還沒遞到人家手里,就被虞又截了胡,“誰讓你給這玩意兒的?”
他瞟了眼謝梵星,“那不是侮辱了我們會長的品味?你看他想戴這眼鏡麼?”
謝梵星看著他手里的眼鏡,認真道,“我想。”
虞又:“……”
寧朦哈哈大笑,“你看,我就說吧。”
虞又:“那不行,這眼鏡……是仿照我的眼鏡做出來的,版權在我手上,才不要給你呢。”
寧朦一臉問號看他,“可這明明是我——嗚嗚——”
他被虞又捏住了嘴。
“話說起來,你們是怎麼在賭場里贏的呢?”丁時年及時轉移走話題,“莊家不可能讓你們輕易贏走的吧。”
虞又和謝梵星對視了一眼。
“是會長的幻術啦。”虞又講解,“我沒賭過,只是略微了解規則,同時也知道賭局里有個很著名的凱利準則。”
“賭局的洗牌機會大幅度提高莊家的勝率,但是幾率不會是百分之百,在重復性的賭局中,只要我能把握住勝率,在不斷的幻境中引導莊家試錯,得知他的下一張牌,最后能算出最正確、對我最有利的那張牌,再進行下一輪試錯。”
虞又攤手,“不過這很消耗梵星哥哥的體力啦,他那天晚上回去睡得好早好早。下次再也不用這種方法了。”
謝梵星面無表情,只是藏在碎發后的耳尖稍稍紅了一點,“還好,不過你最后的舉動才是爛牌。”
他指的是虞又放出信息素的行為。
虞又已經被他明里暗里控訴很多遍了,已經完全不在意。
一旁的丁時年和寧朦兩臉懵逼。
等等,你倆是什麼時候住在一起的?!
**
大約一周后。
虞又被一向不屑于和他打交道的雪朝叫到了外面。
“你上次是不是去找那個賭場了?”雪朝開門見山。
“是啊,幫寧朦拿回了他的一點東西。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雪朝一臉惡寒,“你謝我?還是算了。”
虞又笑瞇瞇地看著他搓了一下胳膊,“不要這麼傲嬌嘛,雪朝哥哥,有話直說。”
雪朝直截了當地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謝梵星了?”
虞又聳肩,“你特意喊我出來,我還以為會有什麼有趣的問題,結果還是這種。雪朝,你越長大越沒意思了啊。”
“……什麼才算是有意思?”
向來只會冷笑嘲諷的雪朝忽的逼近,定定看著他,眼睛里像是藏著什麼深重的情緒。
“和謝梵星單獨執行任務抓走詐騙犯,和他住在一起,陪他度過易感期,無視他的家世,無視那個間接逼你哥哥叛逃導致你母親病重的公爵,還要和他的兒子在一起,這就是你說的‘有意思’?”
虞又與他視線交匯,眼神慢慢覆上一層霜。
說到最后,雪朝的聲音也輕了些,“虞又,你到底是在玩弄別人的感情,還是把你自己都騙了?”
虞又一根手指抵著他的胸膛,將他推遠了些,“我沒有騙自己,你離我遠點。”
他實在有點受不了陌生alpha的氣息。
雪朝俊美的臉上出現了些冷漠和諷刺之外的表情,他慢慢垂下眼簾,輕嗤。
“算了,我也沒指望你能因為我醒過來。看起來,你是全部忘了。”
那些怨恨,說到底也只有他和其他平民背負了而已。
他看向虞又手腕上的手鏈,從這塊粉色的晶石就看得出來,虞又的心已經變了。
不,或者說,從沒有變過,就同以往很多次時刻一樣,他只是,不夠了解虞又而已。
他忽然走到窗邊,低頭望著外面,語氣冷淡下來,“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
虞又直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一種名叫好奇心的東西讓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