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顧斐的照顧,我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得到極大的提升。
我上班不再死氣沉沉,就連同事都偷偷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要不我怎麼會臉上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呢。
我笑笑沒說話,心里卻很清楚,是因為我喜歡的那個人在我身邊的關系。
我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再幾天,這樣幸福的日子,我只想再多過幾天。
然而,老天爺終究還是見不得我好過。
在顧斐住到我家的第六天,我在下班的路上被人堵了。
12
咖啡廳里,鐘晚目光厭惡地看著我。
「看來上次我說的話,你是一點沒聽進去了。」
她尖銳的聲音略顯刻薄。
一下讓我想到上個月,鐘晚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事。
那時候顧斐出差了,本來我們約好等他回來一起去爬白云山的,結果鐘晚找上了我。
她告訴我,顧斐的父母知道他跟一個男人同居,氣得都生病了。
鐘晚要求我離開顧斐,今后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同時她也告訴我,她是顧斐父母為他挑選的結婚對象。
顧斐應該有一個正常的人生,而不是有我這樣會拖累他的人存在。
我看著鐘晚溫婉清秀的模樣,想象著她與顧斐站在一起的模樣,心仿佛被針扎一般。
最終我還是搬離了與顧斐的那個家。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我冷冷淡淡地,對這個咄咄逼人的女生,沒有半點好感。
鐘晚卻對我的話很不滿意。
「放心?你讓我怎麼放心?顧斐哥現在都住到你那去了!你做什麼了?」
「我……」我正開口要解釋,突然意識到什麼,眸光一冷,「你怎麼知道顧斐住到我那去了?你跟蹤顧斐?又或者是跟蹤我?」
鐘晚目光閃爍,卻依然強勢道:「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記住你的話,離顧斐哥遠一點,不要讓他的人生染上你這個污點!」
污點兩個字,讓我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從餐廳離開的。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從荒涼無人的馬路,慢慢走到熱鬧的商業區。
我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眼神也在游離。
所以便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群人正圍著什麼,遠遠地還有幾聲警車的鳴笛聲傳來。
突然,一個提著一把血刀的男子從人群中沖出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人挾持住了。
而對面沖出了一個人。
我定睛一看,居然就是顧斐。
顧斐顯然也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里,我看到他淡定的神色在看到我后便有些繃不住了。
自信從容的目光也隱含著幾分慌亂。
13
「張大強,你挾持他沒用,要挾持就挾持個有用的,比如我。」
顧斐幾步上前,試圖跟我對換身份。
我被張大強勒得快喘不過氣,連想出聲讓顧斐別犯傻都做不到。
明眼人都看得出張大強這是不想活了,想拉個人跟他同歸于盡,被他挾持著的我自然也能感覺得出來。
我對著顧斐努力搖頭。
張大強察覺到我的動作,怒氣一沖,提著刀就要對著我砍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握住了刀刃。
我看到鮮血從顧斐手里流出來,那一刻,我眼睛都紅了。
我突然力量大爆發,反身一個過肩摔,將張大強摔在地上。
看著摔在地上疼得哼叫的張大強,我猶嫌不解氣,又上前補了幾腳。
等我回過神來,張大強已經被我打暈了,一眾剛剛趕過來的警察,和外圍的群眾都看著我,眼里透著不可思議。
后來我才知道,張大強是個連環殺人犯。
是個極其危險的罪犯。
警方為了抓到他,已經追查了幾個月,不久前找到張大強后,張大強誓死抵抗,拿著西瓜刀一連砍了好幾人。
沒想到最后被我給整暈過去。
此時的我顧不上那麼多,我的注意力全在顧斐那只流血不止的手上了。
「快,我們現在去醫院。」
顧斐沒說話,任由我攙扶著他,幾乎將半個身子都壓在我身上。
警局的人對顧斐的傷也很重視,連忙開著警車過來,讓我們上車,送我們去醫院。
路上,我頻頻看向窗外,又時不時看向顧斐,心疼得不行。
顧斐卻好似不當一回事,居然還有心思問我:「下班不回家,來這邊做什麼?」
我想到鐘晚,心難受了一下,只說了一句:「隨便走走。」
「不老實。」
顧斐用沒受傷的手點點我的鼻子。
我心虛地低下頭:「真的是隨便走走。」
顧斐沒再說話。
我抬起頭看他,發現他臉色好像變得有點蒼白。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住,又疼又窒息。
「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
「說什麼傻話?如果不是你的出現,那瘋子今晚不知還會傷多少人,你的出現保護了大家,我們應該謝謝你。」
說完,顧斐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盯著我:「不過,以后真的不能放任你一個人隨便亂走了,萬一你真的出什麼事,讓我怎麼……」
「醫院到了!」
聽到這話,我顧不上顧斐想說什麼,我急切地打開車門,扶著他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