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命地開始洗水果,之后又找來砧板跟水果刀。
就在我準備開始切水果的時候,突然犯難起來。
別看我今年二十有四,卻是個十足的家務白癡。
大學畢業后,也多虧了跟顧斐合租,顧斐一個人承擔所有家務,包括洗衣做飯,以至于我連個水果刀都沒拿過。這會兒要切水果……
「應該不會太難吧。」
我拿起水果刀,決定硬著頭皮試試。
結果刀子還沒切上水果,就被突然出現的一只手奪走。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來人,吃驚程度更是滿分。
「你怎麼會在這里?」
顧斐穿著一身駝色休閑裝,他身形修長而挺拔,簡簡單單的衣服都能被他穿出秀款的感覺。
他臉色瞧著有些憔悴,卻半點沒影響到他的帥氣,反而增添了幾分滄桑感。
顧斐拿著水果刀,二話不說走到料理臺前,拿起水果,動作熟練地切起來。
我看著他的動作,明知道應該阻止他的,可最終還是沒舍得開口。
我默默地站在顧斐身邊看著他動作,仿佛又回到我們還住在一起的時候。
顧斐每次待在廚房做點什麼,但凡我在家,總要求我去廚房陪他,說是一個人干活沒意思。
切水果的時候,他會把最甜的那塊切下來,塞到我嘴里。
才剛這麼一想,我嘴里便被塞了一塊哈密瓜。
「甜不甜?」
顧斐低眸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點頭,慢慢地咀嚼起來。
顧斐收回眼神,輕聲道了一句:「真沒良心。」
7
水果全部切好有一大盆,我想過去拿,卻被顧斐一手揮開。
顧斐一只手端起一大盆的水果自顧地朝著前,走了幾步見我沒跟上,他才回頭:「還愣著做什麼?不走?」
「哦哦。」
我連忙跟了上去。
路上,我幾次想跟顧斐搭話,可看顧斐冷著臉,完全沒想搭理我的意思,便歇下了心思。
一直到我們公司同事所在的地方,我正要過去把顧斐手里的水果盆接過來,還是被他拒絕了。
我看到顧斐對著我那些同事張望了一會兒,大長腿朝著老光頭走過去。
不好!
我心中頓感不妙,連忙要過去阻止,顧斐的聲音已經響起。
「老禿頭是吧?」
我:……
顧斐這是在老光頭的雷點蹦跶啊。
全場都安靜下來,目光紛紛看向顧斐。
我過去拉住顧斐的手想將他帶走,卻反被他握住。
他寬厚的手掌將我的手徹底包裹起來,讓我暫時忘記了掙扎。
「禿頭不是錯,但你因為自己禿頭就嫉妒別人頭發比你多而心理扭曲,從而故意針對別人壓榨別人,這就是你的錯了。」
「顧斐。」
我小聲地叫他,拉了拉他的手,顧斐卻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
「林牧是你底下的員工沒錯,但他拿的不是你的工資,沒有義務額外為你做那些工作以外的事,想吃水果以后自己吃,不要再使喚他。」
老光頭已經氣瘋了,他臉色鐵青,雙眼仿佛要噴射出火苗來。
「你,你們……」
「以上司的名義壓榨員工,林牧分分鐘可以去勞動局告你,再者,你的行為已經構成對員工身體與心靈的傷害,林牧可以報警。」
「你誰啊!」
老光頭終于憋出一句話。
顧斐冷笑:「我?可以幫他報警的人!」
8
流水湍急的小河邊上,我席地而坐,一只梨花貓突然跳到我身上,在我身上胡亂扒拉。
這里叫貓貓農家樂園,農家主人收養了很多流浪貓,算是這里的特色之一。
我正打算擼一擼貓頭,卻被橫伸過來的手給抓走。
顧斐滿臉不贊同地看著我,拿出紙巾抓著我的手開始擦拭起來。
「忘記自己貓毛過敏了?」
一句話,把我剛要質問的話懟了回來。
我居然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丟三落四糊里糊涂的,就這樣還想一個人住?」
「我……」我低著頭,找不到話反駁顧斐,尤其是想到自己住的這些日子,我的生活幾乎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
「還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著同事沒必要妥協,你那個上司就是看你好欺負才總是欺負你,該拒絕的時候要拒絕,像個包子似的,我不把你放在身邊看著,能放心?」
我頭更低了。
顧斐的話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包子性格。
或許跟小時候被父母放在姥姥家生活過一段時間,被表哥表姐們聯合欺負留下的陰影。
被欺負的時候只要反抗,他們便會越發過分地欺負我,默默忍受的話,日子還能好過點。
偏偏當我跟父母還有姥姥提起的時候,竟沒人相信我。
久而久之我習慣了默默忍受,被欺負被不公平對待也不會說出來。
顧斐不一樣。
他從來不會讓別人欺負,也不會讓別人欺負我。
猶記得大三那年,我一個同學跟我借了生活費,說好的一個星期還,卻過了兩個月都不肯還我,要不回來錢,我只能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不過還是在周末跟顧斐見面的時候忍不住吐槽了這件事。
結果第二天顧斐就來到我學校,帶著我去找那個借錢不還的同學,他只用了幾句話,就讓那同學乖乖把錢給還了。