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時年和寧朦兩人各自去套話,虞又和謝梵星相視一眼,不約而同來到在場最大的賭局前。
好不容易擠開眼前的一堆圍觀者,虞又和謝梵星來到正在對賭的兩人面前,莊家和賭徒相對坐著,賭徒的臉上已經滿是冷汗,莊家的笑容卻顯得十分隨意。
“五、五百!”
賭徒面露冷汗,最后下了注,忽然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東西,重重放置在桌上,“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哪里都弄不到的貨!”
周圍人眼尖地看出了那是什麼,在場的歡呼瞬間沸騰起來,謝梵星毫無反應,虞又卻霎時呼吸一緊。
那是……寧朦的易容眼鏡。
和他臉上戴著的這個,幾乎……一模一樣。
他下意識看了謝梵星一眼,卻發現謝梵星也在看他。
準確來說。
是在看他臉上的那副眼鏡。
第31章 什麼時候是你親哥了?
謝梵星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虞又假裝鎮定, 若無其事調笑兩句,“我的眼鏡長得也太大眾了吧。”
旁邊撞來一個噸位頗大的人,“什麼玩意兒擋道, 給我讓讓!”
虞又被噸位撞開沒來得及反應, 謝梵星一把攬過他的肩將人摟在懷里,在虞又站穩后才慢慢放開手掌。
虞又卻反過來拉住他的手,摟在了自己的腰上, 低聲。“別松手。”
他有意保持低調,周圍人的哄鬧將他們兩人淹沒, 一時只剩下一寸方地間對方的存在。
這里的人都帶著伴, 姿勢曖昧, 兩人這樣再正常不過, 他們朝賭桌看去, 短短時間, 莊家已經贏了不少,眼見著賭徒籌碼少得可憐, 急得大汗直冒, 虞又拉著謝梵星走了過去,站定在賭桌前。
虞又貼著謝梵星, “哎呀哥哥, 你看這個人, 他輸得好狼狽呢。”
謝梵星一時意會,跟著說道, “他看上去不太會賭。”
這話直接把賭徒點炸了, 扭頭怒罵, “他娘的說什麼?!”
“你瞧他。”虞又眼神諷刺,“他還生氣, 還不如讓我來替他賭,起碼能把籌碼贏回來,你說對不對啊哥哥~”
他揪著謝梵星的領帶,謝梵星蹙起眉,但最終還是輕輕“嗯”了聲。
“你說什麼?”賭徒蹭地站起來,指著虞又的鼻子,被虞又伸手握住,順勢拉開一臉憤怒又懵逼的賭徒,坐在他的位置上,笑容燦爛,“別生氣嘛。”
“我來幫你賭。”
現場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到虞又的耳朵里,對面的莊主已經在打量他,賭徒一臉不信任,要沖上去時被謝梵星使巧力按住肩膀,“他會幫你贏回來的。”
“這小子……很厲害?”賭徒看著虞又游刃有余地洗牌。
謝梵星很淡定,“等著看吧。”
既然已經和虞又出來,他就會無條件地相信對方。
“小朋友,你好像對這里很熟啊?”莊主叼著根煙,上上下下把虞又掃描了一遍,沒發現多麼新鮮的事。來這里的人多半易了容,所以這容貌大概率也是假的,看不出什麼。
“當然,我五歲起就開始在賭場混了。”
虞又從牌里抽出一張,一雙纖長的手靈活無比,動作快到令人看不清。
“不過,也算不上很厲害——只是從來沒有輸過罷了。”
莊主哼笑了一下,“你小子,很狂嘛,不過還是太年輕了,你要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技術精湛,都能得到的。尤其在我們賭場,沒有例外。”
賭場永遠不會讓自己看上的東西流走,他們的洗牌機以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和監視儀意味著幾乎能夠操縱所有賭徒的輸贏。
這根本上來說就是不合理的,但是誰讓這家賭場背靠大樹,所有機構不過是見風使舵,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那我很期待,能不能成為你們的例外。”
虞又隨意打出一張,目睹對面一臉“你太年輕”表情的莊家在抽走下一張牌后,臉色微微一變。
對方也是老手,并沒有明顯的慌張,只是在接下來的摸牌和審視中略顯謹慎和遲疑,再沒有之前那般信手拈來的魄力。
眼看著手上的碼越來越少,莊家卻一直抽不到自己想要的牌,皺巴巴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直到虞又甩出最后一張底牌。
“你輸了。”虞又微微抬起下巴,摁下按鈕,將籌碼全部劃到自己這邊來,“歸我了。”
四周死寂一片,因為壓根沒人看清楚虞又是怎麼贏的,唯有謝梵星眼神有些疲憊,閉了閉眼,睜開后又恢復往日的清醒,眼底的隕石碎片猶如大海中的星辰,緩慢浮沉。
他沒有看向虞又,而是在凝神注意四周的打手。
賭場內專業的打手已經互相通氣,在朝這里靠近。
不太妙。
他按上虞又的肩膀,兩人對視,默契的寓意交換,虞又站起身來,試圖把瘋狂扒拉著籌碼的賭徒拉走,“讓一讓,讓一讓——”
“等等。”
很明顯,這里的人不會輕易讓輕易贏走這麼多籌碼的人離開。
似乎是身上什麼時候起了褶皺,莊主拍了拍衣服,慢悠悠地踱步到虞又幾人面前,“哦,這是急著要去哪兒啊?”
謝梵星手放在腰間的微型量子槍上,被虞又不動聲色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