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白剛想開口解釋，吳老二兜頭一拳已經揮了過來，莊稼漢子的手勁極大，蘇白下巴劇烈一痛 ，人已經順著力道，倒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蘇白只來得及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腦袋。

吳老二瘋了一樣對著蘇白拳打腳踢。

窯洞里的幾個男知青愣在炕上。

“要不咱們去幫幫忙吧？”

“萬一連咱們也打怎麼辦？”

“再說了，他把人家娘給害死了還不允許人家發泄一下怒火？”

“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呢！”

“要是誤會的話，人家吳家的人會這麼生氣？說不定是蘇知青知道自己把人家娘治死了專門從沈家搬過來，想讓咱們幾個幫他忙呢！咱們可別上當！”

“住手！快點住手！再打我就報警了！”李紅梅聽到窯洞里的動靜，慌忙沖進來，她抓著吳老二的棉衣想把他拽住，但是奈何力量不夠，半分也撼動不了吳老二。

“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快點來幫忙啊！”李紅梅怒吼還在炕上看笑話的幾個男知青。

幾個男知青嘴上答應著，但是卻沒有半分要幫忙的意思。

“你們這群完蛋玩意兒，”眼看蘇白的眼角都被吳老二打破了，李紅梅心一橫，直接一把薅住了吳老二的頭發，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后拉。

吳老二慘叫一聲，感覺頭皮都快被掀掉了，他猛的一回頭，眼睛里好像都在噴著火，“老子錘死你個騷娘們！”

“不許打她！”地上的蘇白用盡全力扯住了吳老二的褲腿。

“啊啊啊！”李紅梅被他駭人的眼神嚇到，靈機一動把身旁看熱鬧的杜晴給拽到自己身前擋著，“是她拽的！”

杜晴沒想到看熱鬧也能引火燒身，更沒想到李紅梅竟然會如此無恥，被吳老二赤紅的眸嚇的連連擺手，“不！不是我！是她！”

“是她！是她！就是她！”李紅梅十分不要臉地攀扯著杜晴。

吳老二轉了轉自己的脖子，正準備把這兩娘們都錘一頓時，村長掀簾走了進來，看到屋里的景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吳老二，你這是在發什麼瘋？”

“還有你們！”村長指著炕上的幾個男知青，恨鐵不成鋼，“別人出事你們袖手旁觀等到你們有事的時候別人一樣冷眼旁觀！還不如個女娃娃！”

村長贊賞地看了眼李紅梅，“今年年底分肉，叔做主多分給你一斤。”

“謝謝叔。”李紅梅胸脯挺地高高地。

一旁地杜晴：？這會不見你攀扯我了？

“村長啊！他害死了我娘啊！”吳老二怒瞪著雙眼，簡直想把村長也打了。

“我沒有……”蘇白這會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中緩過來了一些，“昨天我施針過后，你娘她看起來并沒有異常。”

當時為了觀察吳老太的喉梗反應，他是特意多待了一會的。

張老頭說過，如果是因為行針出現異常的話，那吳老太當時可能就不行了。

他直視著吳老二，“請問你娘具體是什麼時候走的？當時是什麼情況？”

吳老二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但很快又兇狠起來，一把拽住蘇白的領子，把人往窯洞外面拉，“你還有臉問？反正就是你給我娘扎針之后她死的！你特麼的快點跪下來給我娘磕頭道歉！”

“我不要！”蘇白可以給逝去長者下跪送終，但絕對不是在這種被污蔑情況不明的時候。

他被吳老二一把甩在抬著吳老太的木板前，看到了眼眶通紅的吳老三，以及忠厚沉默不發一言的吳老大。

“不跪？”吳老二年輕的時候就是五里八村出了名的信球，當下就照蘇白腿彎處猛踹了一腳，“那你特娘地就賠錢！一條人命，不賠你就等著坐牢吧！”

李紅梅壯了壯膽子過來擋在了蘇白身前，“事情還沒弄清楚呢，你就不能好好講道理？”

吳老二看到這娘們就頭皮疼，好歹沒再上前，“講道理？他把老子的老娘害死了還敢跟老子講道理？他要是不賠錢，老子就……”

“就怎麼樣？嗯？”輕飄飄地語氣，透露著聲音主人的不屑一顧。

隨著沈君翼的到來，知青點外來看熱鬧的村民包括吳家的幾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步一步走近蘇白，沈君翼心里又氣又急，真是個笨蛋，剛搬出來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抬手想觸摸蘇白眼角的那片青紫，近在咫尺時又停住，平靜淡然地語氣，“誰打的？”

剛剛那些拳打腳踢蘇白都忍受過來了，他覺得自己沒有哭就沒有輸。

可是沈君翼只用了三個字就讓他潰不成軍，眼淚如黃豆一般冒出來。

他搖頭，不想沈君翼因為自己跟吳老二這樣的人打架。

一旁的李紅梅見狀，連忙拉著杜晴的胳膊，一起指向吳老二，“我們都看見了，是他打的！”

沈君翼歪了歪腦袋，看向吳老二，忽然露出招牌的惡劣笑容，單手抓住吳老二的衣領，一把扯進了知青窯洞，甚至還給了村長一個安撫地眼神，“叔，打人是不對的，我會跟他好好講講道理。

”

木門關閉，吳老二死狗一般掙扎起來，他早已沒了剛才的氣焰，看著沈君翼的目光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