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星拿出終端看了眼,漫不經心應道,“嗯,看你似乎喜歡這里的環境。”
而且,他沒有說的是,他看周圍的Omega基本都抱著花。
再看虞又手里光禿禿的,謝梵星忍不住就買了一束。
虞又倒是有些驚奇,他賺的錢都要拿去給家里治病或者交學費,平時不會花閑錢去買這些東西,已經很久沒收到花了。
他撥弄了一下花束,沒想到謝梵星偶爾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
“謝——”虞又的話還沒說完,謝梵星蹙眉頓在原地,對微型對講機開口,“嗯,我知道了。”
他抬眸望向虞又,“有人正在刻意破壞花神祭的場所,你要一起去麼?”
虞又皮笑肉不笑:“還是你自個兒去吧。”
謝梵星頷首,就在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停頓住。
他回頭看了虞又一眼,“你,是不是不高興?”
他頭一次能看出別人隱藏的情緒,虞又連忙揮手,“哪有哪有,梵星哥哥你趕緊去吧!”
謝梵星將手伸進口袋,抑制劑的碎片被一塊手帕包好放在里面,他一伸手就能握緊。
“回來我們再說。”
一陣巨大的不妙之感席卷了虞又。
說,說什麼?他不會還記得那個吻吧?
都說了不要計較了!!
虞又呵呵笑:“梵星哥哥,現在的你磨嘰得有點惡心呢。”
“……”
謝梵星走了。
虞又抱著滿天星坐在長椅上,有些頭疼。
他多多少少了解謝梵星,這家伙有時固執地讓人想揍死他。
不是,他不會真的想對自己“負責”吧?
虞又真想爆出真面目給謝梵星看看他想負責的到底是誰了,他就不信,到那個時候,謝梵星還能說出這種話。
……不行,還不到時候。
通訊滴了幾聲,虞又心煩意亂地拿起來看了幾眼。
【柚子,和小男友逛街逛得開心麼?】
虞又背后寒毛倒立,啪啪打字。
【死變態,不要跟蹤我們,你對謝梵星做了什麼?】
索里恩:【什麼都沒做,我們只是在破壞花神祭而已。】
虞又:【什麼都沒做他能進入易感期?】
過了幾秒,對面才回信。
【柚子,你在為他責怪我?你和他是沒有可能的。】
這話頗有幾分委屈。
【……我懷疑你腦子有點問題】
索里恩:【他的父親是誰你不知道麼,大名鼎鼎的鐵血公爵,邊境星起義時殺了多少無辜平民?謝梵星大概率要繼承他的爵位,他們怎麼可能娶一個平民?】
【你們想得也太遠了,更何況我和他根本不是那種關系。】
【現在不是,估計也快了。】
虞又認定這個哥哥腦子有毛病,不再想理他,對方卻又發了一條:【猜猜我現在在哪兒?】
【你是小孩子麼,玩這種游戲?】
對面毫不理會,發了個定位。
虞又定睛一看。
——是謝梵星剛剛去的那塊區域。
【索里恩,你到底要干什麼?】虞又皺緊眉頭,【你最好愛惜自己的羽毛,否則你永遠都不會安生的】
對方發來了一條語音。
點開,是男人低沉的笑聲,聽來過分輕佻,“來試試。”
虞又冷笑一聲,撩起裙褲,將□□揣進大腿上的武裝帶,站起身時,對著長椅上的花束猶豫了片刻。
這麼大的花束會影響行動的,旁邊有一個垃圾桶機器人,正張著大嘴巴一咬一咬等著吃垃圾。
虞又將謝梵星送的花束丟了進去。
三分鐘后,虞又小跑返回,微微喘著氣,對垃圾桶機器人伸出手。
“喂,花還我。”
機器人:“……?”
**
那是一塊沙漠般的地帶,是光夕町唯一缺水的地區。
白天很熱,晚上又很冷,此時正是恒星高掛之時,溫度不容小覷。
這是花神轎的必經之地,因為氣候太陰間,所以少有人至,游客來參觀都會避開這里。
虞又來的時候,看見巨大巖石上站著一個人。
他一眼就認出是誰,蓄力跳上巖石,得以清晰地看見對方的背影。
這個影子虞又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是他那個背叛了帝國導致全家不得不隱姓埋名,還逼死了親爹的怨種親哥,索里恩。
“你真的來了。”索里恩沒有回頭,發絲在微風中樸飄揚,他高高臨視著下面的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不遠千里來搗蛋,我這個做弟弟的怎麼能不來?”
虞又走到他身邊,迎著高地的風,質問,“你想做什麼?”
索里恩搖搖頭,坐在了地上,拍了拍身邊的空地,“來,陪哥哥坐會,聊聊天。”
他是典型的高地人長相,五官深邃,眉目含情,乍一眼望過去讓人覺得他對誰有有情有義,與虞又原本長相有七分相像。
然而,多情就是薄情。
“聊什麼?”虞又一腳碾上他的手,“我和帝國的叛徒沒什麼好談的。”
“嘶。”索里恩假裝吃痛,在虞又把腳挪開后無辜道,“柚子,你脾氣這麼差,謝梵星知道麼?”
虞又嗤了一聲。
索里恩從善如流,“好吧,看來他是不知道。”
“少廢話,別給我聊閑雜人等,你這次來到底有何貴干?”
索里恩撐著下巴,“來看看我的弟弟,這個理由可以麼?”
虞又學他的姿勢坐下,撐著下巴,臉上帶上危險的微笑。
“不可以呢,你是為了謝梵星、不,準確來說是公爵繼承人特地來的吧?”
仿佛真正的兄弟聊天,索里恩沒有隱瞞的心思,面帶微笑,“不止如此,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挑選來參加這次任務麼?你知道這次花神祭是為了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